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思过崖,陈浩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肩膀,暗道这师叔祖是真不留情。
那日和上官云打斗风清扬一眼看出来了陈浩的短板所在,说到底便是打斗的场数太少,经验太薄,对手一旦经验丰富擅长变化陈浩便有些难以应对。
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就是狠狠的操练,风清扬从日出开始便拿着树枝和陈浩比斗一直到日落。
风清扬活了九十余年,见过的江湖门派,知晓的武功招式比陈浩听过的还多,连续操练了几天居然招式都没用过重复的。
风清扬是越打越嗨,越来越酣畅淋漓,陈浩则是痛并快乐着,那些常规的招式还好,凭借扎实的武功根底都能防的七七八八,可风清扬不知哪来的那么多奇诡的招式,总是能出其不意的能用树枝抽打在陈浩身上。
令狐冲从一旁冒出来嘻嘻笑道,“大师兄,给,金疮药。”
陈浩从令狐冲手中接过,随手涂抹在伤处,问道,“独孤九剑练得怎么样了?”
令狐冲见陈浩抹完药了,退后一步,将剑反握,示意陈浩攻来。
陈浩也不多话,手腕一翻,长剑便如游龙一般向着令狐冲席卷而去,令狐冲眼神一凝,口中无声翕动,随后迅速一剑击在了陈浩的剑式薄弱处。
中了,令狐冲心中一喜,这一下大师兄这招便断了只能换招了,可没想到长剑之上淡淡紫气一闪,去势不减,直直抵在了令狐冲胸口。
令狐冲大叫,“大师兄,你赖皮,你用了紫霞功。”
陈浩收剑笑道,“你没说不准用内力啊。”
令狐冲呼吸一窒,竟无法反驳,“等我学会了破气式,再来和大师兄比斗。”
一旁的风清扬忍不住出声,“令狐小子,你大师兄逗你玩呢。”
“我虽没认真教他独孤九剑,可这段时间不停的给他喂招,他独孤九剑的领悟程度指不定比你还深。”
“你不把独孤九剑练到出神入化,意随心动,剑随意动的地步是胜不了你这大师兄的。”
陈浩只是笑着不说话,风清扬没有正式教他独孤九剑,可教令狐冲的时候也并不避讳他,独孤九剑的口诀他也是知晓的。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武功招式亦是如此。
近些天风清扬给他演练了近百种江湖各派的武学,陈浩眼界大开,在战斗经验疯涨的同时也渐渐把握到了一些武功的内在脉络,虽未练独孤九剑,可独孤九剑入门矣。
令狐冲刚刚破他的剑式亦在他的测算之中,不过是能以力压服何必辛苦变招。
令狐冲也不恼,大师兄厉害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本就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昨天他用剑法光明正大的打败了成不忧,知晓绝不是自家太菜,而是这大师兄太变态了。
风清扬回到思过崖后,封不平成不忧的武功便没被封禁,如果他们还有那些妄想,风清扬头一个清理门户。
封不平经过这段时间的静思心态已经平和了许多,整日只是看书练功,话都不多说。
成不忧却是个跳脱性子,耐不住寂寞,封不平和风清扬他不敢打扰,经常上思过崖的陈浩和令狐冲便是他叫嚣的对象。
其实主要还是针对令狐冲,因为陈浩他也打不过。
可结果他昨天和令狐冲单打独斗居然落败了,这气得他一晚上都没吃饭,第二天脸色才回复了正常。
“成不忧,来给你送饭了。”令狐冲来到山洞外边高声叫道。
很快里面就电射出了一个略显邋遢的中年人,“我和岳不群可是同辈的,没大没小。”
令狐冲嘻嘻笑道,“是,师侄昨日侥幸胜了师叔一招半式,今日特地准备了烧鸡来犒劳犒劳师叔。”
哪题不开提哪壶,成不忧脸色一僵,不过还是烧鸡的魅力大一些,他硬生生的忍住了没走。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成不忧虽然脾气暴躁,性情反复可也不是什么大恶人,之前刚被押上思过崖后被风清扬耳提面命,言传身教了好一阵子,性子收敛了许多,现在看着就顺眼多了。
陈浩也乐得见令狐冲和成不忧玩闹,眼下江湖多变,像封不平成不忧这般的高手多多益善。
成不忧虽昨日败给了令狐冲,可他的实力水准亦是江湖一流,起码不比那嵩山十三太保来得弱。
而封不平就更加了,他本来浪迹江湖十五年创出了一手狂风剑法已经是掌门人一级的实力了,现在在思过崖定心养性,还有着风清扬这等绝世高手在旁,实力和之前相比绝对是只高不低。
虽然风清扬不会再教他剑法,可也不会限制他的行动,说到底封不平才是正宗的剑宗传人,风清扬怎么硬得起心肠。
前段时间岳不群上了思过崖和封不平见了一面,虽然陈浩不知道商谈的是什么,可看岳不群脸上的笑容也明白定是谈成了有利于华山的好事。
陈浩能想到的,岳不群自然能想到,这么两个高手在华山怎么可能白白浪费。
他们两个是正经的剑宗传人,有着风清扬的约束是决计不会再投靠嵩山了。
这两个暂且可以放在一旁,陈浩走向了坐在崖边静静打坐的劳德诺。
劳德诺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收功睁眼后看见是陈浩连忙行了一礼,“见过大师兄。”随后才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只得苦笑一声。
陈浩看了看劳德诺,面容已是沧桑了不少,“在这里生活的可还习惯?”
