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刘无一行人准备进去的时候被一个老乞丐拦住了。
老乞丐浑身穿着破布,全身脏兮兮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碗,和之前的刘无如出一辙。
刘无对这个陌生的老乞丐感到诧异,毕竟在这个村子呆了这么多年,同行的乞丐照常理来说都彼此熟络了才是,怎会出现个如此陌生的人。
“老人家,什么事?”刘无客气道。
老乞丐张了张嘴,示意要吃的。刘无将准备中午吃的袖子里的馒头递给了老乞丐,老乞丐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这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小伙子,谢谢你的馒头,想不想学武功?”
“什么?”刘无被弄得有些诧异。
范晓铃转过身来小声对两人:“我觉得这老头有古怪,疯疯癫癫的,我们还是别惹事,走吧。”
刘无听完后对老乞丐恭敬道:“老人家,对不起,我们有急事,就先告辞了。”
老乞丐掸了掸手,显得有些恼怒。刘无三人这才进入碧海学堂。
老乞丐一扭头,走进了一家客栈二楼的某个客房。
“潮元清,你看那小子怎么样。”二楼客房里面除了老乞丐外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是夫子。
被称呼为潮元清的老乞丐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道:“被打的那个惨样,一个月还能起床活蹦乱跳的,是块习武的料。”
夫子道:“此人无半点诗词底蕴做出的一首打油诗,这首打油诗居然有平仄押韵,初次听闻别人的诗就发现了这些规律,我觉得他适合继承我的衣钵。”说罢指了指桌子上那日刘无在诗词雅会为青袖做出,叫人抄录的诗句。
潮元清看了看诗句道:“其实吧,我觉得这诗做的真不咋地,怎么会让夫子您这么看好,照我说,这学他也别上了,一心一意跟老夫学武吧。”
“我认为他习武没有半分的天赋,恢复的快纯属于膏药好,不如学学文将来有些成就能够安身立命。”夫子点了点头道。
“哼,我不管,这个徒弟我收定了。”潮元清道。
夫子气急败坏的道:“我就不该把这个人介绍给你认识。”
“是你介绍的吗,这个村子里的人哪个能逃出老夫的法眼。”潮元清不屑道。
“你也就是个破竹境的武夫,怎么能做此人的师父,照我说,这个做师父的,应该是我这个身为城级学堂的讲师来做才是。”夫子摸了摸胡须道。
“你可知道,这小子最初想学的是学武。”潮元清道,“老夫虽然才破竹境,但是整个泱泱东州国,除了几个大帮派外,老夫也算是数一数二,并未见得怕过谁,我有资格做这小子的师父。”
夫子道:“潮元清你个老匹夫,我知道你横,别逼我跟你翻脸啊。”
潮元清好像感受到了夫子的威胁,毕竟夫子也是一城之师,他地位的确比不上夫子,只得打圆场:“让这小子拜两个师父不就行了。”
“这怎么行,一女不侍二夫,一个徒弟怎么可以有两个师父。”夫子哼了一声,道。
“从文拜一个师父,从武拜一个师父,就还是只有一个师父。”潮元清道。
夫子想了下,这小子本来是想学武,自己要是逼狠了没准被潮元清狗急跳墙,拐跑了连教文的机会都没有了,反正文武不沾边,点了点头道:“那就依你所言。”
……
刘无一行人进了碧海学堂的大门之后,跟着人群,走到了一个由围墙围着的非常宽阔的庭院里。堂子里面已经摆好了桌椅和茶水,庭院中心有个老者,老者头顶蓝色毡帽,身穿白色长褂,正在安抚这群急不可耐的学生们。
在这个庭院刘无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刘广宇和陈二狗也在,刘无暗道,果然他们还是来了。
带着蓝色毡帽的老者道:“我是这个学堂的教书先生,今年入学和往年一样,由于每年都有初入学的,说一下规矩。”
“今年和往年一样,总教书先生出一题,各位写诗作答,我们对其进行评分,分为甲上、乙中、丙下和丁末,评级的人进入对应不同的班级就读一年。请认真真实作答,这关系到学堂的因材施教。”
“好了,众所周知,文人最离不开的是笔墨纸砚,今年就以书来命题,各位可以开始写了。”
说罢,下面的书童开始给每个桌子上递送笔墨纸砚。
不同的班分开在教习,范晓铃看了看刘无和青袖,苦笑道:“我们丁末见。”
“丁末见。”刘无和青袖会心一笑,这个大才女来丁末,那岂不是很滑稽。
过了一个时辰。
“收卷了。”教书先生道。
众学生才停笔,走出了考场。
