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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公子余安

    一夜悲声,就是不知道有几个是真心真意,几个逢场作戏。

    天亮时周安告辞,余仁送走后被翠儿叫住,说老妇人唤他。

    “你这不中用的奴才!要你何用!”杜金娥此时才真的发飙,把桌子拍的当当作响。余仁以头触地不敢言语。

    “千行当年视你为兄弟,将你家里安顿的衣食无忧,带着你闯荡天下,何曾慢待了你,亏了你!你倒好,学了一身的本事到头来连主子都保不住,你反倒悠闲自在,还要老身舍个老脸去救你!你~~~简直是一无是处!要你何用!你说!”

    抬头时余仁已是泪流满面:“老夫人,小的该死!也不敢苟活于世,等将军下葬之日,小的也一并自裁了去,给将军地下扫路。”

    “放屁!若不是你还有大事要做,我就让兵部先斩了你!自裁?那你就真是个废物了!”

    “大事?”余仁有些蒙,不知大事是什么。

    “哼!前行的儿子得了怪病,哎,就是发热也治不了,幸亏那杨回春鼎力相助,留下一味药才勉强压制,可这药~~只有极寒之地才有,而且银子是买不到的。只有用南方的一味药拿去寒地换,千万不能中断。这药珍贵,况且来回路途遥远,也必定危险辛苦,需要个功夫了得的忠义之士才行。”

    “我去!”余仁立马来了精神,扑腾一下站起,一副决然之色。

    “废话!你不去难道要老身去不成!”一切都在杜金娥的计划之中:“国公去了南王府上,回来必定会给你一个联络的法子,方便你去南方找到收购赤火草的门路,一会儿你就去回春堂找杨回春,问他寒地朋友的联络之法。我会叫翠儿给你准备黄金百两,寒地守将周安我也和他说好了。一切都给你方便,要你这样你都给我办砸了~~~也不用回来了,随便找个地缝撞死了事!省的活着丢人!”

    “是!余仁就是死也给小公子把药带回来。”就是个直性子的真汉子。

    “哎,真是鲁莽,我不是让你去死,一切小心,我要你活着,一直照看着我的孙子长大,余仁,你明白吗?放你在他身边我是最放心的。”杜金娥轻轻说道,眼睛已经见泪。

    “是是是。”余仁双拳紧握。

    “去吧,先去找杨回春要寒地的联络之法,不用见我了,等国公回来你有了消息马上出发,一刻也耽误不得。”

    “明白!”余仁说走就走。快步出府直奔回春堂而去。之后每年余仁都奔赴两地之间,从不间断。

    这一晃便是十年,书归正传。

    杨回春已经和余仁学徒到了国公府,看门的下人也对这杨回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赶忙行礼放行。杨回春也不客气,径直向后院走去,这路他最是熟悉不过,十年来不知走了多少次了。

    杜金娥为了讨个彩头,希望小孙子能平平安安,起名叫做余安。

    余安的丫鬟小柳在院子里等待杨回春,见他来到立刻带路打开房门。迎上来的却是余安的另一个丫鬟小琴。

    “先生,我家公子在里面等候先生。”

    “嗯!”杨回春随意敷衍一句,不客气的走进卧室,一进去便观看余安的脸色,没事啊?这是~~~

    “有毛病啊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叫我来做什么!”杨回春有些来气,随便坐下给自己倒杯茶喝起来。

    床上坐着一个十岁大小的孩子,稚嫩的脸庞,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眉清目秀是个美男子,唯独可惜的是身材出奇的矮小,只有正常孩子五岁的身高,也出奇的瘦弱。

    那孩子也不说话,看着蜂拥而至的余仁等人摆摆手,余仁会意,带着众人离开,走时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那孩子这时才展颜一笑:“先生,看你说的,几日不见,想你了。”

    “想我?少来!这些年老夫的医术被你套个干净,医书也被你全数翻阅。”杨回春突然看看房门,小声说:“连师门隐秘也都被你套去。真没什么了。”

    “知道,知道。”余安下了床走到桌前坐下,样子有些艰难。:“先生,我老实告诉你,你也别慌。我已经三日没有服药了。”

    “啊?”杨回春大惊,三日,那岂不是早就热死了?难道真是师父段问天所说,这孩子没救了?赶紧将手搭在他脉上细细探查,咦?没事啊,健康的很,脉搏有力。再看脸色,虽说消瘦可也正常啊。“乱说什么!拿老夫打趣吗!”

