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范走过督囊人身边时,督囊人斜视着田范,田范礼貌地挥了挥手,走过他们驾驶的机甲,走到机械战警面前。
“我想进去,找赵小雅。”他说。
机械战警一双眼睛突然闪烁出红色光芒,扫视田范全身,见他没携带武器,最后目光如常,盯着田范,“你可以进去,但是那只怪物不能。”他说,指了指田范身后的赤尾火龙。
“我说一声,”田范说,“然后我一个人进去。”他转身走到赤尾火龙身边,附身耳语。赤尾火龙哀鸣。田范一个人走进了校门。
大门前两边的大路上,一排垂杨柳在风中舒展着腰身,西边即将沉落地平线上太阳的余晖,挥洒着最后的情绪,透过柳树茂密的树叶照射在田范的脸上,显得他的脸光影斑驳,走过杨柳树,前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操场,各个星球的智慧生物,聚集在操场上,地坎星人坐在草地上,聚集在一起,低着头,拿着电子设备着电子书。在他们边上,五个面孔苍白,表情和眼神都很呆滞,西装革履的生物机械人坐在草地上,呆呆地看着草地,当田范走过他们身边时,生物机械人的脑袋突然像是花瓣一样的打开了,太阳余晖晃着他们脑袋里的内部构造,激光在他们仿生生物人脑中缓缓地游走,他们的脑袋像是被透明的塑料包裹着,看过去时,他们脑袋中的脑浆清晰可见,在他们脑袋顶上,有一个圆形,四周用结实的激光电路连接着脑组织的小玻璃罩子,玻璃罩子里,电子设备先进,靠边上的坐椅上坐着一个奇怪的生物。
这是银河系外摩托星球的虫人。
他的身材像是蝈蝈一样短小臃肿,尤其他的肚子很像是凸起的肉囊,仰靠在座椅之上,仿佛生出的一个大肉球子。他那像是触角一样枯干的手抚摸在脸上,仿佛难以承受住力道,此刻竟弯曲起来。当他的手掌抚摸过狭长的面颊时,他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小巧噘起,长满触须的尖嘴巴都受到了影响,扭曲着留下了褶皱,唯独他凸起的,像是玻璃球子一样的小眼睛没有发生变化。
摩托星球的虫人看了一眼田范,漫不经心地打起哈欠。
田范走过他,站立在图书馆前。高大的图书馆房檐下的牌匾上书写着,图书馆三个字。敞开的大门里,履带机械人捧着厚厚的书本向走廊深处走。打量了一眼图书馆,田范走进了图书馆。走廊里哒哒回响起脚步声,四周昏暗的光线照射进来时,走廊通道里留下斑驳的阴影,前方掩着的大门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田范走到门口。
“孩子,我都是为了你。”中年妇女哽咽的声音。
“妈妈,为什么阻止我们的爱情?”少女稚嫩的惊呼声。
“我说了,难道让我再说一遍吗?”
少女抽泣声。一声无奈地长叹。
“你是我的女儿,怎么我也不能看着你吃亏。”
田范透过门缝看过去。一个身材中等,臃肿,穿绣花带褶长裙,靠着摆满书籍书架站立的妇女,她指着对面的小雅说着时,一个履带机械人走过她身边,她肥胖脸蛋上的肌肉抽搐一下,煤球似的小眼睛强挤出笑容,面对着履带机械人笑了笑。
小雅捂着脸,嘤嘤地哭泣。
“哎,我的孩子,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中年妇女说。“那个叫田师范的有什么好?”
“他爱我,我也爱他,妈妈。”小雅哭着说。
“他爱你,他娶了元慎娇?这怎么能证明他爱你?”中年妇女说。
“要不是你阻挠,我们早就结婚了。”小雅说。
“跟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结婚吗?”中年妇女不屑地反问。
小雅突然不哭了,她缓缓放下双手,仇恨地目光里像是蕴藏了一团怒火,盯在中年妇女脸上,似乎要将她燃烧。
中年妇女长叹了一声,母爱的力量在这一刻闪闪发光,她伸出手擦拭着小雅脸上的泪痕,爱怜地看着小雅,“我的孩子,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她说,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雅抓住中年妇女的手腕,目光咄咄逼人地盯在中年妇女的双眸子上,“慎娇死了,这一次,妈妈不要阻挠我和田师范好不好?”她哀求地说。
中年妇女用力地摇了摇头,随即眼神黯然失色。
“为什么,妈妈?”小雅吼道。
“好吧!现在我详细地把理由说一说。”中年妇女面色露出愁苦。“你与田师范并不合适,首先田师范是一个孤儿,家庭温暖的缺失会导致他内心的扭曲,其次,田师范用情不专,他要是爱你,就会等待着你,可是事实却是另寻新欢,最后,现在他是元创的女婿,我们只是知识分子家庭,豪门的人际关系,利益交割都非常的复杂,这并不适合我们。”说完话,她期盼地看着小雅,希望她能回心转意,但是她眼中的小雅像是丢了魂儿。
小雅面色呆板,眼中再无光彩,两个眼眸子像是夜晚的天幕,黑漆漆的。呆了许久,她眯起双眼愁苦地看着中年妇女,“妈妈,你知道我们的事儿吗?”她问,眼中饱含着泪水。
中年妇女皱紧了眉头,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眼珠转动了一下,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她嘴唇立刻渗出鲜血出来。
“我把一切都给了他。包括我的心,我的身子,我的爱,都给了他。”小雅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中年妇女瞪着眼睛说。
“妈妈,是真的,我把一切都给了他。”小雅说,声音已经沙哑。
中年妇女挥手打了小雅一个巴掌,“混账!”她怒吼,看到小雅捂着面颊,嘤嘤地哭泣了起来,她愤怒的眼神里立刻充满了柔情和哀伤。
中年妇女蹲下身子,呆呆地看着地面上的阴影,窗户外照射进来的太阳余晖晃在她的后背上,使得她后背的情景很明显,阳光嗮得焦黑的后背上,与裙子露出的白皙背部泾渭分明形成一条线。蹲着身子,她臃肿的身材像是卷曲在一起的肉球子。
小雅的哭声并没有停止,中年妇女的心绪悲伤到了极点,两个人沉默了好久,中年妇女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无助地看着小雅,“你疼不疼了?”她问,觉得心里很难受,她生下小雅后,就将小雅捧到手心里,呵护备至,连申饬都没有过。
小雅摇了摇头,“不疼。”她低声说,但是五个清晰的红手印却深深地印刻在了她脸蛋上。
中年妇女长叹一声,站起来,擦拭着小雅面颊上的眼泪,“豪门的男人会有多少女人,你知道吗?那个男人不是偷腥的猫儿,吃够了你的身子,就放置一边了,豪门男人的女人多,我怕你跟了田师范会后悔。”她说,“我这做母亲的,怎么忍心看着你受别的女人欺负呢!”
“妈啊!师范不是那样的人,具我了解,他用情很专一。”小雅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