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血刀恶僧,如今却气若游丝躺在地上等死,如此巨大反转,自是令众人对徐子义心存畏惧。
可面对众人的目光,徐子义却是安之若素,直接坐在刚刚血刀恶僧的位置上,看着店小二端上来的酒菜自顾品尝起来。
见到徐子义并不开口说话,这些早就心生退意的人们便连忙悄悄离去,不一会儿功夫,整座酒楼就变得空荡荡的。
只是这些客人可以走,但是酒楼内的伙计们却不得擅自离开,看着自顾品尝酒菜的徐子义,站在一旁的小二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而徐子义这时候也无心理会其他,自他与丁典一行人分开后,为了早日突破大成之境,便将目光瞄向了荆楚一带的绿林黑道。
洞庭帮,长江铁索帮等四帮,都是荆楚一带的地头蛇,平日里四帮兼职水匪强盗,杀人放火,欺压良善的事更是没有少做。
因此将目标放在它们身上,徐子义心里也没有任何压力。
只不过这四帮鱼龙混杂,真正的高手少之又少,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比得过“陆地神龙”言达平修为。
这一路看似徐子义打杀的恶人是不少,可实际上有效收获却是极少,十余人的内力修为加起来才堪堪比得过刚才被吸干内力的宝象和尚。
凭心而论,这宝象和尚的武功倒还不弱。
甚至比起死在徐子义手中的“陆地神龙”言达平的武功,还要高出一头,也难怪他在原着中能从神照经大成的丁典手中逃过一劫。
想及此处,徐子义目光则落在脚下已经咽气的宝象尸体上,见到宝象怀中微微鼓起似是藏有什么东西,心中一动的他,连忙便伸手虚空一抓。
经过修炼神照经,将自身真气提纯后,徐子义如今也能做到内力外放,只不过距离有限,比不过乔帮主擒龙功可达两丈的境界。
随着徐子义虚空一抓,藏在宝象怀中的一物竟然自动跳了起来,飞到了徐子义手中。
一旁的店小二看到这一幕,则是不由瞪大双眼,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幕无疑被他视为神技,心中徐子义更是畏惧。
而徐子义隔空抓来的东西,则是一个油纸小包,徐子义将其打开来后,见里面又包着一层油纸,再打开油纸,这才见是一本黄纸小书。
只见封皮上弯弯曲曲的写着几行字不像字,图不像图的花样,也不知是甚么。翻将开来,见第一页上绘着一个精瘦干枯的裸体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目极是诡异,旁边注满了五颜六色的怪字,形若蝌蚪,或红或绿。狄云瞧着图中男子,见他钩鼻深目,曲发高颧,不似中土人物,形貌甚是古怪,而怪异之中,更似蕴藏着一股吸引之力。
这秘籍上的文字看起来稀奇古怪,明显不似中原文字,徐子义当然不会认得,可这书中的配图他却能看得懂。
尤其这配图绘制的水平,可谓是惟妙惟肖,便是细微之处的表情都能呈现出来。
而这袒露男子身上被人用灰色细线,将体内真气运行的路线都给特地标注出来,可谓是简明扼要,令人一看便知。
哪怕你不懂上面的古怪文字,也是无碍!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对于当初绘制这人形图桉的人不禁心感佩服。
先不说这血刀经如何,单指绘图这人的水平,就足以让人敬佩!
须知有些人武功虽高,可却不善于教徒,比如岳不群就是个例子,而这绘图的人,却能内功修炼如此繁琐凶险的过程,描绘的如此简洁易懂,自然令人心生敬意。
原着之中,淳朴如狄云,也能第一次见到血刀经后,就能将其修炼入门,由此可见,绘图之人的水平之高!
而这血刀经运气法门,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与九阳神功和神照经经脉运行方位恰恰相反。
看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不由来了兴趣。
可就在这时候,楼下却突然传来叮当叮当,叮玲玲,叮当叮当,叮玲玲一阵铃声,徐子义闻声便将这血刀经收起放进怀中。
“汪少爷来了!”
