不比起教中弟子可达百万之众的中土明教,远在中亚的波斯总教早已陷入势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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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被波斯奉为国教的明教,如今也不过是波斯境内为数不多的小教派之一。
明教又名摩尼教,又因其崇尚火焰,故而又被称作拜火教。
摩尼承袭了波斯拜火教的教义,以琐罗亚斯德教之善、恶二元论为基础,将一切现象归纳为善与恶,善为光明、恶为黑暗,创立了摩尼教并流入了中土。
唐朝年间的疆域辽阔,其势力远达西域、波斯等地区,也正是在这一时期,摩尼教传入了中国。
摩尼教最初是在安西都护府传播,武后延载元年,摩尼教逐渐传入了中土,并于大历三年在长安建立了寺庙。
只是随着萨珊王朝的末代君主亚兹德格尔德三世统治下的波斯,被阿拉伯帝国所灭,自此过后,拜火教便逐渐阿拉伯帝国带来的信仰所代替。
而今统治波斯的阿拉伯帝国已被蒙古所替代,可是距离当年统治波斯的萨珊王朝已经灭亡数百年之久,波斯国内民众自然再也无法旧日的信仰之中!
因此以徐子义之见,面前八艘从波斯驶来的炮船,大概已是占据大半波斯总教的势力了。
而比起波斯总教势衰,中土明教的之势却是好上太多。
北宋年间,方腊起义的失败,虽然连累明教弟子被朝廷和武林所打压,就连视为中土明教象征的圣火令,也被丐帮夺走,就连时任教主也被丐帮打成重伤而不治身亡。
自此过后,中土明教也因此势衰百年之久。
不过随着蒙古南下,郭靖夫妇殉城后,昔年武林第一大帮丐帮势衰后,中土明教终于有了崛起的机会。
与中土明教比起来,波斯总教之势早已不值一提了!
听到徐子义言语隐隐暗藏的威胁,不远处精通汉话的平等宝树王不由脸色难看,他有心想要反驳,可却心中明白徐子义所言非虚。
中土明教虽与波斯总教极少来往,可由于四大汗国互通的关系,早多年之前,远在波斯的平等宝树王便听闻过中土明教屡次起兵与大元攻伐之事。
须知蒙古兵锋之盛,就连在中亚让人闻风丧胆“山中老人”霍山也惨遭剿灭,而中土明教至今起事多年,却依旧不见衰弱,甚至反而越见强盛。
加上一旁的汝阳王之女,被大元皇帝亲手册封的邵敏郡主,平生宝树王心中更是不由暗中猜测。
这位执掌大元兵马大权的汝阳王,是否有了招降中土明教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出,又想起了之前这位绍敏郡主如此偏袒中土明教的一幕,他心中的猜想更是彻底笃定下来。
想到这儿,平等宝树王连忙叽里呱啦对着身旁众人开始说起来,只是听着他这一席话,站在徐子义身旁的小昭神色却是不由古怪起来。
小昭虽然自由长在中原,可在黛绮丝教导下,却是精通波斯语言文字。
听到这位平等宝树王竟然误以为自家公子暗中投入汝阳王麾下后,更是不由捂嘴偷笑起来。
“好,我们有言在先,此番既然是徐教主取胜,黛绮丝自然与我波斯总教再无关系!”
和其他十一名宝树王商讨过后,平等宝树王便再次站出说道。
“不过还有一件事,若是徐教主能够答应,我们便将中土明教剩余六枚圣火令交还!”
稍作停顿后,平等宝树王开口道:“听闻中土明教镇教之宝乾坤大挪移还未失传,还望徐教主能容我等摘抄一份带回波斯!”
“这个自然!”
对此,徐子义点点头便答应下来。
“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本就传自波斯,如今奉还倒也极为正常。
而且徐子义深知乾坤大挪移修炼之艰难,以杨逍之能耗费十数年功夫也不过修炼至前两层而已。
以徐子义之见离来看,风云月三使的武功固然不弱,可他们三人的内力修为也最多不过与杨逍不分伯仲。
因此即便他们带回去乾坤大挪移心法,终其一生也难以有所成就。
“谢过徐教主了!”
