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看似隐居,实则还是放不下当年往事,不然原著中又怎会对岳不群为人那那般清楚!
徐子义不请自到,前来华山的目的,他自然要过问一二。
故而对于风清扬派人前来找自己,徐子义也并不感到意外。
风清扬是人,而不是神!
前世的徐子义看多了多种版本的笑傲江湖,被里面电视剧所营造的风清扬高人形象先入为主给影响到了!
而待到今日真正与风清扬打交道时,徐子义不免有些大失所望。
而在玉女峰上,风清扬黯然离去的背影也并未让徐子义感到任何意外!
别看此前岳不群说话是一片冠冕堂皇,可待真要让他将掌门一位让给剑宗时,则是瞬间就沉默不语
徐子义向岳不群强行索要“紫霞神功”时,岳不群却宁愿答应对方的无礼要求,也不愿向风清扬开口求助。
这一切已经说明了问题,风清扬正是明白了其中原因,这才黯然离去。
这其中要怪岳不群是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吗?
实则不然,根本原因是剑气两宗之间仇隙太深了!
当年在玉女峰上,气宗差一点就将剑宗彻底赶尽杀绝,又施计将风清扬骗到江南去迎娶一个妓女!
气宗对剑宗犯下如此滔天罪孽,又岂能不担心对方会报复!
而且风清扬剑术通神,早年就曾名震江湖,岳不群以己度人,心中焉能不惧!
况且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若是开口请风清扬出手倒是简单,可是事后封不平等人若以此为借口,提起他早前所说的客套话又该如何?
岳不群思来想去,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徐子义的要求。
在他看来,“紫霞神功”固然重要,可仍远远比不上本派的传承重要,况且徐子义武功本就极高,有无“紫霞神功”都不影响!
……
在成不忧带领下,徐子义二人很快便离开了思过崖,不过二人脚步并未停下,继续向西而去。
这华山上共有三峰,其中唯以“南峰”海拔最高,因此古人尊称它是“华山元首”,后又因传说是因为回归大雁常在这里落下歇息,有被人称为“落雁峰”。
二人离开思过崖后,便一路向南,半个时辰后,二人便已到落雁峰半山腰。
这落雁峰不仅海拔最高,山势也是险峻,山岗如削出的一面坡,高数十丈,上面仅凿了几个足窝,两边又无树枝藤蔓可以攀援,往日登峰的人只有爬在岗石上,脚手并用才能到达峰巅。
可这一切自然难不过徐子义,徐子义只是提气纵身就凌空直上数尺,如此数次,徐子义身形就已后来者居上,遥遥领先。
而身后的成不忧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由翻起了惊涛骇浪,看着徐子义的身影,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
此处山岗表面犹如刀削过一般,光滑无比,历代华山派弟子轻功即便精湛,也需要双手辅助这才攀登至峰顶。
可徐子义却竟能凭借轻功身法,凌空直上近似一丈,在光滑绝壁上凌空直纵近似一丈,如此高超轻功身法,成不忧平生可谓从未见识过!
就在成不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之际,徐子义的身影却是愈来愈远,不一会儿就接近顶峰。
从他身形来看,明显是留有余力,无比轻松!
