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痛苦,又好像是愤怒。马光左呆在原地,闭着眼睛。
魏管家也不敢叫他。
“唉,晓东这孩子,我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太过跋扈。他还是到处招惹是非!这是惹到了哪个修为高深的恶徒啊。唉!你我虽是同父异母,可是你也是我的弟弟啊。”他低头喃喃道。
李余的神识一直关注着远处的那几人。直到这时,那几人才开始互相看看,用眼神换了意见,然后有人点点头。
估计是收到了传音,魏管家擦了擦泪水,站起来对发呆的马光左说道:“光左少爷,您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眼下只能请您先和我回去奔丧。”
“好,我要见弟弟最后一面。”马光左失魂落魄地说。
“师兄,这第一关应该算是过了,往后的事情你多加小心。”李余传音。
“师弟放心,赶得及的话我会回来和你们汇合。赶不及的话,记得替我向师傅告假。”马光左传音回道。
接下来马光左一脸失神地和李余以及姜自和告别,然后跟着魏管家离开了平台。
“走吧,你知道在哪吗?”目送他们离开后,李余问姜自和。
“很好找,那儿!”
姜自和手一指,李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硕大的旗帜正迎风翻飞,上面写着一个大字“陈”。
“陈家?你家也是修仙世家吗?”李余有点错愕。
“那倒不是。当年,我高祖和他这位朋友相识的时候,他们都还是青年。他被仇人追杀,不得已到凡人的城市避难。我的高祖庇护了他,直到陈家长辈将他接走。”姜自和解释说。
“这事情过去得有百年了吧。”李余问。
“是的,一百三十多年,可惜我的高祖不具灵根,没法修炼。不然再不济,现在应该也还在人世。”姜自和有点惋惜。然后又道:“后来的我们家这么多代,也只出了我一个有灵根的人。于是这位好友便找上了我,亲自带我上凉月拜了师。”
地元境的寿元大概在150年左右,天元境能达到200年向上,开阳境界则能达到300左右。
“你高祖的仙缘给了你,也挺好。”李余说道。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陈家的这座建筑前。
姜自和走上前去,朝门口的童子行礼道:“麻烦小友通传一下,姜家姜自和求见陈文康老祖。”
童子回了一礼,小跑着进了屋。
不一会儿,童子又小跑着回来。
“姜公子,有请!”
说着躬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待李余和姜自和走进门后,他才小跨步进去站在他们的侧手边替他们引路。
这是座庞大的合院,院子的面积非常广阔。四面的房屋青砖灰瓦,各自独立,又有连廊现接,使者四面的房屋连成整体。
屋子中间的院子有大半的面积都是水池,池子里养着的各色龙鲤在池中假山缝隙里来回游曳。参天的灵树和不知名的灵草像不值钱的普通草木一样,栽在院子里作观赏之用。
真是大手笔啊!难以相信这居然是一件法宝,收起来可以放进储物袋中的那种。李余在心里暗叹。
带他们进入房间,请他们坐下。
奉上一杯香气四溢的茶之后,童子带着歉意开口道:“两位公子请稍事休息,堂主和族长正在会见客人。”
“好的。辛苦了。”姜自和回道。
童子刚转头出了门,只听外面有人催促道:“快快快,老祖来了!快去备茶!”
一叹气,这童子拿着茶盘又小跑起来。
“老祖?”李余和姜自和对望一眼,他们口中的老祖肯定不是陈文康,陈文康刚一百多岁,在修仙界这个年纪还不算大。老祖也到了,看来这次来的客人非同小可。
可怜这几个童子,估计快忙坏了。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院子里都是或高或低或近或远的童子小跑的脚步声。
这时,门外又响起童子通传的声音:“尹家到!”
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尹家也到了,再加上刚才的客人,估计是张家。
这三家在这里碰头了。是有什么要事要商量吗。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们两个茶已经喝了好几盏了,李余实在是坐不住了。
“师弟,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院子走走。”
说完话,他便站起来走出房间,走到了院子里。
在院内池边站定。
“这院子真是妙极了,有机会的话我也要炼一个这样的法宝。这样以后如果想要四处走走,或者游历大陆的时候带在身上,要休息的时候在祭出来,那有多爽。”李余在院子里一边看着水里的龙鲤一边想到。
突然,几个童子小跑着站到了北房的门口,然后在门边分出左右两列站了开来。
其中又走出两个童子,他们一边一个,合力打开了本来正关闭着的门。
门开后,两个童子有又站回原来的队伍里。
“结束了吗”李余想着,池边,他站了起来,看向北房的大门。
最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瘦高的老者。这老者三柳须髯,一头长发都是银白色的。身着一件宽松的紫色道袍。道袍上八卦图案的刺绣极其精美。
“元婴期!”李余惊道。这也是他目前碰到的,除了司舞以外最强的人。
老者走出房门之后,身子稍微一偏,走到右手边。似乎是在给后面的人让出中间的位置。
“这是?这不可能!!!”李余心神巨震,就像被人用巨锤一锤子砸在头上,他开始头晕目眩,甚至有点呼吸苦难。接着他的心跳疯狂加速,“咚,咚,咚”,周边的声音都被调成了静音,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老者的后面,走出一个人。
这是一个少女。肤白若雪,长发似云,美目如星,眉如春山浅淡。
一张绝美的容颜。她的神情淡然,看不出悲喜,配上她一身的白色云纹罗裙,好一位圣洁无暇的仙女!
“尹歌!!!”李余按捺住心中想要大喊出来的冲动。
我是不是在做梦?
李余不停地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