见到徐子义这般轻松就答应下来,平等宝树王意外之余,也连忙学起中原人躬身行礼谢道。
接下来,徐子义便吩咐小昭以波斯语摘抄出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徐子义便将摘抄完毕的心法交还了平生宝树王。
见到白纸上所摘抄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平等宝树王也不心急,反而小声与身旁十一宝树王小声印证经文的真伪起来。
他们这些人都或多或少修炼过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只是碍于经文不全,因此收获有限。
如今在他们一干人印证下,平等宝树王等人也终于确定徐子义交还的经文,的确是源自波斯的乾坤大挪移心法。
确认经文无误后,平等宝树王便命人从船上取下剩余六枚圣火令交还给了徐子义。
平等宝树王一行人从波斯万里迢迢赶至中原,除去为了追责黛绮丝罪责外,便是为了重新寻回乾坤大挪移的心法。
如今虽然碍于徐子义出手阻拦,未能将违背教规的黛绮丝捉回,可终究还是寻回昔日波斯总教的镇教之宝。
而眼见迎回了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波斯总教与中土明教之间自然再无冲突,因此平等宝树王一行人便在灵蛇岛逗留了一日。
期间“青翼蝠王”韦一笑与“金毛狮王”谢逊二人所展露的武功,也是让波斯总教的高手大开眼界。
其中尤其是韦一笑的轻功身法,让他们叹为观止。
而“金毛狮王”谢逊双眼俱盲,可手中刀法却身兼凌厉与灵动,也是让人心生佩服。
徐子义也趁此向风云月三使请教起了圣火令上的武学,比如“透骨针”与“阴风刀”两门诡异至极的武功。
因此双方倒也算是各有收获,第二日过后,双方便在此告别。
徐子一行人重返中原,而平等宝树王一行人则在补充澹水食物后,便开始重新起航,开始驶回波斯。
……
残月高招,还是在那艘蒙古海军的炮船上,徐子义站在船首眺目远望,久久不语。
“公子,你又想起了程姐姐了吗?”
伫立在徐子义身后的小昭,似乎看出了徐子义的心事,不由开口问道。
程姐姐?
同样伫立在船首的赵敏,听到这儿,眉头也是明显一动。
她神色看起来如常,可是余光却还是隐隐瞥向了徐子义。
“或许是吧!”
回头看着好似想要安慰自己的小昭,徐子义不由莞尔一笑。
接着便抬起头,望向远处。
他至今已在倚天之中待了许久,余下的时间自然已是不多了。
只是眼看他离开在即,这明教后继人选却是个问题。
小昭道:“公子,不论你以后走到哪里,小昭都会陪伴在公子身旁!”
闻言徐子义不禁向小昭望去。月光下只见小昭正自痴痴的瞧着自己。
见到小昭如此钟情于自己,徐子义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伸出手摸了小昭的额头,这次他却并未答话。
此后几天里,徐子义却是忽然有意指点起了张无忌的武功,甚至也开始督促起了殷离修炼起了他所传授的“天心莲环”。
张无忌一身武功实则早已远超四大法王,只是他素来宅心仁厚,不愿与人交手,这才武功不显。
明白张无忌的性格,徐子义也便多传授他起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
比如丁春秋所着毒经中的手段,以及王怜花所着“怜花宝鉴”中的诸多手段,为得正是让其有克制手段。
大海茫茫,大船上的舵夫按照从陈友谅得来的消息,开始朝着关外驶去。
这一日午间,遥见西方出现了陆地,众人航海已久,眼见归来,尽皆欢呼。
到得傍晚,那大船已停泊岸旁。这一带都是山石,海水甚深,大船可直泊靠岸。
好在徐子义一行人皆是身怀高明武功,众人便施展轻功飞身上去,韦一笑押着陈友谅,其余人跟在身后。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贵为郡主的赵敏并不愿离去,只是遣散一众手下,依旧执着跟在徐子义身后。
