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西门庆满血复活。
走出房门,就见李师师、张贞娘、王月宫、赵福金诸女聚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围着小申福逗趣,一派和谐。
三个丫头也俏生生侍立一旁,随时为各自的主人服务。
“太养眼了,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
西门庆望着千姿百态,争奇斗艳的诸女,心中火热不已。
虽然其中只有两个是他的女人,但也不算少了,至少比后世强。
当然,如果他想玩萝莉养成计划的话,还可以培养一个。
再如果,他想学曹阿瞒好人妻的话,徽宗赵佶陛下的婉容近在咫尺,也可以试着下手。
正想入非非,忽然觉察有一道目光朝他袭来,西门庆回神,那是张氏的。
忙收摄心情,一本正经地朝张氏眨眨眼,心虚地没敢上前,转身闪进了大堂。
“噗嗤!”
望着西门庆落荒而逃的样子,张氏忍不住一阵好笑。
“想起了什么事,叫姐姐这般好笑?”
李师师回头望了一眼,院子里没有别人,目光诧异地瞅向张贞娘。
“没什么,笑那‘词人之夫’。”
张氏将嘴巴凑近李师师耳边,轻轻将刚才的一幕说与李师师听。
李师师也是莞尔一笑,没想到西门庆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这登徒子,也不是个好人,姐姐以后得多治治他。”
张氏白了李师师一眼,她要有这个治男人的能耐,也不至于被林冲放弃。
张氏笑笑,没再言语,又回头逗弄起小申福来,她很是羡慕,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进入大堂,时迁、张教头二人在边喝茶边聊天,西门庆打声招呼,大咧咧坐在旁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刚要倒第二杯,时迁麻利地替他添满。
就这般,三人东一句,西一句,天南地北,奇闻趣谈,慢慢地聊了起来。
“郎君,酒席已备好,是现在上,还是等一会儿再上?”
来旺轻手轻脚行至西门庆身边,打断了他的谈性。
“喔,这已是午饭时间了,既然做好了,就让店家上吧。”
很快,大堂里间上了一桌,全是女众。
外间上了两桌,一桌只有西门庆、时迁、张教头三人;一桌由来旺陪着,连同几个驾车的车夫坐一起。
但每桌的吃食都是一样的,西门庆没有分彼此贵贱,反正有钱,也可收买人心不是。
“嗯,这个黄河里的白鱼,就着滑州的冰堂美酒,据说天下一绝,老丈人多吃点。”
西门庆首先给张教头这个便宜老丈人夹了一筷子白鱼,放在他的碗里。
张教头一怔,自从他嫁女后,就再也没有人给他夹过菜了,至少林冲没有。
还没来得及喝滑州的冰堂美酒,张教头的心就被西门庆给暖热了,原本心中对林冲尚存着的一丝歉意,也霎时烟消云散了。
坐在里屋的张氏,透过门帘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暖洋洋的,感动不已。
自从嫁给林冲,虽然两家人常有往来,林冲对张教头也很好,可每至吃饭,她从未见过林冲替张教头夹过菜,从未如西门庆这般细心地照顾他。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眼前的一幕,在后世来说,微不足道,即便是当下的西门庆,也没有意识到他自然而然的动作,可对于这个时代的张氏来说,有多大的触动。
无形中,西门庆又完成了一次对“前夫哥”的鞭尸行动。
一顿饭吃得热火,几人也喝得尽兴不已,不知不觉又聊到了这一路上的波折,尤其提到徐宁时,西门庆的心情瞬间不好了。
西门庆起身,将时迁拉至一旁,轻声嘀咕一番。
“兄弟,若让你再回趟东京,你还敢不敢去?”
能让西门庆这般小心谨慎地询问,自然又是一次惊心动魄的任务,不过时迁也没有推辞,借着酒劲,胆子壮了三分。
“哥哥但有吩咐,即便是龙潭虎穴,小弟也要去趟一番。”
西门庆点点头,时迁的态度让他满意,虽说此番前往东京会有一定的风险,但不至于丢命。
当然,这得看他是不是醒目机灵了。
“两件事,第一件,去趟太师府送封信,让蔡京老贼将他的三个宠妾送至滑州,届时再还他《鶺鴒颂》。”
时迁一愣,这西门庆果然是个信人,原本以为与宣赞说媒是个笑话,原来他一直都记在心上。
“若蔡京老贼不信怎么办?”
