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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仆从罗罗人武士

    巨大的阴影像是黑布将洞壁遮挡起来,本来昏暗的拐角处立刻陷入黑暗。沉重的脚步声,低吼声,充斥在通道里,像是在瓮中激荡一般在回响着。通道顶上的灯摇晃了起来,那细碎的沙石从灯座掉了下来时如雾影一般消散在视线里。一颗头颅从拐角处缓缓探出。田范的心脏像是被电流击打了一样突然悸动了起来。

    他的耳畔再也听不到低沉的吼声,沉重的脚步声,只有自己心脏跳跃的噗通噗通声一阵又一阵地回响起来。

    这一颗头颅太奇怪了,是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飞翼兽堆砌褶皱的脑袋像是一个锥子,尖尖的嘴巴上有两个硕大的黑洞,就是它的鼻孔,它的鼻孔中正响起低沉的斯吼声,灯光晃耀在它的三只眼睛上,那充满邪恶,黑黝黝的眼眸子里闪耀着贼溜溜的光。

    田范颤抖着手指扣动了扳机。一道激光射在飞翼兽的眼睛上。飞翼兽剧烈地甩动脑袋张开嘴嘶吼起来。

    灯光忽闪,灯影时明时暗,飞翼兽巨大的脑袋像是灯影里的黑影,黑暗时咚咚撞击洞壁的声音骤然响起,明亮时它三只眼睛腾腾地冒着热烟。四周洞壁震颤,碎石纷纷滚落。

    田范又接连扣动扳机,激光枪射出激光,洞穿了飞翼兽细长的脖子。飞翼兽沉重地倒了下去。忽闪的灯影下,它像是巨大的小山压在地上。

    “跟我走。”田范说,缓慢地向飞翼兽靠近。三个仆从罗罗人跟在他身后。

    灯忽然明亮了起来。白炙的灯光将拐角处照射的通明。飞翼兽的嘴一张一合,张着时有鲜血喷射出来,闭合时它的嘴角溢出粘稠的白色液体。两只眼睛已经被灼伤,黝黑的眼珠已经变成了白色,一只眼被洞穿,那伤口上焦糊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被灯光晃耀得半透明的一只翅膀搭在洞壁上缓慢地往下滑落。

    田范的脸在灯光下显出怕人的惨白,他举着激光枪的手依然在颤抖着,瞳孔已经缩小,死死盯在飞翼兽面孔上。他每走一步,地面上的身影就斜长的移动一下。最后融入洞壁的暗影里。

    他站立在飞翼兽身前,飞翼兽已经不动了。

    突然飞翼兽翅膀下探出一颗头颅出来。翅膀掀动的那一刻,白炙的灯光照射进来,这个罗罗人的绿色面孔显得惨白,透着贼光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阴鸷的目光盯在田范面孔上,他快速抽出火枪,架在飞翼兽粗壮的手臂上,砰地射出一枪。

    一个白晃晃的身影扑在田范身上。田范栽倒在地上。

    一道激光闪耀而过,啊地一声惨叫。自由罗罗人战士额头被洞穿。白炙灯光下,他那绿色的鲜血像是粘稠的液体般喷射了出来,很快,他的目光变得凝滞和灰白。

    两个仆从罗罗人快速走到飞翼兽身前,一个仆从罗罗人掀开飞翼兽的翅膀,一个仆从罗罗人举枪瞄准趴在飞翼兽爪臂上的罗罗人。

    田范爬起来,身边的仆从罗罗人胳膊上中了一弹。他躺在地上握着手臂,痛苦地呻吟着。田范掏出手帕为他包裹住伤口。

    最后田范带领三个仆从罗罗人仔细检查一遍飞翼兽和死去的罗罗人后,他们四人又向着前方侦查。

    驾驭飞翼兽的罗罗人肯定是意外闯入通道中的,田范带领三人一路走来都没有再遇到驾驭飞翼兽的罗罗人。

    大约二个时辰,通道洞口外地下基地。镶嵌在岩石上的核聚变灯一闪一闪的即将熄灭。整个基地烟尘滚滚升腾。不断有斯坦兽从对面通道中涌入到地下基地。在基地中央位置,机甲和基地战士依靠着房屋墙壁抵抗着斯坦兽猛烈的进攻。

