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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白元县异事:(一)

    “浮沉此生多半命,聚散何人总关情。”

    丁香虽为入【恶鬼道】,以魂体面世,不是凡胎肉体,但这实打实的痛苦,却是未曾减掉半分。

    没过多长时间,其魂体寸寸断裂,如土崩瓦解般,开始飘零而退。

    顾远忠见状,顿时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体内真气,已经是耗的干干净净,估计要继续干下去,自己也得被吞。

    好在,是自己宰了这个妖孽。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命,还是这么苦。”

    “为什么,你们这群狗男人,不死了精光!”

    “老天爷,你何不睁眼,瞧瞧这世间!”

    “啊啊啊啊!”

    丁香魂体开始变得癫狂,无数怨念飞涌而出,欲重新拼装其魂体,再度显现世间。

    顾远忠感受到一股股怨念,正在化作诡异的力量,重塑魂体,便道:“这…还,他奶奶的,你有什么怨念,你找青天大老爷去呀,你找皇帝告御状去呀。

    哎呦,他奶奶的腿,你折磨是老子吧!”

    丁香魂体重聚,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怨气,粉衣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红衣,边角整齐,缓缓道:“青天大老爷?狗官一个!只会草菅人命,盘剥百姓,逼良为娼,以王法之名,敛尽财色于一身,这种人就该生吞活剥!

    今日,我便吞了你们这白元县,突破境界,撕开鬼门关,让大人出世,磨一磨这人间!”

    话完,丁香情绪激动万分,面容于顷刻间,癫狂扭曲,背后浮露四十七张人面皮,披露在层层鬼雾之间,好生诡异邪恶。

    顾远忠闻言,淡淡道:“我不管你生前,遭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但你伤及无辜,跟这种又有什么区别呢?

    今天,我顾远忠就是搭上这条命,也不能让你这妖孽!为祸人间!”

    “那你就去死吧!”

    丁香两袖飘然,阴风刮起,只见其一探掌,掌化一四丈巨刃,从自身抽离而去,斩向顾远忠。

    顾远忠见状,其已经力竭,真气如灯枯油尽,但心中早已是做好了,舍命赴死的准备,遂举起刀来,做好最后的架势,等待从容就义。

    谁料,一柄金色飞剑,如同流光一般,横飞而来。

    只见得那金色飞剑,恍若黎明晨曦,破晓之光,直将那巨刃砸了个粉碎。

    “我不知你受了什么冤枉,但是你为了一己私欲,伤天害理,这世间就容不得你!”

    一模样俊俏的男孩,看上去并未及冠,操控金色飞剑,游刃有余,道:“我在某种程度上,受到的冤屈,比你更上十八层楼。”

    那金色飞剑之上,有克邪之光,更有一丝丝斩杀威能,萦绕盘旋。

    “你也是“修道者”。”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白元县,竟然有两个,那你们都去死吧!”

    顾远忠见状,道:“咦,你不是…段先生的学生吗?你也“入道”了?”

    顾远忠是见过,段金口先生的评书,在白元县大有名气,就连其有时闲下来,也好听上两场。

    张玄礼闻言,抱拳道:“顾捕头,还望不要告知家师,今天晚上跑出来,是因为家师在外,未曾归来,又见血光冲天,遂不得已来此一观。

    今见顾捕头,欲舍身取义,杀身成仁,深感您之大义,遂想出手相助。”

    话完,那丁香两掌探出,皆化巨刃,一念甩出,直抛向张玄礼。

    张玄礼见状,操控金色飞剑,飞落砸去,好似天然克制一般,将这两道巨刃,死死的扣在地面。

    丁香欲把巨刃抽回,奈何的金剑如山,沉重镇压,动弹不得。

    顾远忠见状,心生一计,提到做势,喝道:“妖孽,看刀!”

    “不好!”

    丁香误以为其要再次施展刀光,巨刃又被那道金色飞剑镇压,遂想不敌。

    便赶忙化为一团黑烟,遁入地下,飘然而去。

    “妖孽,得亏你跑了,不然老子,定是能砍你一百刀!”顾远忠见状,道。

    张玄礼见状,散去金色飞剑,赶到顾远忠身边,道:“顾捕头,您没事吧。”

    “力竭难受,不是什么大碍,回家休息一下就行了。”顾远忠闻言,收刀回鞘,道:“倒是你这孩子,到是今天晚上救了我的命呀!我顾远忠欠你一条命!”

    “顾捕头,哪里的话,在下也是本分行事,不愿见邪祟,祸乱人间。”张玄礼闻言,淡淡道。

    顾远忠将昏死的谢东扶起,道:“你我同为“入道之人”,我唤你声道友,足不为过。

    我先把谢东送回衙内,请衙内的医师问诊治疗,还望道友护送一番,以免路上出了差错。”

    “自然可以,不过我想听一下,您为何会被这妖孽缠上。”张玄礼闻言,道:“我也想铲除妖邪,磨砺大道。”

    张玄礼心中却是想着,借此机会,让自己修为境界,以及法术,成长起来,完善自我。

    “唉,说来话长呀,咱们边走边聊。”

    “起初,我沿着一些零碎的线索,追查出一些失踪之地,因为是“入道之人”,可以看见肉眼凡胎,看不到的东西。

    发现这些地方,夹带或重或轻的阴气,以为是意外产生。

    我未曾想到,后面发生的失踪案底越来越多,而且作案地点的阴气,也越发沉重,人为的蛛丝马迹,也越来越少。

    次数却一次比一次多,地点不固定,但却都是在半夜行动,几乎在陋弃的巷子之中,所以那时我推测,不应该是人所为,而是邪祟作乱。”

    “我昔日曾加入过一个民间组织,里面聚集了不少像我们这样的“入道之人”,期间执行过一些任务,斩杀一些邪祟,过后因为理念不合,我退出了,辗转各地,最后到了这白元县,当个小捕头。”

    “原来不止我们…那邪祟是如何,诞生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打我“入道”之初,邪祟就已经出现了,但源头我不知道。”

    张玄礼听完之后,心思重重。

    青天白日,风情万里。

    县衙。

    公堂之上,今日知县下令,有关的一干人等,悉数不得现于公堂之上,且随叫随到,好像是要迎接上面派来的人。

    知县在堂中踱步,嘴里念叨着,说道:“上面竟然派这等人来,恐怕我白元县…

    我这政绩别不够了呀,万一影响未来升迁,可怎么办呀!”

    “你就是白元县县令罗孝清?”

    这时堂内,响起一阵沙哑的音色。

    罗孝清闻言,扭头一看,登时吓了一大跳,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背后出现一男子,嚅嗫道:“敢问…您是…”

    那人面色阴沉,眼神半开半合,周身散出一股诡异的气息,一身黑白相加的锦袍,却又彰显出其身份的不一般,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谭名西神,字远山,令大明靖邪司之令,来此铲除邪祟,巩固安宁。”

    罗孝清闻言,袒露出表情,赫然是知道这靖邪司的来头,道:“您可有什么能证明您身份的物品?”

    谭西神闻言,面色古井无波的提上一块铁牌。

    罗孝清见了那铁牌之上,刻录的“洪武亲临”四个大字,吓的直接跪了下来,道:“下官,罗孝清,白元县县令,参见谭大人!”

    谭西神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饿了,准备一个吃饭的地方,整两盆大米饭,宰只鸡,还有…衙门里与案件有关的人,全部给我喊到吃饭的人。”

    罗孝清闻言,赶忙跪拜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