西门庆拉着时迁去了他的房间,翻出《鶺鴒颂》,将卷轴展开。
《鶺鴒颂》,全名应为《唐玄宗鶺鴒颂题跋》,一半是唐玄宗原作,一半是蔡京刚刚为其题的跋。
西门庆抽出宝刀,沿着装裱线将卷轴一分为二,将蔡京的题跋部分卷起递给时迁。
“将这半截送给蔡京,留言告诉他,若不限期送三位宠妾来换《鶺鴒颂》,剩下的半截将烧火取暖!”
时迁麻利地将半截卷轴揣入怀中,有了这半截,只要蔡京动心,自然会来换的。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可这唐玄宗的《鶺鴒颂》世间只此一幅,没了,就如它的主人一般,永世绝迹了。
“第二件事情呢?”
西门庆目光一冷,徐宁敢两次三番坏他的好事,是得给他点惩罚了。
“徐宁府上,有一件家传的宝甲,名叫‘雁翎圈金甲’,徐宁爱逾性命,兄弟想办法混入其府,将其盗出,诱其一家前往二龙山。”
“既然他那般恋栈哥,哥自然不能落了他的一番美意,将来我们谋略辽地,没有几个称职的将领可不成。”
时迁眉角一抖,暗暗又为徐宁默哀起来。
“惹谁不好,非得惹西门庆这个煞星!”
时迁点点头,转身就要走,西门庆又一把抓住他。
“注意安全,若不可为,可不为。另外,多带点银子,路上莫要亏待了自己。”
“哥哥我在滑州等你,不见不散。”
望着西门庆一脸郑重的叮嘱,时迁心中一暖,朝西门庆叉手一拜,转身出了屋。
“我那马太醒目,你在滑州自己买一匹前去东京。”
“醒的。”
时迁匆匆出了客栈,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看得来旺、张教头二人怪异不已。
“好了,来了滑州,岂能不欣赏一番美景,你们谁有雅兴啊?”
来旺与张教头早几日到了滑州,该看的地方都转了,这会儿已没了兴致,自然没有那兴致。
当然,关键是二人皆醒目,自然不会坏了西门庆与女众的雅兴,跟出去,定然惹嫌。
众女当然有兴致了,尤其是有西门庆作陪,自然要看看这白马津的景致。
众女挤在两辆马车里,一路行至白马津关头,下了车,缓步慢行,登上了城头,望着横亘在眼前的黄河,瞅着来来往往的渡船,心中激荡不已。
望着历史著名的白马津关头,尤其是过不了十年,这里又将成为宋金大战的桥头堡,西门庆感慨不已,想起了苏轼的一首吟诵白马津的诗来。
白马津头春水来,白鱼犹喜似江淮。
使君已复冰堂酒,更劝重新画舫斋。
“好诗!”
西门庆吟罢,众女赞叹不已。
她们可是品尝过了滑州的美味白鱼,美酒冰堂,如今又听到这番诗文,自然很有感觉。
众女中,也就李师师好诗文,自然知道此诗的由来,她知道西门庆多才,刚想与西门庆谈论一番,忽然被一声不和谐打破了。
“附庸风雅,拾人牙慧,有什了不起!若真有才,自做一首,让大家来听听!”
西门庆闻言转头,还真有缘,又是早间见过的那“畜生”。
“官人,莫要如此。”
那人身旁三十多岁的女子忙出言劝和,虽然也对西门庆这个轻薄男、登徒子没好感,但不至于主动去招惹人家,有失身份。
西门庆笑呵呵上前一步,先是向中年女子抱拳问候。
“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
女子脸红蹙眉,目光转为冰冷,暗恨西门庆,这是第二次当众占便宜(轻薄)了,刚想呵斥,西门庆先出声了。
“作诗而已,别说一首,十首八首都不成问题,不过,若做出了,能否将你糟糠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