自从徐子义改而修炼了九阳神功后,自身内气充沛远胜往昔,配合上这套从古墓得来的轻功身法,徐子义可谓是如虎添翼。
当年重阳真人曾在古墓中单独留有练功石室,昔年小龙女等人只知石室内“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发镖。”
却不知这里面仍暗藏有重阳真人所悟出的轻功身法,初始时徐子义也未察觉到其中精妙,可待到他静下来琢磨时,这才发现了其中意外之喜。
这门轻功身法,正是日后全真教的金雁功。
好在徐子义改修九阳神功前,内功就有所成就,如今这时候这才能抵得住其中消耗。
一般练金雁功至顶的人只可在光溜溜的墙壁上凌空直上两三尺,而郭靖凭借深厚的内功却可凌空直上数丈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从此来看,徐子义距离大名鼎鼎的“北侠”郭靖仍有很大差距。
不过这也极为正常,徐子义如今九阳神功并未大成,而当时的郭靖早已修炼“九阴真经”长达十数年,且不说功力差距,光是他们二人修炼的时间也有着明显差距。
又是数息间功夫,徐子义就身至落雁峰巅。
等到徐子义真正登上南峰绝顶后,这才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举目环视,但见群山起伏,苍苍莽莽,黄河渭水如丝如缕,漠漠平原如帛如绵,尽收眼底。
而在落雁峰之上,就见风清扬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而他身后则不远处则有两人身影,分别是封不平和从不弃。
“你派人特地将我约到到此处,肯定不是为了让我来欣赏华山美景的吧?”
看着不远处面如金纸,神情郁郁的青袍老者,徐子义则是含笑问道。
“徐少侠,我与你并无恩怨,只不过你来华山大闹一场,又让剑气两宗间隙加深,老夫虽已隐居多年,可今日须得站出来领教徐少侠的武功!”
看着面前一身青衫的秀气男子,风清扬此事眸中不由精光闪动,根本看不出他已是耄耋之年的老者。
说话间功夫,只见风清扬右手多出了一把木剑。
当年剑气之争后,风清扬心怀愧疚之下,便封剑归隐,立誓从此不再涉足江湖之争。
因此这时候与徐子义交手,仍是选择了木剑。
“剑气两宗的间隙,居然怪在我这个外人身上,实在好笑!”
听到风清扬,徐子义不禁冷笑起来。
“风清扬,对于你的剑法我很是推崇,至于你这个人,在我看来却是個糊涂蛋!”
“当年气宗将你调虎离山趁机将剑宗弟子屠戮殆尽,你不思报仇也倒罢了,居然将两宗的恩怨怪罪我这个外人身上,这个罪责,我可是担不起啊!”
徐子义说完这些后,也随手从一旁大树折下一段树枝,以指带刀,将这节树枝很快便削成一把木剑。
而一旁的风清扬听到徐子义的讽刺,风清扬面如金纸的脸色则是更加苍白,当年这段往事可谓是他心中之痛。
即便是过去了数十年了,他仍是难以卸除心中愧疚。
至于姗姗来迟的成不忧,和站在风清扬身后的封不平三人,这时候也是少有没有开口反驳,他们三人佩服风师叔的剑法不假,可对于他处理两宗仇隙的做法也是有些稍许不满。
“请!”
被徐子义一个后辈这般劈头盖脸一阵冷嘲热讽,风清扬还是很快就平复了情绪,长剑缓缓举起,剑尖斜指徐子义道。
闻言,徐子义只是轻哼一声,并没有开口推辞。
他武功虽高,可也有自知之明,心知自己在剑道一途上与风清扬有着差距!
既然风清扬开口请他先出招,徐子义自然不会拒绝。
徐子义手中木剑一抖,整个人就已身至风清扬身前,他这身法之快,远出于风清扬之意料。
好在风清扬早年饱经战阵,约战高手无数,也曾遇到过这般对手!
不过纵然如此,徐子义身法之快却还是大大出乎于他的意料!
而其中皆因徐子义早前就用自身浑厚真气打通脚底两处大穴,有助于轻功身法施展,在加上此前他在古墓中学得了古墓派轻功,轻功身法自然是远超以往。
如今的徐子义还未修炼“玉女心经”,身法就已如此奇快,日后若是与人合练,恐怕他这轻功身法又有突破。
心知徐子义身法奇快,寻常方法根本无效,于是便兵行险招,直接当胸刺出一剑。
风清扬固然是躲闪不了,可徐子义若是不躲闪,徐子义也会被风清扬手中木剑刺中,不要小心风清扬手中只是一把木剑。
可武功到了他这般境界,一把木剑也足以杀人!