    杰亚和杰胜站在不远处的街道上,他们的身边站着牛古奇,四个智能红光机械人,两个机械兽,那个古老机械人医生——那路亚,正指挥着矮小机械人在街道上不断往后方搬运伤员。

    枪炮声忽然停止。整个地下基地静悄悄的。滚滚升腾的尘埃遮蔽住视线。

    田范走到通道的一块岩石后怀抱着激光枪坐了下来。通道顶上的那一盏灯已经被枪炮声震碎,少许从通道口射进来的光映显着他灰暗的脸。四周光滑洞壁上那不断流淌下的水珠像是黑夜的暗影,在流淌到地面上时弄湿了一大片的土地。地面凸起岩石巨大的阴影笼罩着田范的身子,仿佛将他置身在黑色的幕布中。静悄悄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

    “君王,”那个救下田范,此时坐在田范身边的仆从罗罗人低声说,“自由罗罗人这是要撤退了吗?”

    他扭头看着田范,从凸起岩石上方照射进通道中的光映显着他的脸,他绿色的脸上此时布满了灰尘,铠甲小了些,穿在他身上很不合适,他高大壮硕的身体像是要撑破铠甲。

    就是在看着田范时,他那斜长而黝黑的眼睛里依然充斥着迷茫。

    田范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垂着头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碎石和玻璃碎片。

    压抑而沉闷的氛围使得另外两个仆从罗罗人缓缓抬起头来,当仿佛那黑夜的暗黑从他们脸上静悄悄走开时,他们的目光聚焦在田范面孔上。

    沉默了一会儿,田范说:“自由罗罗人正组织进攻,下一次进攻将更猛烈。”

    手臂受伤的仆从罗罗人显得紧张,他那在暗影里的手在抖动,面色变得凝重,“君王,您是我的偶像,我希望您能记住我的名字。”他说,他那声音却在颤抖,此时仿佛要哭了。“我叫罗林斯,一个愿意为您死的罗罗人。”

    田范缓缓抬头,诧异地看着罗林斯,他看到罗林斯目光里充斥着真诚,他知道罗林斯并非在说谎,而是出于真心,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罗林斯怎么像是留下遗言呢?

    “我会记住你,罗林斯,”他说,眼神扫视着罗林斯,想要在罗林斯面孔上寻找到答案,但是令田范很失望,罗林斯目光里只有真诚。

    另外两个罗罗人先后说:“我也很崇拜您,我叫木坦图。我要是为您战死了,请您转告我的母亲,我愿意为您死。”

    “我的君王,我叫尼尔多多,我要是为您战死,请转告我的妻子,我为您而死心甘情愿。”

    田范目光从罗林斯面孔上移开,看向木坦图,尼尔多多的时候,他看到他们脸上的真诚,他知道木坦图,尼尔多多并没有欺骗他。同时也明白了,他们预判到接下来的战况惨烈,所以提前留下遗言。

    田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暗影里光线太黑,看不清他是在笑还是在沮丧。“我们只是在侦查,我们中没有任何人会死的。”他说,他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像是一位老者在告诫孩子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我感谢你们的真诚,”他接着说,“也知道了你们对我的忠心。”

    木坦图,罗林斯,尼尔多多齐声说:“我们愿意为君王去死。”他们高高举起手臂,握紧拳头贴在胸脯上宣誓着忠心。

    田范伸出手,一一与他们握手,“我们的侦查工作并不复杂。”他强调,“你们大可不必看得太重。我会安全地带你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