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脑袋打量着捕获猎物的棘龙,看到它叼着帆锯鳐拖上岸去的背影,洪竜不由对这种奇特食肉恐龙有了新的了解。
并不是所有巨型食肉动物,都是杀伐凶悍,英武果敢之徒,棘龙虽然身形庞大,但并不是一个凶暴的掠食者,这种强度的杀戮对它们来说并非易事。尽管巨大,但跟似鳄龙一样,对自己没有多少威胁,它狭长的嘴吻是高效的猎鱼神剑。其实2米左右的中型鱼,才是普通棘龙最热衷猎食的对象。这头15米长的巨型棘龙在这片区域安详得度过了几十年,现在的它已经开始尝试着猎杀一些较大的猎物,例如刚刚那样的大型帆锯鳐。
作为唯一一个往淡水生态位走的大型食肉恐龙,棘龙的进化方式就是往鳄鱼的外形靠近。但明显它们很多方面的特征并没有做到鳄鱼那样,只是一个粗劣而巨大的拷贝版。在同比例下,棘龙的前肢和鳄鱼差不多大小,而后腿明显比鳄鱼短得多,但是骨盆却比鳄鱼大得多,而且依旧是恐龙的直立式而不是跟鳄鱼蜥蜴那样腿在两边。棘龙的脖子比鳄鱼长一大截,脊椎也更细长,细小的脑袋更是比都没法比,身躯没有鳄鱼的短促紧凑,无法模仿鳄鱼伏击岸边的大型猎物,游泳能力也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刚刚那条大鱼,洪竜抓起来基本是得心应手,几乎不用费多大功夫。而有洪竜两倍大的棘龙抓着却有些艰难。
棘龙已经注意到了洪竜,立刻将大鱼护在自己身下,前半身高高直立起来,对着洪竜一通张牙舞爪,尽是威胁之意。还真别说,棘龙的牙齿还挺长的,嘴一张靠近看颇有一股刀山的感觉,只是在细而小的嘴里看着有些出戏。
洪竜跟棘龙对视了几秒,转头继续前进,不紧不慢得在棘龙身前游过。一旁的墨心还是有些紧张,加快速度赶了过去,棘龙的存在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你说,它长得像不像神龙?”洪竜突然想到了一个古怪的点子,回头就对墨心说。
“不像,额,像。嗯,有点像。”墨心一愣,但还是接着说。“但肯定比它厉害。”
“那废话。”洪竜翻了个白眼,哪怕墨心15米的巨蟒之身现在原地换成神龙的样子并且不附带任何超能力,大约也是不会输给那同样身长的棘龙的。更何况,既然西方巨龙一般都有20米,那神龙细长条的合格标准也肯定远在那之上,起码有个30米吧。
随着继续前进,两岸周围的恐龙越来越多得出现。几只巨大的潮汐龙吞食着五六米高的绿叶,它们属于巨型长颈蜥脚类恐龙,庞大的体型,让它们无视了绝大多数来自掠食者的威胁。当然能长到如此宏伟者,用千里挑一形容都显得多了。大群的毫勇龙散布在密林各处,它们是这里最常见的素食动物之一,背上长着一道窄帆,从脖子一直延伸到尾巴。7米长的体型,对于很多大型食肉恐龙来说都是大小合适的美味佳肴。这些是禽龙的近期,和棘龙一样背上也长着帆,但不像棘龙的帆那样高大,看起来是很不错的猎物,饿了能抓一只尝尝。
洪竜此刻最好奇的,还是恐龙们的颜色。
前世的化石,根本看不到恐龙的颜色。完全只能猜测。现在一下子看到了活生生的恐龙,洪竜目不转睛得盯着它们华丽的色泽。大叹惊奇。
前面的河道越来越宽,在过了最后一道峡谷,一大片美不胜收的壮丽景色顿时跃然眼前。
蓝天白云之下,巨大无比的湖泊就像一大块琥珀盖在大地之上,大湖中一块块火红鲜艳的大帆随处可见,周围的貌似森林和原野上是无数各式各样的恐龙身影。温暖湿热的气候滋养了泛古大陆上形形色色的生命体,完美得保留在了这异位面之中。
看着这沁人心脾的美景,洪竜不由感到心中空冥,醍醐灌顶般喊出了他给这片湖取的名字:棘你太美!
大自然纯郁的气息,透露着磅礴的生机。远处一些恐龙在岸边饮水,更远的地方能看到几个长长的脖子,在啃食树冠。
除了棘龙外,这里已经有了无数的鳄鱼,岸边的大石上,水中漂浮着的,仿佛无数漂浮着的木头。这些长着细长嘴巴的鳄鱼背上的甲板非常特殊,是铺平的一块块大板。它们是帝王肌鳄,中生代存在过的最大的鳄鱼。这些普通的年轻帝鳄身长七八米,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号的马来长吻鳄。作为食鱼动物,它们狭窄的双鄂,长长的下颌愈合长度,能在水中扫过,减少阻力。
而那些大家伙,看起来则完全不同。
那些九米、十米长的巨鳄,脑袋长度就超过了一米半。嘴吻宽阔,鼻头最宽的地方都已经有了半米之宽。足够让一个成人躺在那巨嘴中。嘴的末端隆起膨大,那个位置的牙齿也特别粗长。无论是咬住大鱼还是恐龙的脖子,想必对方都极难挣脱。这种体型的帝鳄不再是只吃鱼的了,想必恐龙肉是它们食谱里的重要组成部分。
以洪竜前世的认识,帝鳄最大应该可以长到10米之长,然而这里鳄鱼的生长模式,却超出了他对鳄鱼种群的概念了解。
比如,同样是“最大个体”,想在野外见到一条六七米的湾鳄,恐怕得寻遍千山万水,才有幸可能见到一条。而在这里,十米的帝鳄虽然不算太多,但也是经常可以看到。
如果说,现代鳄鱼的种群模式是一个金字塔,那么帝鳄的种群模式就是一个尖尖头被削平扩大的金字塔。
若是说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大概就是它们长而粗壮的四肢了。帝王肌鳄的四肢极为发达,特化陆栖的特征在它们身上较为明显,甚至能在陆上进行奔跑和掠食。虽然比不上洪竜的程度,但也是能跑能跳,行动迅捷。
洪竜的出现,一下子让大部分帝鳄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