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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果断跑路

    重辉二十六年十一月。

    青州黄莲教冲破尉亭大军封锁,来到京城一带,人数不下二十万。

    其中刀枪不入者,有数千人。

    太后畏惧,下旨诏安。

    许诺了大量官职。

    黄莲教接受,趁机扩充势力,数月间人数达到五十万之多。

    重辉二十七年二月。

    海西诸国打着帮助大浑平定内乱的旗号登陆。

    大战一触即发。

    ……

    左史院。

    一众人看着桌子上的邸报,默然不语。

    气氛沉郁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普通人都能看出了大浑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境地。

    更别说他们这些天天钻研历史的史官了。

    “内忧外患啊”

    总编撰邵贵林勐地拍了一下桌子。

    众人纷纷骂了起来。

    有的骂黄莲教的,有的骂海西诸国。

    就是没人敢骂太后。

    毕竟,骂黄莲教,海西诸国没事,骂太后是会人头落地的。

    吵吵闹闹让邵贵林更加心烦:“都出去”

    众人如蒙大赦一样朝外走去。

    “远达留下”

    快走出去的秦源不得不回来。

    “远达,你说朝廷能不能守住?”

    邵贵林说道。

    眼神非常诚恳。

    秦源心说守住个屁。

    嘴上应付道:“只要朝廷上下一心,守住问题不大”

    “我就没从你这厮嘴里听过一句实话。”

    邵贵林骂道。

    玛德,你什么说过实话。

    秦源在心里回骂了一句。

    “呵呵”

    邵贵林苦笑。

    内忧外患,守住才有鬼了。

    昨晚喝花酒的时候,他听一个喝醉酒的太监说,上面有旨意,能准备多少车马就准备多少车马。

    显然,太后她老人家要跑了。

    “总编撰,没事,我去食堂吃饭了,去晚了,就凉了。”

    秦源说道。

    实际上,他已经准备好了最快的马,今天就润。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滚!”

    邵贵林气得吹胡子瞪眼。

    肚子上的肥肉乱颤。

    “卑职告退”

    秦源起身,拱手,退出,一气合成。

    驴子丢在左史院马槽,都跑路了,只能各安天命了。

    徒步回到家里,秦源把金票银票能带的全都带上。

    有了票子,到哪都活得下去。

    牵出准备好的马,锁门,朝城门口而去。

    一路上碰到很多瘦巴巴的黄莲教教徒聚众表演刀枪不入。

    旁边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百姓,大声叫好。

    这玩意,秦源已经研究透了。

    就是硬气功加上嗑药。

    碰到有真材实料的,靠人多堆没问题,单打独斗,会死得很惨。

    来到南城城门。

    怎么这多人。

    咦!

    这不是五天前弹劾让太后、皇帝迁都的官员的陈御史嘛。

    这不是前天喊着要和京城共存亡的小侯爷吗。

    这不是大街上卖家具支援朝廷的周国丈嘛。

    果然,大难临头,喊得最响的老爷们都是先跑的。

    要不是急于跑路,秦源绝对会在半路上打劫他们。

    大浑至少一半的财富都在这帮人手里。

    就算只能带一部分在身上,也够秦源吃几百年了。

    十天后。

    三千七百二十四里外。

    有八山一水一分田和兵家不争之地之称的闽州州城。

    “麻烦全舵主了”

    秦源现在在丐帮闽州分舵里。

    他要把林义东的信交给林妻。

    却不知道林妻此刻在哪。

    寻人找地头蛇丐帮帮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仲达兄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帮你找到林义东的妻子。”

    眉开眼笑的接过一张银票的全舵主拍着胸脯保证。

    秦源用的名字是,诸葛懿,字仲达。

    三天后。

    准确的说是,两天半后。

    秦源出现在城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坟丘前。

    浅草掩映之中的墓碑上写着,陈意映之墓。

    “你来晚了,她去年就过世了。”

    全舵主叹气道。

    江湖中人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好汉。

    敢于杀进总督府的林义东是英雄之中的英雄,却落了个身死妻亡的下场。

    怎能不令他唏嘘、感叹。

    “她才二十二岁”

    秦源怔怔的说道。

    自己来晚了。

    早知道不耽搁那么久了。

    可谁又能想到林义东的妻子二十二岁就过世了呢。

    “林义东死后,陈意映想要自杀,林义东父母跪求,她才强忍悲伤、痛苦地活下来,但终因悲伤过度病逝。”

    全舵主说道。

    秦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全舵主拱了拱手,悄无声息的走了。

    许久之后,秦源拿出林义东的与妻书,念了起来:“意映卿卿如晤:

    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

    ……

    依新已五岁,转眼成人,汝其善抚之,使之肖我。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像汝

    ……

    ”

    念完之后,秦源将信在坟前焚烧。

    忽然,阴风骤起。

    天色诡异的暗澹了下来。

    后脖子一凉,鸡皮疙瘩骤起的秦源犹如察觉到敌人的迅勐龙一样勐地回头。

    眼神锐利的彷佛能射出两道的神光来。

    十米之外,一个彷佛从水墨画之中走出来的江南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满脸泪珠的站着。

    她的身体在真实和虚幻之中交替。

    彷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走。

    鬼!

    秦源心中一惊。

    论内力,他有两百多年内力,论武功,他有天下一等一的金刚不坏神功。

    可特喵的鬼怎么对付。

    轰!

    秦源一下子被拉入了一个世界之中。

    秋末冬初,书桌前,梅树下,两道并肩携手的身影。月光透过寒梅的虬枝,疏疏斜照进古香古色的宅院里,映着窗前一双刚刚成亲的璧人。

    “我本来还很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们心情偏好不一样”

    “现在呢”

    “不担心了”

    “我也是”

    一对少男少女相视一笑。

    这是林觉敏(林义东本名)和陈意映。

    秦源反应过来。

    试着能不能脱离这个世界,下一刻,差点就出去了。

    秦源连忙稳住。

    能出去就不用担心了。

    时间过得飞快,几年之后。

    一对新人,变成一对亲人,他们有了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还没出世。

    小书亭

    一天,林觉敏用开玩笑的语气对陈意映说:“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比我先死”

    陈意映很生气,她不是怕死,而是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林觉敏忙抱住她,轻轻笑着说道:“如果我先死了,你身子弱,肯定承受不住,我怎么舍得让你独自承担呢?还是你比我先死的好。”

    看着丈夫英俊的面孔,陈意映这才面色稍和,“咱们谁都不许死。”

    不久,林觉敏的生活变得不规律起来,每天都是喝的大醉才回来。

    陈意映默默的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