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烟默默地收回视线,不去理会这个妖孽,继续拖自己的地,心里默念着清心咒。
拖到床边位置,不提仿男人倏然一把将她捞上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脑子懵了一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滚开,重死了。”姜南烟咆哮,差点被压的吐出一口老血。。
女人柔软的身躯在怀,绵软似一团棉花,顿时令他心痒难耐,一阵心猿意马,血液抑制不住的亢奋。
“小丫头,今晚留下来陪我?”他附在她耳边,满怀期待的哑声道,磁性暗哑的声音携着极致的诱惑。
姜南烟浑身一抖,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靠,这家伙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
“放开我,不然,把你扫地出门,不许你在这里住。”她强自镇定,凶巴巴的语带威胁。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熄灭了君焱心底蹿起的欲望。
“小丫头,你看这大好的晚上,我们不要浪费了,今晚做我女人怎么样?”他舔了舔好看的唇瓣,不死心的继续诱惑她。
姜南烟虎着脸,“信不信我现在就赶你出去?”
君焱嗤笑,“你明知道赶不走我。”
好吧,算你厉害!
姜南烟挫败的叹息一声,咽下一口郁气。
“你压死我了,起开。”她皱眉,一脸的不舒服。
君焱从她身上滚下去,却是拦腰抱着她,不肯撒手,姜南烟都想喊他爷爷了。
“有些钱,是不应该拿的,说不定,会把命搭上。”想起了什么,姜南烟头枕在他胳膊上,皱眉说道。
“放心,爷的命,不是那么好拿的。他不值得爷为了这点钱,去为他送命,爷的命是你的,除了你,谁都拿不走。”君焱霸气的嗤笑道。
他却不知道,这句话,竟然成了日后的箴言。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姜南烟竟然心里一沉,有种莫名的沉痛蔓延在心头,很不舒服。
同时,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根线,面色为之动容。
沉默了片刻,她艰难的道,“君焱,你和我的事情,我会慢慢考虑,现在你先放开我。”
闻言,君焱眼底闪过惊喜。
小丫头终于正视他二人的关系了,这是不是代表,他的好日子快来临了?!
“好。”他欣喜的勾唇,放她起来。
姜南烟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服,抬眸见他一脸欣喜若狂的盯着她,翻了个白眼。
“赶紧睡你的。”
这样盯着她,她干活都不得劲儿。
君焱哪里肯睡,光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拖地,视线一分一秒都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
姜南烟瞪了他一眼,目光无意的扫过他赤裸的背部,神情一怔。
“你背上是什么?”她放下手里的拖把,目光讶异的走近他,好奇的看过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在他背上,刻着一条腾云驾雾的巨龙,龙身是墨色,眼睛却是红色的。
“你说的是我背上的龙吧?”君焱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的道,“只是一个纹身而已。”
其实这个是天生,胎里带的,他怕实话实说,女人会以为他是怪物,嫌弃了他。
“这纹身的手艺不错啊!”姜南烟信以为真,难得称赞一句,眼里闪过惊讶。
她从没看过纹身有这么漂亮的,神乎其神。
尤其那对诡异的眼睛,有股惊人的威慑力。
对视的久了,便会感觉头脑晕眩,能把人吸进去。
君焱晃动了一下肩膀,那条龙随着他肌肉的抽动,宛若活了一般。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姜南烟有种这条龙在腾云驾雾的既视感,龙目妖异的眼神压迫感席卷。
像被蛊惑了,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纤纤玉手抚摸上了龙身。
手掌下的肌肉硬的像石头,她禁不住捏了捏。
君焱身体一僵,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席卷全身,猛然反身精准的抓住她的手腕。
“丫头,你在诱惑我?”他眯起眼睛,语气危险地说。
小丫头不知道他对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吗?还敢用手摸他,简直是对他的灵魂考验。
“我……”姜南烟大囧,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出口,君焱拽住她猛然往床上一带,翻身压她在身下,按住她就是一顿狂风骤雨的吻,将人死命的往怀里按压。
这不能怪他,是小丫头自找的。
姜南烟欲哭无泪,她不就是好奇那条龙,摸了一把吗。
今天,她才切身感受,知道好奇害死猫这句话的意思。
她用尽了洪荒之力,将他推开,恼怒地低喊,“君焱,别让我对你刚生出的好感都没了,若是不想我讨厌你,就赶紧放开我。”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震的君焱霎时灵台清明,眼底疯狂的情欲逐渐消退干净。
刚才是他魔怔了。
他放开她,郁闷的掀起被子,往身上一扔,全须全尾的将自己罩住,四肢跪趴在床上,高高的隆起一团。
丢死人了。
平生第一次,他感觉到羞愧。
姜南烟松了一口气,好在君焱悬崖勒马,没有对她用强,不然……
她浑身打了个冷颤,赶紧跳下床,不敢再想下去。
知道君焱不会再对她怎样,姜南烟继续擦自己的地,却是冷着脸,不再理他,让他自己反省。
男人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按耐不住,偷偷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隙,悄咪咪的看着她。
察觉到男人的小动作,姜南烟好气又好笑,佯装没有看到,冷着一张脸,擦完地,就赶紧出了他的房间。
对于君焱的感情,她心里总有道过不去的坎,这还需要时间来培养磨合。
转瞬,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算算,两人认识有一年整了。
今年物价上涨,君焱的工资也跟着调整,一跃成了一千五,干了四个月,又长到了两千。
本来,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这腰包并没有鼓起来。
工资上涨,物价上调,这都是成正比的。
每月的钱他不但如数上交,加之有了他,家里变得热闹,尤盈心情舒畅,这病不但没有复发,精气神越来越好,让姜南烟和她错误的以为,她的癌症已经康复了。
夏去秋来。
这次秋天,姜南烟又养了一批小鸡,公母各养了二十只。
十只下蛋太少,姜凤仪时不时的还要回来拿,最少一月跑一趟。
医生说过,尤盈只有一年的寿命,现在尤盈已经活过了一年,虽然她气色看起来很好,但他们都担心她是回光返照。
结果这一担心,就担心到了次年的春暖花开,尤盈什么事情都没有,超出了医生的预测,活了一年半还多,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这一年,姜南烟二十二岁,和君焱已经认识了整整两个年头。
经过了两年的磨合,两人的感情也在慢慢升温。
虽然她态度不明朗,也在极力掩饰,但看君焱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淡漠,无意间还会流露出关心。
而这一年,君焱的工资也长到了两千五。
日子就这样红红火火的过着,以至于姜南烟逐渐忽略了尤盈是个动过手术的癌症病人。
更没有注意到,人前的时候,尤盈佯装若无其事,谈笑风生。
无人的背后,脸上强忍的痛楚。
她已经偷活了多半年,心满意足了,不想再给女儿添加负担,所有的疼痛都悄悄隐藏起来,不让他们知道。
三月的风,依然带着寒意廖潇。
傍晚,姜南烟从地里回来,脱下身上的外套,先进了尤盈的房间。
昨天,姜凤仪刚走。
“妈,今晚你想吃什么?”她柔和的问。
尤盈不着痕迹的将手别在身后,微笑道,“我想吃个鸡蛋饼。老人牙口不好,就喜欢吃点软的。”
“那我先去给你摊个鸡蛋饼。”姜南烟浅浅一笑,转身去了厨房。
就在她出去的时候,尤盈脸上的笑逐渐褪去,脸色变得灰败,裹着几分隐忍的痛楚。
把手从身后拿出来,她摊开掌心,掌心静静地躺着一张染血的纸巾,上面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