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女主播,还有那冲她来的榜哥给放了,我就说。”
“反正地洞不适合进那么多闲杂人等,你说喃?”
“再说了,这女的吵死个人,净知道叽叽喳喳的,没点儿屁用,带着也是碍事。”
“留我和我姨在就够了。”
“啊放了我吧!我就是过来凑热闹的而已!”那榜哥很会把握机会,当即就开腔乞求道。
高宁则难得的缄默着,我回头瞄了她一眼,发现她在生气似的瞪着我,不过眼神里又有些复杂的情绪,又像生气又像别的。
“是啊,这姑娘什么都不懂,不像我跟北斗懂的多。”白姨也开腔帮腔道。
小陈考虑了十几秒,似乎是感觉我们说的有道理,于是挤出爽快神情点点头:
“你俩滚吧,还有,记住了,不准再对外透露这里的任何事,不然你们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我老陈家都能教训到你们!”
“哼哼,少了俩人儿,你俩就更别妄想给我起任何小心思!”
高宁满脸复杂的被推搡到绳梯旁,我最后瞄了她一眼,寻思我的车啊,我的车,没了,她肯定会把车开走。
到时候万一这群人把我和白姨撂在这儿,不带我们一起走,我俩就只能又穿山越岭大半天了。
“北斗是吧?”我胡思乱想间,小陈收敛起脾气、像是在跟我搭话,他好像不擅长跟人平等打交道,语气总是冷冰冰的,像跟人显得熟稔些,反倒显得生硬。
“昂,咋了。”我不抬头的应一声。
“你说说里头啥情况吧,我好带上合适的工具。”小陈说道。
“也没什么,不能挖、尽量别大声喧哗免得震塌了地洞之外,其他你随意。”我随口般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小陈继续追问。
我硬着不耐烦的头皮,粗略的回答了一通:
“几个月前来过这儿,听说这儿有松茸,穿山越岭时偶然到了这里。”
“从这儿出到外头那个小镇的时候,偶然意识到这里离小镇也不算太远,但是却没有猫啊狗的。”
“再回来探索的时候,意外看到一只猫被猞猁精给咬死了,于是就找到了这里。”
“猞猁精?”小陈立刻就捕捉到了关键:
“你确定是猞猁精?”
“确定,就看你信不信了。”
“哇塞,猞猁精的白骨,看着居然跟人的白骨差不多,这趟儿能长长见识了。”
我秉持着好心,对这群毫不意识到猞猁精是危险的存在、只以猎奇本能于无知中作死的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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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猞猁精会夺魄,也就是把你们的神魂从身体里赶走,占据你的身子。”
“要是猞猁精不乐意把魄身还给你,超过七日,你的魂就要魂飞魄散。”
“总之很危险的。”
“哈哈哈哈,神经病,说的跟真的似的。”这群人在我的好心提醒下,不仅不往心里去,反而还嘲笑起我来了。
“后生们,这说的是真的,可不能大意,”白姨虽然经历丰富,但面对单纯的人,她也显得有点单纯,一板正经的跟他们讲起了道理,同时也是在为我帮腔几句:
“成精的动物有不少种,独有猞猁精有这能耐,是真的很危险。”
“哈哈,危险?既然这么危险,你们咋敢来这种地方?糊弄鬼呢你们!”
“就是,鬼话连篇的,怕是鬼都不信,更何况想糊弄人,哈哈哈!”
“算了,白姨,这群犊子跟个傻哔一样,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
说话间,入口已然被刨开,我和白姨自觉的退避到一旁,静等他们这些“主导人”优先进入。
然而小陈又蹙眉起来:
“这么小个洞,会弄脏我衣服的,再挖大点儿。”
“不行,会塌的,你爱钻不钻。”我利索的回应道。
“你特么……”小陈几乎要冲过来攥住我衣领子训斥我一顿,然而我一动不动的,他的作势紧接着便自行停住了,转而对我粗鲁道:
“你们俩先进去!别以为我是傻子!”
我和白姨无奈一对视,对视间,白姨的眼睛好像在说话似的。
有点神奇的感觉。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连结,在我和白姨之间形成。
无声中,一些信息沿着这无形的连结,从她身上向我流淌而来——
【我先进去,你尾后,然后快向出口跑。】
【嘿,好啊。】
目送白姨先钻进去的短暂功夫里,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这连结,是血脉的相连。
我跟白姨虽是外戚血亲,但也是血亲。
外戚是父系社会的定义,按照血缘来说,人们总是跟母系血缘更亲的,比如我的血型就跟姑奶奶的一样是A型,而我爸是AB型,我妈是O型。
“快走!”
我的脑袋刚从洞口伸进去,白姨就突然一个大力将我拽起!
我的屁股都把狭窄洞口的顶部给拱塌了!
“诶!”
泥土塌下来之前,一声急切的叫唤不太及时的传来,同时还有一只手伸了进来!差点攥住了我的脚脖子!
我和白姨快步朝出口跑去,我根本不担心他们能追上来,因为入口塌了,他们想追进来,首先得把洞口给刨开。
这都要耽误掉很多时间。
而同时,我知道这地洞里不可能存在灵魂石之类的东西,因为猞猁精借助修炼的东西,从来都是跟古木精达成契约之后、借古木精来修炼,仅此而已。
若灵魂石这么容易找到,天底下早就因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灵魂石而争个你死我活地方大乱了!
斑驳的白光从出口附近投映而来,我和白姨迅速抓住藤蔓,正要往上攀爬时,上面忽然丢下来一把绳梯?
“快上来!车已经热好了!上车就能跑!”头顶传下来的声音,竟然是高宁的。
我都愣了一下。
“快点上来,那群犊子万一追过来,咱就真跑不了了!”此时,居然又传来榜哥的声音。
来不及多有任何情绪,白姨踩着绳梯上去后,我也快速踩着绳梯爬出地洞。
而榜哥坐在铃木的驾驶座,一脚油门下去,车疾驰而出之时,差点把车里的我们给颠到上下错乱。
可见他有多想尽快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