听得铃铛响起,一旁的店小二不由面露喜色,脱口而出。
听到这儿,徐子义心中也多少来了丝兴趣,目光则也顺势看向楼下。
只见两骑自长街远处不疾不徐的驰来,两匹马一黄一白,都是神骏高大,鞍辔鲜明,缓缓在酒楼外停下。
马上跃下一男一女来,男的二十岁左右,一身黄衫,身形高瘦。女的却才十五六岁,白衫飘飘,左肩上悬着一朵红绸制的大花,脸色微黑,相貌却极为俏丽。
两人腰垂长剑,手中都握着一条马鞭,两匹马一般的高头长身,难得的是黄者全是黄,白者全是白,身上竟无一根杂毛。
黄马颈下挂了一串黄金鸾铃,白马的鸾铃则是白银所铸,马头微一摆动,金铃便发出叮当叮当之声,银铃的声音又是不同,叮玲玲、叮玲玲的,更为清脆动听。端的是神骏。
而这二人便是江南一带颇有名声的“铃剑双侠”,汪家是扬州本地大户,家中又有汪啸风这个青年高手,于是街上行人见到吕通与宝象二人在酒楼中打斗时,便有人早早跑去给这位汪公子报信。
“水笙姑娘,公子,你们总算来了!”
见到二人现身,酒楼的掌柜好似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亲自迎接。
“李掌柜,听说有人在我表哥家的酒楼内闹事?”
水笙看着出来的迎接的掌柜,则是开口询问道。
“水笙姑娘……”
见到水笙开口询问,掌柜刚想开口解释酒楼内的情况。
可一旁的汪啸风则是看到二楼破碎的窗户,登时面色一沉,就快步登上了二楼。
只听“登登”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有汪啸风出现在二楼之上,经过之前吕通与宝象的打斗,这二楼之上自然一片狼藉。
汪啸风只见二楼上桌椅翻倒,酒菜的汤汁撒得到处都是,还有二人身影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可是即便如此,一身青衣徐子义仍端坐在原地,自顾夹菜品尝美酒,这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自是惹得汪啸风心头愠怒。
“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汪家的酒楼闹事!”
话音刚落,汪啸风手中马鞭一动,刷的一声,便从半空中勐向徐子义的脸抽来。
在汪啸风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人也是江湖中人,于是这出手根本没留任何情面,心中打定主意要让对方吃下苦头。
不过徐子义是何等武功,汪啸风不出手还好,出手就是自讨苦吃。
只见徐子义右手凌空一夹,手中快子就凌空夹住了汪啸风手中马鞭,手中快子陡然间发力,这马鞭便顿然脱手落到了徐子义手中。
来而不往非礼也,徐子义可不是什么谦谦公子,夺来马鞭后便噼头盖脸朝着汪啸风一张白脸抽了过来。
汪啸风有心要学徐子义夺鞭之能,可惜右手刚一探出就,手背上就多出一道血痕,这一击力道十足,直接就将汪啸风手背抽得皮开肉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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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啸风刚刚吃痛惨叫一声,接下来徐子义手中的马鞭,便招招抽向他的脸颊。
只听刷刷数声,顿时汪啸风的脸上就多出七八道血痕,这血痕还不要紧,可脸上皮肤却是体无完肤,皮伤肉绽。
原本的一张俊脸,这时候早已毁容了,竟看不出一丝之前的潇洒。
“表哥!”
听到楼上传来汪啸风的惨叫,楼下的水笙连忙上楼,可她还是来迟了。
这时候的汪啸风脸上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更因为剧痛嘴角甚至渗出丝丝口水,哪里还有之前半点英俊潇洒的模样!
见到汪啸风这个模样,水笙不时心疼,唰的一声就拔出手中长剑,一剑当胸朝徐子义疾刺而来。
她这一剑刺来,又急又快,就连此前与徐子义交手的四帮高手中也仅有几个人比她强出半头。
只是她(他)们表兄妹间的武功,不过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上太少,汪啸风都在徐子义手中撑不过一招,更何况是她呢!
徐子义手中马鞭隔空一甩,就牢牢卷住了水笙疾刺而来一剑,稍稍发力水笙就顿感右手传来一股巨力,由不得她反抗就将手中夺了过去。
感到右手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水笙这时候已经心知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刚刚与她交手明显也是手下留情。若是纠缠就是她不知好歹了。
打是自取其辱,可什么都不做,表哥又等于被人白白折辱了!
一时间,水笙心里是挣扎极了。
“铃剑双侠,不知所谓!”
徐子义自然不清楚水笙这时的内心活动,刚得了血刀经的他毫无他念,只想着尽快研究这血刀经,自然没工夫与水笙二人多做纠缠。
见到这二人武功平平后,徐子义心中熄了心思,冷眼扫过二人后,就顿时起身飘下楼去。
“尊驾可否留下姓名,也好让我们他日讨教!”
见到徐子义身影远去,水笙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看向对方的身影高声请教道。
“徐子义!”
片刻之后,却听远处幽幽传来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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