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绍霖这一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嗜睡,只是嗜睡的时间似乎缩短了一些。李光虔道长也未因此责罚绍霖。绍霖在学医的同时也没有懈怠下练功,目前已经是18脉星,手太阳-力脉还是没开出脉星,但绍霖自己觉得应该快了,隐隐有要突破前的悸动。绍霖目前是手阳明-力脉0星、手阴幽-久脉4星;足太阳-速脉2星、足太阴-运脉3星;首丹阳-广脉2星、首丹阴-渊脉3星;阳膻俞-硬脉1星、阴膻俞-柔脉3星。
这一年,绍霖已经学完了《神农本草经》、《皇帝内经》、《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千金方》等;寻常草药已经认得八九不离十;偶尔人多了,也能搭脉开方子了,可谓进步神速。
这一年,说来奇怪,绍铭和绍庭再也没在早课瞌睡过,不过这两人会时不时假装瞌睡,借此来找绍霖絮叨,绍霖会准备好酒好菜,绍庭会传授师父教的新功法,绍铭主要负责吃喝。
这一年云霄万福宫太元、龙王两殿,绕秀、恰云、种壁三道院不再收非世家和将门的子弟;灵官殿和毓祥院还是不论出身。
这一年,霸楚和北齐在南阳盆地打了一场仗,不分胜负,两国损伤不大,结果吴越国赔钱赔粮。因为楚帝照会吴越王,声称是为了减轻吴越国淮河防线的压力,所以军费要吴越国承担;齐帝也照会吴越王,声称是为了减轻吴越国长江上游的防线压力,所以军费要吴越国承担。富不等于强,弱只能受宰割。吴越国百姓的税赋也因此加重了一分。
这日李光虔道长找来了绍霖,准备传授他探星之术。
“绍霖虽然你才来一年,但进步神速,你的很多师兄已经不如你了。”
“是师伯教得好。”绍霖赶忙躬身行礼。
“不用恭维我,也是你天资聪慧。”李道长顿了顿,“此刻你已开18脉星,是时候传你探星之术,这是作为脉医的基础。”
“脉医?”
“你去年一年所学是治人的头疼脑热、五脏六腑等寻常医术。我等武林门派4对阴阳脉和脉星亦会有不调或损伤,这些不调或损伤来自外因或内因,此时就需要脉医来诊断医治。”李道长继续说道,“寻常医术通过望闻问切、脉医也是望闻问切,这不过脉医的切脉就是探星之术。”
“我师父不是脉医,他也会探星。”
“探星并不是高深之术,行走武林之人大多都会。因为探星还有个作用就是精确辨别强弱。”
“师伯,这个怎么说。”
“通过探星之术可以把所探之人当前的脉星分布探明,等于知道所探之人的8脉阴阳强弱和境界。”李道长又道:“不过探星不能探查出人的天生脉星数,即探不出人的潜力。”
“嗯,以后行走江湖了,打之前先探一探。”绍霖若有所思道。
“嗵”绍霖脑袋被李道长用浮尘敲了一下:“这点你犯糊涂了,行走江湖怎能随便去探别人,你好好想想。”
“哦!”绍霖稍一沉思,“是了,境界差还稍好判断,但每个境界中的孰强孰弱不好判断,因此每个人的脉星分布应该都严格保密,如果冒失去探,万一比自己强,那不是探人武学机密找死呢。”
“对咯,另外探星可以无视境界差,只按脉星数探下不探上。譬如你是未入门的18脉星,潜心境界17脉星你就可以探出,但是18脉星及以上你就探不出。”
“这样的话,如果一个武学泰斗受伤了,他一定是要找信得过的脉医来医治,这样不会泄露自己的脉星分布,而这个脉医还最好在境界上比自己低。所以做脉医最好是低境界,主技巧的阴脉强于阳脉许多的最佳。”
“正确,悟性甚高。作为脉医也最好是只看自己信的过常客。陌生的武林高人请你来医治脉伤,就要慎之又慎,毕竟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人。”
绍霖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道长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件半人高的假人:“这具是练习探星的假人,在颅顶有开小孔,自小孔入假人体内依照人体八脉有孔径,你试着从颅顶灌入真气,再操作真气依孔径游走一圈。以意控气,真气放出体外极难控制。你可以先借助一根线从颅顶小孔导入,再以真气附线,控线游走。熟练后,再撤去线。”
“是,师伯。”绍霖眼睛一转,“武林高手以真气附于兵器是不是能更厉害。”
“是了,以剑为例,要真气附剑需要消耗的真气至少需要到小成境界才够,才能有显著威力提升,所以对你还太早。”
绍霖仔细端详假人:“师伯,为什么探星都是从颅顶灌入真气呢?”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一般初学者还想不到。”李道长轻捏起了山羊胡,“好生练习,这个问题由你自己来解答。去吧。”
“谢师伯。”
翌日起,绍霖又多了一项操练的任务,探星练习无它,唯手熟耳。不过数月绍霖已经不用以线为导,便可控气在假人体内8脉顺畅游走。
“绍霖,最近进展如何?”
“回师伯,已经可以自由控制灌入假人体内的真气游走。”绍霖躬身答道。
“好,今日给你绍茁师兄探探星。”李光虔道长又喊上了绍茁一并来的诊室。
绍霖向绍茁行礼后,开始以手抚颅顶,向绍茁灌入真气。
“感觉和假人有何不同?”李道长问道。
“8脉走向大体一致,除了颅顶和丹田位置和假人一致,绍茁师兄8脉上的每处位置和假人8脉上的每处对应位置都会有差异。”
李道长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绍茁师兄开了几颗脉星?”
“回师伯,绍茁师兄是8脉9星,入门境界,其中手阴幽-久脉2星。”
李道长点点头,对绍茁说到:“去把绍和喊来。”转身对绍霖说道:“再喊一位给你探探,你就能发现玄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