“走吧,中午了。”刘无道。
“可是刘无哥哥你的馒头……”青袖道,“我带了点铜板,再买点东西吃吧。”
刘无接过铜板,也不和青袖客气,他当乞丐要饭的时候不知道收了青袖多少铜板了,反正,他倒没害臊过。
“刘无你真不是男人。”范晓铃道。
……
学堂负责教书的有四位先生,分别是马会生,金三通,封子沐和于荣松,分别对应着甲上,乙中,丙下和丁末。同时也是这四位先生负责对阅卷进行一步进一步处理。
金三通有点惋惜道:“这个陈二狗去年是我班上一个很得意的学生,我以为今年他会甲上,没想到今年他的诗狗屁不通,只能判丁末了。”
马会生道:“这个卷子的诗句好。不知何处吠,但觉此身轻,莫问人间事,从来自有情。不过可惜写偏题了,听狗声感人情了。”
然后他看了下名字,写的“范晓铃”三个字。
马会生道:“这个范晓铃不错,可能是报题目的时候她没听清,这个人甲上要了,破格甲上。”
其他三个教书先生看了之后也纷纷点头,这诗,已经达到了县级水平了。
封子沐看了看他正在批阅的试卷道:“这试卷怎么就打了个点,一句诗都没有,对不住了,只能判丁末了。”
翻过试卷,卷子上写有“青袖”二字。
于荣松看了下试卷,沉声道:“这世道居然还有人写打油诗,这简直就是白话文,真是侮辱文学,丁末。”
翻过试卷,正是刘无的试卷。
“我有一卷书,读罢心如枯。不知几千载,风雨生江湖。”马会生念叨了下,道:“诗是好诗,心入枯明显的就是对书对学习的不热爱,这样的诗如果评了好成绩怎么激励众学生用功读书,丁末。”
翻过试卷,上面写着“陈宁”二字。
马会生接着道:“原来是这小子,这小子又到丁末了。”
……
由于考生人数并没有那么多,在刘无三人吃饱喝足后,下午就贴榜出了成绩。
范晓铃吃惊道:“我怎么是甲上?我不是写偏题了吗?”
青袖道:“后面有批注,晓铃姐,你好像是破格甲上。”
“这也行?那我呆在这里岂不是没意义了?”范晓铃道,还不如她去县级学堂。
“这位大哥同两位漂亮的姑娘一起同行,好生快活。”刘无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范晓铃听到这轻薄的言语,不由分说就是一拳挥去结果被灵敏的闪躲开来。
范晓铃气结道:“居然敢躲?”
“这位姑娘好生凶悍,敢为小生到底哪里惹到姑娘了?”贼眉鼠眼的男子道。
“叫你乱说。”范晓铃不由分说又给了一拳,这次贼眉鼠眼的男子没躲,正击贼眉鼠眼男子的腹部。
“哎哟。”贼眉鼠眼男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周围看榜的人纷纷看向了这边,范晓铃急忙道:“我……没用多少力气,他装的!”
贼眉鼠眼的男子仍然还是倒地不起,甚至痛苦的开始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就连身边的刘无和青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范晓铃下手太重了。
“你……”范晓铃心中暴怒又无可奈何。身边也开始有人纷纷指责范晓铃,明明别人之说了一句话却要下如此狠手之类的话了。
范晓铃被人指责眼圈微红,快哭了起来。这时贼眉鼠眼的男子才擦擦屁股起身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众人才恍然这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演的太像错怪了范晓铃,但看到范晓铃的样子也都哄堂大笑了起来,也没人追问贼眉鼠眼男子的过错。范晓铃气急败坏的离开了现场。
看着贼眉鼠眼的男子把范晓铃气走,刘无笑着摇了摇头,道:“敢问兄台大名?”
“小生陈宁,见过二位。”贼眉鼠眼的男子道。
“他就是因为文章写的太散漫被从甲上批为丁末的陈宁?”众人开始议论纷纷,甲上的成绩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这般性格真和他写文章风格一般如出一辙。
陈宁向四周抱了抱拳道:“正是小生。如果有丁末的兄弟欢迎来和小生比拼下诗文。”
众人皆十分无语,真要是身为丁末同窗谁敢跟你这个甲上落榜的比拼诗文。
“比拼不敢当,我们俩也是丁末的。”刘无看了看程宁,拉起青袖的手腕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三就是同窗好友了,既然如此,定要守望相助。”陈宁朝刘无和青袖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