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上的东西不是别物,正是是那只威猛的大螃蟹。
此刻它骑在女人头顶上,四平八稳,两只威武的钳子上还举着一片菠菜叶子放在嘴边啃,看起来很有喜感。
什么玩意?
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在动,女人举在半空中的手一松,没来得及砸出去的竹筐和菜篮子“哗楞”一声掉在地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看清楚了女人头上趴着的东西,不禁哄堂大笑。
鹦鹉头这时没注意妖艳女人这边,更忘记了在姜南烟手里吃过亏的事,斜刺里冲了上去,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死女人,看老子不废了你个贱人。”
他抬腿就踢,用的是撩阴腿,踢的部位很无耻,让一边围观的众人哗然。
胡玉芝脸色巨变,又气又愤。
世上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就在她气愤不已,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姜南烟眸底划过一抹嗜血的冷光,屈膝抬腿反踢回去。
她的踢腿极为刁钻,脚尖划了个弧形,绕到鹦鹉头脚踝处,这一招还是和冷子洋学的,坚硬的鞋尖踹在他脆弱的裸骨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方区域荡开,鹦鹉头感觉他的脚裸骨要碎了。
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痛意袭来,他噔噔后退几步,脚下被什么一拌,跌坐在地上。
“啊……”又是凄厉的叫声,传出老远。
他往一侧翻滚,众人这才看清,他的屁股上扎着一只榴莲的外壳。
榴莲肉都被他坐扁了,糊了他一屁股,黏黏糊糊,白的红的混合在一起,好不恶心。
白的是榴莲肉,红的是血。
他颤抖着把屁股上扎的榴莲壳拔了出来,扔在一边,臀部的裤子上出现了几个洞,鲜血直流。
围观的众人呲牙,都在替他屁股疼。
鹦鹉头白眼一翻,躺在地上,疼晕过去。
另一边,站着的女人不知道头上是什么玩意,伸手摸上了头顶,刚抓住那玩意下来,不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同样一声惨叫发出,半截手指掉在地上。
她嚎叫着把那物用力甩出,好巧不巧,正甩在鹦鹉头的裤裆上。
“嗷呜”一声,鹦鹉头又被痛醒了,一个咕噜爬起来,五脏六腑都疼的抽筋,五官扭曲,哭爹喊娘的拍打着钳住他裆部的螃蟹,“你走开,快走开,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一浪接一浪,震的人耳膜生疼。
那只螃蟹牢牢的夹住他的裤裆,就是不松钳子,他裤裆处渗透出一片殷红的血迹,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围观的男人看到这惊人的一幕,下意识的身子一挺,夹紧了自己的裤裆,心说这人那处算是废了。
女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嚎声戛然而止,想到是自己把那螃蟹甩到了男人的身上去,顾不上自己那断掉的半截指头,捂住流血的手趁着众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偷偷逃走了。
这所有的事情发生的时间其实很短,前后不过三分钟左右。
远处,几个保全闻讯向这边奔来,他们离的远,也是一听到声音就赶了过来,还是太迟了。
看到眼前一幕,几个保全嘴角抖了抖。
其中一个保全用电棍戳了戳那只大螃蟹的壳,它受了惊吓,松开了钳子,鹦鹉头再次疼的厥过去。
那只刚行过凶的螃蟹挥舞着半尺长的大钳子,耀武扬威的横着在地上跑,众人看了赶紧躲开。
尤其是亲眼目睹了这只螃蟹刚才的威风和凶残,在场的男人一看到它靠近,下意识的夹紧裤裆,避之唯恐不及,蜂涌四散,给它让出路来。
这螃蟹没人阻拦,蹭蹭蹭跑进了货架的底下去,藏了起来。
“螃蟹,我的螃蟹。”胡玉芝焦急的追过去,瞄着腰费劲的往货架底下瞅。
这螃蟹可是花了她几千块,贵着哩,可不能让它就这么跑了。
“妈,那螃蟹咱不要了。”姜南烟拽起胡玉芝摇头,脸上还有厌恶的神色。
“啊!为什么?”胡玉芝一脸茫然,不解的问道。
这螃蟹好几千呢,说不要就不要了?
