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黄裙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发简单地挽起。长相不算太出众,但眉眼间有股英气。
站在楼梯口。见马晓东不说话。她又转头看向坐着的李余他们。
心神一震。呆呆地看向三师兄。
“马光左。你也来了?”她的眼中有雾气。
李余看看她,又看看三师兄,又看看马晓东。
“采薇,别来无恙。”三师兄眼神也柔和了一点。
看见她们这样,马晓东面上一抹怨恨涌上心头。
一拍桌子。
“采薇!我这儿和大哥说这话呢。你插什么嘴?”
采薇被他这么一吼,也不做声,只是眼神中又多了一份倔强和更深的雾气。
“唰”的一声,三师兄站了起来,他的个头本就高,再加上已经气的通红的方脸,声势确实有点吓人。
“马晓东,混账东西,采薇也是你叫的?!”说着全身的灵力已经开始翻涌。
三师兄马光左的修为在天元中期。这马晓东才地元中期。
巨大的威势压的马晓东噔蹬蹬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旁边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胖中年人一闪身挡在了前面。
“大少爷,息怒。这交流会还没开始,家里的长辈们肯定不希望闹出什么不愉快来的。”这胖子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刘左,见到本少爷不请安,我不和你计较。我和马晓东的事情是我们家事,你一个小小的家丁,敢掺合我们的事情?”马光左的脸越发通红。
这个叫刘左的护卫也不过地元境大圆满的境界,面对马光左的压力他也吃不消。
“嘿嘿,少爷,老爷安排我时刻保护二少爷,我不能失职了不是?况且您想想,当初是您主动放弃家里的身份,离家出走的,您说是不是。。。”虽然顶不住压力,但是他也知道对方不敢动手,毕竟这是凡人的地界。所以他的言语之间毫无忌惮。
有人顶住压力,马晓东顿时一阵轻松,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怒不可遏。
“马光左!我叫她采薇又如何?!当年你自愿离家,这个便宜准大嫂我当然要替你照顾照顾!”说着竟然猥琐地笑了起来。
然后又转头看向采薇。
“采薇!和我亲爱的大哥说一说,这几年我照顾的好不好?!和我开不开心!”说着他猥琐的笑竟然变成了张狂的大笑。
采薇闻言,脸“唰”地失去了血色,整张脸变成了惨白的颜色。
一时间整层楼的客人都看向了这边。
看到马光左抬手要祭法宝。李余和姜自和赶紧一边一个,抓住了马光左的手。
“师兄,不可!这里是普通人的城市!”姜自和急道。
修仙者虽然可以在普通人的城市活动,但绝不能动手。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十年了,我忍了足足十年,我不想再忍了!”马光左全身白色光华迸发。
眼看就要闯出大祸,李余迫不得已传声道:“师兄!一切从长计议。你想一下,如果现在你动了手!宗门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只怕到时候师傅也护不了你了!”
听到这番话,马光左才渐渐冷静下来。
推开刘左,他一把抓住马晓冬,在对方错愕的眼光中。“啪,啪!”扇了他两个耳光。
捂着脸,马晓东满脸惊愕转为怨毒。
“马光左!走着瞧吧!”
然后猛地一脚踹在刘左的肚子上。
“没用的东西!白长那么多的膘!”显然多年积威的缘故,这刘左眼中的憎恨只停留了一秒,就转为了自责。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他一个劲道歉。
马晓冬也没理他,转头就往外走。
走到采薇跟前的时候又停下。
见采薇呆在原地不动,他寒声对她问道:“还要我请你走吗?!!”
被他一句话拉回现实的采薇眼中的泪珠终于落下。使劲摇了摇头,她小跑跟上了马晓东。
不一会儿,三个人就下了楼,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李余在一边看的直翻白眼,这也叫修仙者?
此时的月才慢慢爬上树梢头。
他们还坐在登仙楼,继续喝酒。
“师弟,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马光左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师兄,何必说如此见外的话,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姜自和和马光左碰了一下杯,安慰说道。
“是的,师兄。不要冲动做傻事。”李余也说。
“当年我作为马家长子,可以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父亲也是将我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可惜好景不长,在我七岁那年,母亲就病逝了。”慢慢说起往事,马光左的眼里渐渐泛起泪花。
“十岁那年,父亲将一个一直宠爱的小妾转为正室。第二年他们有了马晓光,从此我在家里的生活便处处受到排挤和压迫。
二十岁那年的夏天,我亲耳听到父亲向马晓光的生母许诺,以后会将家主之位传给马晓光。
那时候的我没办法,便找祖父求援。祖父也没有什么表态,毕竟对他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是后来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终于利用家族的力量,帮我拜入了师傅门下。那时候的我只有这个选择,我觉得我迫切的渴望力量。”一口气把这些伤心的往事说出来,马光左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
“那那个叫采薇的姑娘呢?”姜自和问了一个令马光左更加伤心的事情。
“她出生在一个快要衰落的世家,比我小五岁。很小的时候便和我订下娃娃亲。我们二人也一直是青梅竹马。
可是,于她的家族长辈而言,她和我的姻缘是建立在我可以成为马家之主的前提上的。
后来我不得已离开家族,后面的故事自然不需我多讲了吧。”讲到这里,他只觉得内心像被刀绞一样地难受。
这个故事让李余也有点动容。
“放心吧,师兄。你会重新夺回属于你的东西的!”他说道。
“我想过了,当年还在家族里时,他的母亲三番五次想杀我。那时我还是那么小的小孩子,若不是福大命大,今天也不会有人和你们说这些往事了。
既然她能做到这么绝,那么我必然不能再客气了!”马光左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