    “没有乱说,先生,我这病有大变化。”

    “大变化?什么变化?”

    “以往十年都是皮肉起热,服药就能大为缓解,至少能忍。可~~三日前皮肉没事了,我现在感觉是骨头发热,也没服用那寒蝉蜕皮,自己配了几服药都没效果。想找先生商议一下,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要是你也没有办法那我只要继续服用寒蝉了。”

    “有这事?”杨回春再次搭脉,没有异常啊?骨头热?这是什么病,摸摸手臂,这也不热啊。

    “没说笑?”

    “我能拿这说笑吗?”

    “这~~”杨回春彻底没了主意,实在讲,余安这孩子极为聪明,如今医术上绝不逊色与他,甚至是有些难遇的疑难杂症杨回春还要与他商量对策,他都自己的病最清楚不过,他都没办法,自己能有什么办法。“我~~~”

    余安看杨回春的脸色,心中失望,看来杨回春是真没有办法了。这十年杨回春对自己怎样余安最清楚不过。亦师亦友,传授医术也从不藏私。便是八年前杨回春把他师父段问天请来。那段问天看过之后说此病无救,这余家小公子绝对活不过十年。可杨回春也从未放弃过,始终尽心尽力的想着各种办法。

    逐渐和他有了感情,将医术倾囊相授,还将师门不传之密都悉数告知。十年已到,杨回春甚至都强迫自己不来此处,唯恐余安那日突然不测,不忍心啊。

    “没事没事!这不是十年多了吗?那段先生说我十年必死,我这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我就是告诉你一下。我自有办法,大不了继续服药就行了,反正早就习惯了。”

    “我先走了,这几日我师父也许回来,我再去求他看看有什么法子。小子,你~~~我师父看病极准,万一~~你早作打算!”杨回春红着眼,逃也似的推门而去。

    杨回春离去,余仁和小柳进来。

    “公子!”余仁满是担心的神色。余安看着一脸沧桑的余仁,想起他十年的奔波不禁感叹。

    “无妨,我一会儿服药便是,着实难忍啊。药还有些存货,仁叔你休息几日吧。”摆手示意他们出去。拿起茶杯却没有喝下。自己的身体他清楚,没有任何常见的疾病,甚至说还异常的健康。这些年他心中始终有个大秘密,谁都没有告诉。

    他若是肉体受伤恢复的极快,是那种不可思议的快。特做过好多实验,被利器割伤后几乎肉眼可见的就恢复原貌,甚至有一次他咬牙将匕首的一半刺入胳膊,只一晚便恢复如初。他多处打听,别人这伤没个十天半月的休想恢复。奇了!

    余安极是聪慧,这些年饱读诗书,传记等等,只要大夏国有的,不管是野史还是史记都被他看了个遍。也不是喜欢看书,他自小体弱,很少出门,又要常忍病痛,故而与人沟通极少。常常被人瞧不起,好在国公府老夫人对他极为偏袒,也没人敢找他麻烦。可风言风语的确实不少,甚至几个哥哥还惦记他死后的遗产如何分配。

    余安自小便耳聪目明,他总觉得有人监视,也不是有敌意的那种,就是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窥探他。也不知是什么人。

    日子久了余安也有了自己的应对之法,只要出门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纨绔模样,说话也没个正经,常常就是指挥着下人们胡闹。所有人看他不过是个玩笑而已。

