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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名节

    光从半开的太阳能面板中照射进来。昏暗又奢华的房间里景物渐渐清晰起来。华丽的大床上相拥着两个浑身赤裸的人。一个人是田范,一个人是钱璐。

    钱璐悠悠地挣开眼睛,看到田范的那一刻,她明亮的眼眸子顿时暗淡下来。

    昨夜发生的一切,她有着深刻记忆,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和欲望。

    她和田范发生了关系,还不止一次。

    她穿了衣服走到半开着的太阳能面板前。她觉得屋中一切景物都变了,棚顶上那璀璨的灯旋转着向她压了下来。四周变得空空如也,就像是被清空了的大脑一样,而围绕在大床四周的机械蚊子扇动翅膀的声音从她一只耳朵钻进去,又从另一只耳朵钻出来,留在她大脑的余音像是魔鬼的低语声,在她脑海里响着。

    半开太阳能面板外,乌云近在身边,像是压迫到了她,使得呼吸变得沉重,剧烈起伏的胸脯每起伏一下,那从鼻孔中喘出的丝丝的喘气声就会在屋中逐渐的弥漫开来。

    刘敬之肯定有阴谋,她成了被玩弄的对象,外面天高地宽,只要跳下去,一切也就成了,一切也就结束了。面板外的乌云仿佛轰隆隆地旋转起来。她的身子开始颤抖,那从面板外照射进来的光束包裹着她,仿佛要将她拉出屋外。

    然后一切也成了,她的身子像是坠落的柳絮,在空中自由坠落一段时间,然后就会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不能死,我死了,刘敬之会高兴得哈哈大笑。”她凝望着乌云,刚才还阴沉的面色上,现在变得白皙。那阴冷的眼神充斥着怨毒,仿佛在那乌云里出现了刘敬之的脸庞。

    不过她的身子却还在剧烈地颤抖着。

    她蹲在墙角双手抱住自己的面颊,头埋在膝盖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风从面板外吹了进来掀着窗帘子飞舞,除了那一张华丽的大床,屋中的家具似乎都动了起来。

    当风吹拂过桌面时,油亮的桌面上顿时显现出绣花窗帘的影像,窗帘在桌面上动,那桌面似乎也在动,似乎有轻微的位移。风从一头面板吹进来,又从另一头面板吹出去,那些难以承受住的机械蚊子在风中艰难地躲避在屋中的角落里。

    悲戚而嘤嘤的哭泣声,使得田范悠悠醒来。他看到钱璐,昨夜的一场春梦立刻闪现在脑海。这个女人很温柔,一点也不像是外表看上去那么厉害。他想安慰她,忽而觉察到不妥。

    钱璐蜷缩在墙角,风吹进来的时候,她油亮的长发在飘飞着,而她颤抖的身子仿佛被黑影包容了。

    他知道昨夜这个妖冶的女人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做了不想做的事儿。现如今她感觉到懊恼。而他自从来到3002年已经有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钱璐,一个是小雅,小雅温柔而可爱,钱璐妖冶,有女人味儿,两个女人像是在他生命中绽放的花朵,无论是那一朵,都是将田范的生命装点成了绚丽多彩的世界。

    忽而砰地一声,所有的太阳能面板都被聚集在一起的机械蚊子关上了。屋中的景物静止了下来。钱璐轻飘飘的白色裙摆烘着她,仿佛从空中缓缓降落下来,仿佛一个人从苦难的幻想中解脱出来,回归到美好的现实。

    哒哒,屋外走廊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钱璐和田范看着时,大门被打开,刘敬之在两个红光机械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屋里。那些机械蚊子迅速飞到刘敬之的身旁,面对着钱璐和田范。

    “恭喜两位修成正果,”刘敬之说,“昨夜春风一度便胜却人间无数啊!”

    田范的目光变得阴鸷,盯在刘敬之的面孔上,似乎在寻找着他这么做的缘由。

    钱璐缓缓抬起头,刚才还稍微有些白皙的面容上,此刻已经变得惨白,那怨毒的眼神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不,”她吼,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刘敬之的面容,“你这卑鄙的小人,为什么要害我们?”

    刘敬之摘下一边脸的面具。屋外阳光的余晖洒在他一边脸上,那白色金属反射着刺眼的光,四周的黄色面皮止步在一边脸颊的金属骨骼边缘。

    白的金属,黄色的面皮,泾渭分明地,不规则地分成了界限。

    刘敬之的一只眼睛也塌陷到眼窝中。

    他说:“你们都知道几十年前天空城的事儿,都知道我是最后胜利者,但是却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的一边面颊被摧毁了,是后来用当代的科技修补的,我的身子……”

    顿了顿语气,他脱下上衣,他左边的身子和手臂也是机械骨骼,他已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半机械半人类的生物,就是他的手臂也是机械的,在他手上套着硅胶手套。

    所以不细细观察,是看不出端倪的。

    他继续说:“我的身子受到重创,是杰亚医生救了我一命,将我改造成半机械人半人类。”

    他的面色开始阴沉,他的声音高亢而嘹亮,响彻了整个屋里。

    “从那时起,我就告诫自己无论任何人侵犯到我的利益,都将是我的仇敌,你们前来谈判,竟然狂逆地称呼我的名讳,还想从我这里得到利益,这都是我难以承受得了的。”

    钱璐吼:“这都是你在为自己变态心理寻找到的借口,维护自身的利益,这无可厚非,但是你为什么要坏我们的名节,你不是个变态,又是什么?你不过是躲在黑暗里窥视别人身子的小丑。”

    她颤抖着身子站起来,走到刘敬之面前,声嘶力竭地吼声压过了刘敬之嘹亮的嗓门,正当钱璐要撕扯刘敬之的衣服时,刘敬之一把将她推倒床上。

    田范一把搂住钱璐,在她耳畔低语:“他这种人不可理喻,现如今咱们不要惹恼了他,活下去才是王道。”

    钱璐满眼充斥着血丝,在田范怀里,让田范感觉到她身子传递来的冷冷寒意。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已经愤怒到极点。

    一个男人处心积虑地坏了一个女人的名节。这个女人不歇斯底里才怪。

    刘敬之哈哈狂笑,说:“哈哈……钱璐女士,你还有名节吗?做比自己父亲岁数还大男人的情人,就配有名节吗?”

    望着刘敬之得意的笑,田范觉得他是想从心里上彻底地击垮钱璐,所以才揭露钱璐的痛苦隐私。在谋略上,这种做法叫做攻讦,这种做法的具体手段,多数以诋毁,无中生有打击敌对一方,使得脆弱的人心理崩溃,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他眼里刘敬之的面容越来越狰狞丑陋,仿佛是一张被黑色调烘托着的小丑脸庞,在漆黑的空间里飘荡着向他们压过来。

    他认为该出手保护钱璐——就算是她有肮脏的过去,这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

    “你在胡说,”他说,一面瞪着刘敬之。“你在欺负一个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