劳德诺苦笑道,“大,陈少侠说笑了,我乃阶下之囚,贵派不伤我性命已是感激不尽,又怎会计较这些。”
陈浩点点头,转而问道,“你为何要对嵩山这般死心塌地?”
“嵩山行事霸道冷血,绝非我正派行径。”
“左冷禅其人自私淡漠,他绝不会在意你的生死,你为何还要替他保守嵩山隐秘?”
劳德诺没有直接回答,反问起了陈浩,“倘若有一天旁人对你言岳掌门是个大恶之徒,你会对其拔剑相向吗?”
陈浩沉默了一会,“我相信师父不会如此。”
劳德诺回道,“我亦是这般想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本想从劳德诺口中获取一些嵩山的隐秘方便之后行事,可劳德诺看起来很不配合。
也不知劳德诺是真忠心还是想待价而沽,反正目前来看招降是不太可能了,陈浩只得转身离去。
刚回到山下,就碰到急急忙忙来寻自己的陆大有,陆大有见到自己惊喜叫道,“大师兄,师父有事寻你,你快去他书房吧。”
陈浩点点头也不问缘由,提气直接朝着岳不群书房纵越而去。
“师父。”
陈浩到的时候岳不群正皱着眉头看一封书信,见到陈浩到了便把书信递给了陈浩。
陈浩接过三两眼一扫,心中已有了数,这书信乃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所来。
他那日自恒山离去之后,因心中一直记挂着陈浩所透露的事情,一回到泰山便开始清查各位门派宿老,尤以玉玑子为甚。
天门道长身为一派掌门,勇武有余谋略不足,魄力足够还欠缺些许隐忍,他抓到了玉玑子和嵩山派相互勾连的证据之后竟直接发难。
可未曾料想,事情的发展和他的预想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他本以为泰山派仅有这玉玑子一人心生二心,以举派之力镇压轻而易举,可关键时刻,师叔辈的玉磬子、玉音子竟襄助玉玑子,而玉钟子则作壁上观,毫不干涉。
天门道长又惊又怒,玉玑子三人比他高一辈,武功本就不弱,更何况眼下来围攻他们的众多同门师兄弟有许多乃是他们的弟子,这下子围攻之势立破,局势顷刻逆转。
幸好还有天松,天乙,天柏三位师弟悍不畏死,天门道长才能顺利走脱。
这之后泰山派就陷入了分裂,天门道长和玉玑子等人各执一词,各有拥趸,天门道长是掌门,玉玑子等人是门中前辈,二者相争,底下弟子也不知信谁,这几日整个泰山派乱成了一锅粥。
天门道长暗中得知消息,玉玑子已偷偷往嵩山去信,让嵩山派人来主持公道,听到此事,天门道长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嵩山派早有五派合并之心,而他天门一直反对此事,届时嵩山派站在哪处不言自喻。
形势这般危急,天门道长也顾不得家丑不能外扬了,连忙传信华山,衡山,恒山三派,希冀一同前来主持公道。
等陈浩放下信纸,停止了沉思,岳不群开口问道,“浩儿,此事若你是华山掌门,你该如何决断?”
陈浩答道,“最稳妥之法自当立马驰援泰山,不叫左冷禅阴谋得逞。”
岳不群点点头,这是老成持重之言,见到陈浩意犹未尽,显然还有别的想法,“其他的想法呢?”
陈浩肃声道,“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
“嵩山此次派人前往泰山,他内部必当空虚。”
“我欲直捣黄龙行雷霆一击,此次直接覆灭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