    只有杜金娥和余仁对他始终如一,包括他的两个丫鬟小柳和小翠都有些嫌弃这个羸弱的主子,若不是老夫人严令早就换房了。

    多年来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拿主意,不明白的就找杨回春和余仁商议。所以没人知道余安最真实的一面,包括几个最亲近的人。也就是余仁久经世故能猜个差不多,却从不拆穿。

    小柳在门外说的:“公子,老夫人派人来请你,安国公府上有位公子诞生,请老夫人和各位老爷公子前去。”

    余安回了神,暗道一声麻烦:“是吗?哈哈哈,有热闹喽!来来来,给少爷我更衣,去看看热闹。”

    “是!”小柳和小琴相继进门,手脚麻利的帮余安穿戴起来。

    “呦!小柳,越来越水灵了嘛!”余安摸了一把小柳的脸,调笑道。那小柳厌恶的一扭头。却不敢怎样。

    “公子别这样,让人看见还以为我等坏了主子呢。”小琴则是远远的避开,伸着手帮主子系带。眼中的厌恶是藏不住的。

    哼!你们和下人私会时就不坏主子了?以为我不知道,咒我早死?贱人!余安脸色还是一副得意的样子,手却悄悄在衣服上蹭了蹭,他嫌脏!

    余仁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家的公子明明是个奇才,可非要这样。

    一行人磨磨蹭蹭的出了门,国公府的其他人早就等候了。都有些不耐烦,唯独杜金娥见孙子过来笑眯眯上前:“咦?小安你今日的衣服很精神呢。人也精神了许多。”

    “呵呵,奶奶夸奖了。我本来就是玉树临风嘛,哎。没办法啊。”

    杜金娥哈哈大笑起来。疼爱的抚摸着余安的小脑袋,别人确实一阵恶寒,连余贤都皱起眉头扭过头去。

    “一个没三尺高的地蹦子吹什么牛!”

    “就是,病秧子,活着也是浪费。”

    “你们说什么!”杜金娥顿时黑了脸,指着几个说风凉话的小公子:“浪费什么了?小安的花费都是圣上赏赐的,没用家里的一文钱。倒是你们,可为家里做过什么!每日里花天酒地的银子哪里来的!你们两个,给我回去抄写弟子经十遍,今日的宴会你们不用去了!”

    挨罚的两个大约十五岁,一个是余千山的儿子一个是余千水的儿子,也是两人最小的孩子,平日里就娇惯的厉害。没有几个大公子机灵,敢在老夫人面前说余安的不是,简直是自己找不痛快。

    两人见他们的父母都低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忤逆,这家里杜金娥有绝对的话语权,只好忍着泪,低头回去。

    “走喽!玩去了!”余安也乘机扬土。没心没肺的大喊起来。翠儿上前瞪了他一眼。抱他上车。

    “哈哈哈,出发,今日让小安玩个尽兴!”杜金娥高兴的上轿。

    “安少爷,何必让他们难堪,小心背后使坏!”翠儿小声的嘱咐余安,疼爱的替他把衣服捏了捏。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吃药了吗?”

    余安知道翠儿是真心对他好,也不在调侃:“吃过了。放心。”

    国公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府,向安国公杜家行去,那杜府也是杜金娥娘家,熟悉的很。沿路少不得叫卖之声,本就是皇城最热闹的街道,卖什么的都有,连玩杂耍的也有几处。

    安公子本就是个孩子,又是极少出府,看了这些哪还忍的住。不停的东张西望,指指点点。到了最热闹的地方来了兴致。

    “奶奶!你们先去,我步走着去,也好煅炼一下身子。”

    “你呀,想玩就说想玩,好吧。余仁,照看好少爷。”

    “是!”余仁和小柳小琴下了车,跟随在安公子的身后一路走去。他是哪里热闹就往那里钻,属实是跟的累,可三人不敢怠慢,眼睛都在安公子身上。

    皇城之中地痞流氓也不少,打架斗殴也是常事。前面两帮地痞就对峙在一处,中间是个非常弱小的小女孩,看样子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姓李的,这是我斧头帮的事,她爹欠我们三十两银子没还,这丫头就应该归我们斧头帮!买到妓院才能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