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个东西靠谱？”
当穆青被固定在一张躺式的椅子上，一个个略微带着几分凉意微小的电极磁片贴在了脑袋和后颈上，然后就被一个偌大的头盔罩在脑袋上。非要形容一下，穆青觉得这个造型像是在理发店里烫头时候的模样。
区别只是理发店的是理发师，而在他周围是几个身穿着白大褂的医师。
“没问题的，放心好了，你要相信我们第二办事处的科研实力，目前是针对精神力的检测，只会在检测时候有一丢丢的疼痛。”杨希雨手指一捏，安慰着穆青，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看到杨医师如此自信，再加上感知中的小树苗还在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绿色生机，这让穆青相信了。
“要开始了，忍一下下哦！如果觉得不能承受，就立刻按下手边的红色按钮。”
“好的。”
等等，为什么要用‘忍’这个字？
穆青本能的有种不祥的预感，想要终止，但为时已晚，只觉得一道如同开天辟地般的巨响突然响起，与上次被失控的超凡者战斗波及时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巨响。
但这次他却没有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反而坚持了下来，然后他就发现这股声响是直接作用在脑海中，如同有人拿着斧头凿子在他大脑上凿山开道，剧烈声响如同浪潮一波波有规律的袭来。
第一次巨响过去，头疼欲裂的穆青便突然响起杨希雨的话，如果不能忍受，就拍下手边的红色按钮。
他本能的想要终止，但却鬼使神差的没有动手。
目前来看，第二办事处的检测的方式是模拟超凡者的精神攻击能力，穆青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却在疼痛中想要测试一下自己的极限，同时了解这种从未听闻过的攻击手段。
于是在第一次巨响的余威中，穆青得以抽出精力分析这种战斗手段。
像是声波攻击，但却有着本质不同。
比起是攻击，反而更是一种‘催眠’。就好像人在看鬼片时，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但就会忍不住的害怕，分泌肾上腺激素。这种从大脑中出现剧痛似乎也像这种方式，他未必是真的使用什么奇怪的能力攻击自己的大脑，而像是让他自己产生了疼痛的感觉。
就好像关于虚拟技术中的一个有名的假设。
如果能够在虚拟技术中做到百分百的真实度，那么当人在虚拟现实中死亡时，大脑也会认为自己真的死亡，导致现实中的身体也死去。
而相关的实验也有一些，比如使实验者的手臂麻木，并遮挡住，但告诉他手臂上被切开血管，然后让他一直听着水流滴落的声音，在几个小时后，实验者竟然真的变得虚弱无比，仿佛真的大出血一样。
这就是欺骗了实验者的大脑。
而现在穆青察觉这种精神攻击就跟这种大脑实验相似。
而这种攻击方式也符合穆青心中对精神力测试这个名称的期待，如果是精神力能够直接对他的大脑进行实质性破坏，那恐怕改名叫做粒子激光测试比较合适。
他读书很多，也很杂。
对于人体这个最复杂的组织的奥妙他也很好奇，看了很多相关的科普书籍，水平勉强算是一个理论民科。
精神之所以诡异，就在于他不是已知任何类型的基本粒子波动，这已经是超出了人类目前科技技术的观测范围。目前人类至多能够观测到脑电波的活动，但目前没有什么实验证明这就是精神的本质。
究竟是精神主宰身体，还是身体主宰精神，在互联网上的争辩很多。精神科学家们更相信前者，而很多专业的医学猜想更相信后者，原因是后者是可以通过实验进行间接观测，而前者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
但目前来看，似乎超凡能量以及超凡者的出现，让这方面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与进展，第二办事处已经可以使用一些精神上可控的攻击手段，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触及到本质，揭开精神本质的神秘面纱。
就在他走马灯般的胡思乱想的一通之后，第二波剧痛紧接来袭，比起第一波只是在他脑袋里捶打穿凿。这第二波剧痛则完全上升了一个新的数量级，仿佛直接在他大脑里埋了炸药，轰的一声巨响，彻底引爆。将他的思绪全部轰飞，足足失神十数秒之后，他的思绪才似乎渐渐黏连起来，重新感觉到身体的存在。
他茫然的睁开眼睛，宛若一个新降生的婴儿，他看到不少人对他呼喊，但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眼前只有那偌大且以惊人弧度蹦跳的宽广，他似乎觉醒了生命的本能，伸出手探了出去......
几分钟后，穆青表情略微尴尬的在周围一众白大褂警惕的眼神中从躺椅上爬了下来，尤其是几个男医师，眼神中分明已经带上敌意，似乎穆青一下子成了他们的公敌。
而杨希雨冷漠且专注，手中拿着厚厚一沓的检测报告，看起来非常严肃与专业，只是脸上和耳垂的红晕还未曾褪去。
“你的精神强度有5个能级，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人0.5-1个能级的门槛，可以确定你已经超凡觉醒，属于超凡者的基本序列了。”
“按照理论来说，你会觉醒一些能力，比如最基本的强化系，会增强着力量、速度、体质等方面的特质。但你的身体经过检测，只比正常健康人略强一点，可以判定不是强化系觉醒者。你自己觉得自己现在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吗？”
穆青晃了晃头，指着自己的脑袋，“头还有点晕。”
杨希雨微微蹙起眉头，她走上前两步，来到穆青面前，而穆青因为刚才的尴尬事件，则下意识的想要退后。
“不许动。”
穆青尬住身子，然后他突然露出惊愕的表情。
只见杨希雨朝着自己额头伸出手来，手上竟散发着一团氤氲的绿光，肉眼可见。当略有些热乎的手掌覆盖到他的额头上，一股清凉的气息传来，先是头部的眩晕感一扫而空，紧接着清凉感传遍全身，但还没等穆青细细感受，温热的小手就离开了穆青的额头。
而在感知中，穆青看到小树苗散发出点点绿光融入自己体内。
这让他惊愕。
原来这位小杨医师真的是个奶妈！
刚才那种手段分明是一种治愈的能力，很显然，这位杨医师也是超凡觉醒的超凡者，能力和游戏中的奶妈很相似。而且让他惊讶的是，她竟然有手段能够治愈精神上的创伤，这种治愈能力，很强大！
难怪看起来这么小，却能当上副主任。
而同时，他也似乎发觉了自己奇特的第二视角是什么东西。穆青原本还不知道这感知究竟是什么，但目前来看，似乎是种特殊的感知能力，能够大致观测到别人的能力。以及能够感受到周围环境。
爷这是开透视了？！
“怎么了？”
杨希雨看到穆青发愣，本能的想要关心询问，但一想眼前这人种种孟浪的举止，立刻又装作严肃起来，只是心中还想着，自己这么严肃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似乎发现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了。”
穆青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能感知到旁人的大致的能力，以及周围的环境？”杨希雨望着穆青，表情有些惊愕，她似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能力。
她微愣了一下，突然将手护在胸前，退开两步警惕的看着穆青。
看着杨希雨那警惕的目光，穆青苦笑，不就是因为在意识朦胧时施展了一次龙抓手吗，至于这么警惕自己......好吧，抛开主观视角，从事实来看，这警惕是有道理的。
穆青十分无奈，看来lsp的标签已经被杨医师狠狠贴在了自己身上，有点难撕下来了。
“杨医师，我觉醒的是感知能力，不是透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