就这样一路行去,只见四下里都是绿油油的森林,地下积雪初融,极是泥泞。走了一阵,树木更加荫深,一株株参天古松,都是数人方能合抱。
一行人穿林向南而行。走到第二日上,才遇到七八个采参的客人,一问之下,此处距长白山已然不远。
探听出长白山距离此处不远后,众人便继续向前。
徐子义一行人千里迢迢赶至关外长白山,其中原因还是从陈友谅口中得来的消息。
原来自蒙古入主中原后,郭靖大侠夫妇殉城而亡,丐帮也由此转衰,为了防备元廷清算,丐帮弟子便在耶律齐的带领下,转移到了关外。
蒙古人驰骋草原,又占据了中原,可这关外苦寒之地,他们势力反而最为薄弱,因此反而给了丐帮一线生机。
自耶律齐后,丐帮的总舵便被设在关外,成昆被徐子义重伤后,便逃遁至关外,如今的他也藏身在长白山下。
徐子义既然已从陈友谅口中得知成昆的去处,自然不愿再次放过他,于是便带着韦一笑等人千里迢迢从海路赶至关外。
徐子义前来关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除去解决成昆这个后患外,其二便是从他手中解决明教与丐帮长达百年的恩怨。
众人快步而行,走了两日,才出森林。又行一日,进了长城,这日来到一座山脚下的小村子。
“成昆便是藏身此处吗!”
向百姓询问此镇正是成昆藏身的村子后,徐子义眸子寒光一闪道。
眼见距离手刃成昆不过一线之隔,谢逊不由浑身颤抖,显然极为激动。
“义父!”
明白谢逊与成昆之间的血海深仇,一旁的张无忌伸手握住了谢逊的右臂。
“狮王你们在镇外等候,我与蝠王去村中一探究竟!”
明白成昆此人极为狡诈,以免打草惊蛇,徐子义便吩咐道。
“一切听从教主吩咐!”
明白自己双眼已瞎,根本帮不上忙的谢逊便点头道。
接下来谢逊与黛绮丝、赵敏与小昭便留外面等候,而徐子义与韦一笑二人便带着陈友谅朝着村子走去。
这村子正在长白山脚下,因此沿途徐子义二人见到不少乞丐,其间不少人甚至认出陈友谅,向他躬身行礼。
自身生死早已不由自掌控的陈友谅,也只能羊装镇定,不露出任何马脚和这些丐帮弟子逐一点头。
至于陈友谅为何这般识趣,就要说说他在岛上的遭遇了!
陈友谅为人颇有机智,城府极深,可自身心智也并非坚毅过人之辈。
须知徐子义手段就连龙小云那个小魔童都受不住折磨,更何况是陈友谅。
因此在灵蛇岛上被徐子义一番炮制后,便彻底失去反抗之心。
而在前来关外之前,徐子义还给陈友谅种下了纯阳真气,这一缕纯阳真气与当初种在傅君瑜体内纯阳真气一致。
只不过陈友谅体内的纯阳真气每隔三个时辰就发作一次,每次发作不仅体内经脉好做被灼伤害一般,就连自身血液也好似被蒸烤沸腾一般。
这一月以来,陈友谅早已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心中的反抗之意早已全无,为此对于徐子义的吩咐,他无不一一照办。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陈友谅与成昆师徒二人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毕竟有成昆奸淫谢逊新婚妻子并虐杀其全家十二口的例子在前,自然也别指望陈友谅与成昆这对各自暗含鬼胎的师徒,会做到武当派那种师友弟恭的境界!
不多时功夫,徐子义二人便在陈友谅带领下,来到了镇子中一座偏僻院子。
见到面前的大门紧闭,四下更是积满了落叶,看样子已是许久无人来临后,陈友谅反而是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脸上神色更是不敢露出任何异常。
伸出手缓缓敲了敲八下门环后,陈友谅便静静在门外等候了许久。
良久后,这才听到一声干咳响起,接着便听门内传来一阵沙哑声音问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