就算是儿媳妇有钱,也不能这么奢侈,该过日子还是要过日子。
姜南烟蹙眉,“妈,那只螃蟹脏了,不能吃了。”
“脏?”
胡玉芝回想了一下,一下想起了那螃蟹之前夹的那男人的位置,呸了一口,同样是一脸厌恶的神色。
儿媳妇儿说的对,可不就是脏了吗。
胡玉芝道了一声晦气,捡起菜篮子。
超市出了这么大的事,负责人闻询赶来,救护车也来了,把鹦鹉头抬上了车送去了医院。
“怎么回事?”超市的经理看着姜南烟和胡玉芝,出声询问。
刚才他虽然没看到全局,但发生的事情不小,后果对商场极为不利,必须找到承担责任的人。
姜南烟按住想要出声的胡玉芝,云淡风轻的道,“是我们买菜,被人骚扰了。”
言外之意,全是鹦鹉头的责任,与她们无关。
这时,有保全截了一段监控的视频拿给他,看了视频之后,这位经理沉默了。
从视频上来看,真的与这两人无关。
从头到尾,挑衅的人都是那一男一女。这女人踹出的一脚,充其量,也是自卫,怪不到人家头上去,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拿人没办法。
既然与两人无关,这件事情也只好作罢。
菜都坏掉了,胡玉芝和姜南烟只好自认倒霉,重新拿了菜篮子再去买菜。
冷子洋不知道他妈和媳妇会遇到这种糟心事,这会儿开车也到了剧组。
一进门,遇到了早就等候着的姚磊。
“哥们,你总算冒头了。打了你几天电话都关机,该不会是怕我讨债,所以躲起来了吧?”姚磊嬉皮笑脸的揶揄他道。
冷子洋斜睨他一眼,“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报销的事就算了。”说完,他抬步往里走。
“别,兄弟,那可不成。”姚磊扯着嗓子追在他后面跟进了屋里去,嚷了一路。
“我说哥们,不带这样玩的,上次咱可说好了,饭是你请,结果你一声不吭的跑路了,这账单我可给你留着呢。”
说着话,他掏出账单,伸手抖了抖,这可是证据。
他正抖的欢快,一个充满喜气的方正小盒子塞到他手里,包装精致。
对这小盒子,他可不陌生。
“什,什么?”他疑惑的拿着那个小盒子,一脸的懵逼。
“不认识?喜糖。”冷子洋挑眉,睨着他道。
“我知道喜糖,可这喜糖哪来的?”确切的说,他想知道这喜糖是谁的?
冷子洋斜他一眼,“我给你的,自然是我的,账单就当你随礼了。”
“随礼?不,不是吧?今天难道是愚人节?”姚磊立马翻开手机查日历。
宁肯相信猪能爬树,也不相信哥们会结婚。
开玩笑!
他这哥们要是结婚,不可能会这么草率,怎么也要普天同庆,风风光光大办一场,哪里可能连个动静都没有?
在他低头查手机的工夫,冷子洋一路往前走,遇到几个剧组的熟人。
“洋哥!”
几个人纷纷和他打招呼,然后相继接到他递过来的一盒糖,同样的一脸懵逼。
冷子洋走进屋里,一堆的人正在忙碌。
剧组明天就要出发,他们都在一起准备东西。
“洋哥。”屋里的人看到他,默契的喊了他一声。
郭云飞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他,干脆放下手里的东西迎头走过来,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子洋,明天就要出发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冷子洋没有回他,拿出一盒糖放进他手里,“郭哥,兄弟的喜糖,赏脸吃一块。”
郭云飞手里拿着喜糖,神情呆怔。
冷子洋的喜糖?
“大家都过来吃喜糖。”冷子洋冲那些人喊了一声,然后把喜糖放在桌子上,捧出一堆的盒子来。
众人一脸茫然的靠过来,边拿着喜糖盒子边好奇的问道,“洋哥,这喜糖是你哪位亲戚的?”
感情没有人会相信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