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扫落叶,夕阳伤离别。
夔应的医馆,少有冷清,只为了迎接一个天外来客,为了送走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午间在酒店向尉玄哲讨酒的青年来了,携着漫天的秋意,缓步踏进医馆,看着眼前的老道和中午打过照面的老板娘,饶有兴致地问道:
“两道同修?”
两人没说话,只是漠然地点了点头。
苍庚看着他们笑了起来,只是没有笑意,只有寒意。
“同能修两道意境,还走到这个境界,不得不说,你很不错,但遗憾的是,不太聪明,有些东西早成定局,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回应他的脸盆大石球,带着一路的残影直冲面门而来,苍庚面色不变,脚下轻轻一点,便向后略出了数丈,稳稳地落在屋外的小巷里,抬手向来势不减的石球凌空一点,顿时石球变成了一个铁球,就要向地面落去。
刚从屋里出了的夔应以然变成了他中年的模样,不得不说,年轻时的夔应,还真他丫…养眼。
看着岌岌可危的石球,夔应随即心念一动,石球中心跳跃的淡蓝色火苗顿时以尚未被金属化的石球为燃料,沸腾起来,将外面的铁皮化成铁水滴落下去,把青石板烧得坑坑洼洼的。
与此同时,巷中笛音乍起,夔应的身后缓缓生出一个吹着长笛的虚影,样貌跟刚刚的妇人有七分相像。
另一头的苍庚叹了口气,右手屈指向石中火重重地一弹,同时左臂长袖甩出。
弹指之下火球四崩五裂,但飞溅的火光转瞬间便化成了一片片柳叶,被甩起的长袖震地支离破碎。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毫发未损的苍庚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夔应,轻声说到:“厉害,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着了道,但是能从上面下来的又有几个是庸才?”
说罢,伸手轻轻一挥,数百只小旗便便从城中各处破土而出,噼里啪啦的全部落到身后。看着眼前身形已经淡到无法形成影子的,眉头轻皱,他想不到,夔应能为了一个渺茫到不可计的成功率拼上了两道凝结了数百年的灵身。
苍庚长叹了口气,揉着眉心踏进毫无人烟的医馆,在里面走了个边都没有找到请他喝酒的臭小子,到看见了那个满是书的树洞。
苦笑了一声,跳回庭中盘膝坐下,轻念到,
时空溯
半柱香的时间后,才重新站起来,
先前的景象便全部重现在眼前。大约一个时辰前,尉玄哲刚踏进屋门便晕了过去,然后便被夔应把他连同一只小鸟扔到树干上,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撞到树上,反到直接落了进去。然后,树上缓缓浮出一个淡绿色的光团,被夔应一把抓住扔出去,不见了踪影。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苍庚也不拖泥带水,细细的感应眼前的树有什么异常,谁知才过了一瞬,他便开始骂娘了。
夔应以树的脉络为阵纹,树灵的灵力为能源,建了个传送阵,现在,树灵没了,树脉又承受不住自己的灵力,他还不骂人,就奇了怪了。
不过骂归骂,该找的人也还得找,苍庚也只能用阵纹来推演传送阵的落点,当看到树洞把数十条阵纹截断,阵法不得不一改再改的时候。
他对苍庚生出浓浓的同情之意,但同时也更头疼了,就因这个树洞,原本就难推演的死的落点,难度系数更翻了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