眼看二人就要落得两败俱伤的地步,一旁围观的封不平三人不免惊呼一声。
不过徐子义又怎会做这般不智之举,只见徐子义身形一动,就选择避过了风清扬当胸刺来一剑。
眼见徐子义身形避开,风清扬手中木剑又是唰唰刺出数剑。
只是徐子义身法奇快,风清扬一连数剑却都刺了个空。
见到徐子义身法如此奇快诡异,风清扬双眼精光一闪,心中顿感眼前身法极为眼熟,随即追问道:“你与林远图什么关系?”
“这你可猜错了,我可不是林远图的传人!”
心知风清扬将他当做林远图的传人,徐子义则是摇头笑道。
随即徐子义手中长剑倏地一下刺出,风清扬堪堪刚挡住,就见徐子义手中长剑又是攻出十数剑,逼得他只得再次回防。
如此数番试探下来,风清扬已大概猜清楚徐子义剑法上并无太深造诣。
他出手只是依仗自身身法,以及出手极快的特点,不过即便如此,仍是让风清扬不敢大意。
旁观的封不平三人看到这儿,则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三人同时心道,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快的剑法,还好是风师叔和他交手,若是换做他们三人早就饮恨对方剑下了。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坚不摧!
徐子义剑法造诣并不深,可他出手奇快,别人只能刺出一剑的功夫,他却能刺出五六剑。
不过面对徐子义这诡异快攻,风清扬初始时略狼狈,可随着二人交手时间越长,徐子义则顿感自己渐渐占不到太多便宜了!
因为风清扬已经逐渐跟得上他的剑法,甚至自身出剑也显出快捷无比的一面,一点也不逊色于徐子义刚刚的快剑。
徐子义心感意外之际,也想起了之前风清扬忽然提及到到了林远图,顿时便明白了什么。
紧接着就见徐子义剑法忽然变化,不待风清扬反应过来,手中木剑轻扬,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剑锋向风清扬的下盘连点数点,使的却是从古墓中学来的一招玉女剑法“小园艺菊”。
那玉女剑法乃当年女侠林朝英所创,不但剑招凌厉,而且讲究丰神脱俗,姿式娴雅,风清扬从所未见,无不又惊又喜。
华山派剑法取自古华山以奇,险著称。因此剑法剑意取自西岳华山“奇险”二字。
而那“玉女剑法”少现于江湖,本质与五岳剑派的诸路剑术又截然相反,加上一眼瞧来,实在美绝丽绝,有如佛经中云,“容仪婉媚,庄严和雅,端正可喜,观者无厌。”
风清扬见了如此美妙的剑术,自是见猎心喜,只盼再看一招,当下斜身闪避,待徐子义再出剑招。
不过也正是因此风清扬的见猎心喜,却也因此陷入被动之中,因为徐子义剑法再次一变,手中木剑陡然便奇快无比起来。
任凭风清扬辗转腾挪,总是脱不了徐子义长剑的笼罩,一时间又是陷入了险境。
好在风清扬剑法造诣通神,仍是极快跟上了徐子义剑法变换,二人剑影连绵,身形交错,让一旁旁观的封不平三人看得是应接不暇,只恨自己爹妈只给自己生了两只眼睛。
招架住徐子义一招快剑后,风清扬又道:“你刚刚的剑法应该还有后招才对,为何不全部施出来?”
“这剑法自然还有后招,不过这次是你邀我来落雁峰切磋,也该有彩头才对!”
看出了风清扬见猎心喜的心思,徐子义则是忽然话锋一变。
风清扬持剑问道:“你想要什么彩头?”
徐子义道:“伱若赢不了我,便将独孤九剑传授于我!”
听到徐子义所言,风清扬并未有丝毫惊讶,只是轻哼一声道:“你不是瞧不起老夫吗?怎么还惦记上老夫的剑法?”
早前徐子义能将他当年的往事知之甚详,知晓他剑法的大名也不奇怪!
徐子义则是摇头道:“一码归一码,对于你的剑法我还是极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