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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冷宫弃妃她很贤

    壮马已经满足不了对方了,他们还想吃了他。

    “我是纯王,尔等乱臣贼子藐视朝纲,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领头的暴民听见这话,微微地勾了下唇。

    “纯王?就只有你们皇家的命是命,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陇南干旱了五个月,朝廷的人呢?你们在哪里?!”

    赵淳珉扑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

    五个月?

    放在皇上龙案上的奏折,明明写得是三个月。

    只是这话赵淳珉不敢问出口。

    这群人已经站在了暴戾的边缘,他现下只可安抚。

    “本……我知道你们恨这个朝廷,觉得朝廷抛弃了你们。”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朝廷没有放弃你们,之前之所以没有来得这么快,是朝廷需要时间来筹集粮食和银子。”

    “陇南旱灾,边关也是烽火弥漫,朝廷和蛮子打的这场仗足足三年之久,银子流水一样的送往前线,边关告急,陇南也是,你们总得要朝廷缓一缓。”

    “所以,告诉本王官驿在哪里,你带本王去,本王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只要你们别杀本王,等事情解决后,朝廷必有重赏!若是你们愿意保护本王在陇南的安慰,本王承诺,不仅让你们顿顿有肉吃,等本王回京,也会把你们一起带回去!”

    赵淳珉言语恳切,如果顾留白站在这里,定能发现这只是他表现出来的无害假象而已。

    他的心中已藏满杀机,只等合适的时候,给予这些人致命的一击!

    可能是领头的见多识广,他并不相信赵淳珉的话,甚至还因此而更加警惕。

    只可惜同行中有胆小的,丢下手中的木棍:“王……王爷,您说得是真的吗?只要……”

    胆小的看看四周,希望有人能和他并肩一起。但除了领头面露不愉,其他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领头的自知大势已去,但如果让他和赵淳珉同行,他不愿意。

    短短的一息之间,已经做好了选择。

    “诸位同村的兄弟,哥知道你们都受够了如今的生活,王爷愿给各位一条活路,哥也不好阻拦。但哥从小自在惯了,受不了拘束,他日再相逢,记得给哥口吃的就行!”

    领头的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身后有个村民还想劝一劝他,被同伴一拉,只得住了嘴。

    ……

    另一边,顾如忱取下信鸽上传递的消息,熟悉的字迹展开看后,将纸条在指尖上搓成长条,凑到烛火旁。

    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船舱内顿时被烟雾笼罩。

    “将……咳咳!”侍卫推开门,被缭绕的烟雾呛了几下。

    目光落在烛火旁的烟灰上,眸光闪了闪。

    “将军,您在舱内烧东西,怎么不把窗户打开。”

    侍卫进入舱内,关山门,抬脚走到了窗户旁,在经过烛灯时,眼神飞快地撇了眼烟灰。

    见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只余一小撮灰烬后,才不甘心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顾如忱知道眼前的人,看似是他的亲卫,实则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探子。

    “忘记了。”顾如忱淡淡道,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山岭。

    “咱们马上要到岭西的地界了吧?”

    侍卫点点头,提着茶壶,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个茶碗。

    “是快到了。”侍卫将茶水推到顾如忱的面前:“将军真是厉害,您都没出过城,竟然知道咱们快到了岭西的地界。”

    顾如忱纤细却充满力量的指尖捏住茶碗,送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但是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你要是把《四方游》的书卷熟读个百八十遍,定然也会知道咱们行到哪儿了。”

    那侍卫笑笑,并不接茬儿。

    见顾如忱碗里的茶水干了,又转身添了一碗。

    “将军,属下问过船上的渔夫,咱们再过五天,就能到陇南了。”

    顾如忱点点头,摆摆手推拒了侍卫还要添水的动作。

    “一会儿行到岭西的时候,让船靠靠岸,本官有事要做。”

    侍卫一愣,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为什么?!”

    又迅速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告罪:“属下失言,还请将军责罚!”

    顾如忱从椅子上站起来,移到侍卫身前,冷眼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弯下腰搀扶着侍卫起来。

    “事权从急,本官不怪你。想来你也是为陇南的百姓担忧才这样问的。起来吧。”

    侍卫额上沁出冷汗,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卧底的身份被发现了。

    “谢将军。”侍卫不敢再问。

    僭越一次便罢了,要是多来几次,难免不会引起顾如忱的怀疑。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等船舶靠岸时,属下再来回禀将军。”

    “嗯,去吧。”

    顾如忱闭上了眼。

    侍卫开门的时候,又飞快地回头看了眼桌子上的纸灰,见顾如忱并未发觉,这才转身离开。

    门吱呀一声地合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船舱内卷起一阵不合时宜的狂风。

    “公子,那侍卫退下后,往京城的方向放了只信鸽,要不要奴才半路给拦了?”

    阵风拂过,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顾如忱的身边。

    他闻言睁开了眼睛,瞳孔中不见任何的迷朦与惺忪。

    沉吟片刻后摇摇头:“不用,大概能猜到是给谁的。”

    京城里,除了皇上别做他想。

    皇上嘴上说着信任他们顾家,可实际做的,又是一样。

    幸好他对皇上没抱有太多的期待,不像父亲,甘愿为朝廷任劳任怨。

    他觉得自己和父亲不是同类人,像是一根尺上的两端,看似在一条平行线上,但是只有他知道,他和父亲,永远都产生不了交点。

    他理解不了父亲那种甘愿牺牲,甘愿奉献的精神。

    他只想护着自己的小家。

    如果可以,宫里的惠妃,他也会竭尽所能地护她周全。

    “做事小心点。”顾如忱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知道那侍卫身后有人,是因为他露出了马脚。但是其他人,我们并不清楚。”

    耳旁是潺潺的流水声,水花四溅,偶尔能盖住顾如忱的声音。

    “如果我不方便说话,你就在船尾缠上一根藤蔓,我看到的时候就明白了。”

    “是。”

    黑影落下一语,烛心里的火光在空气中剧烈的跳动几下,转眼间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