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破庙前小贩们正在摆弄自己的货品,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吆喝。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到了破庙不远处,驾车的车夫拉了拉帽沿对着身后的轿子恭敬的说道:偷鸡摸狗这种事,他可不是第一次干了,就任由他这么折腾下去?等待了片刻,轿子里传出了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终究是孩子,而且我有愧于他,别说酒楼,就算把京城翻个天,我也不怪。车夫听到男子嘴里的答案微微挑了挑眉,保持了自己的态度,就这样一人在外,一人在里,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悠扬的钟声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默。车夫抬头望向北边接着说道:那我们现在……,没等车夫说完,轿子又传出了一声叹息打断了车夫的声音,车夫锁眉不语。过了几息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去成天殿。随着小贩的吆喝声,马车渐渐的驶出了街道,没人注意到车檐下一个皇室的印记,更没人知道当今的皇帝,就在他们身边经过。
北帝城以南,元熙境内,人们安居乐业,雄伟的建筑更是数不胜数,尤以皇宫最为辉煌。而北帝城以北,也有一座不亚于赵氏皇庭的建筑,这里的人们喜欢称之为三里郡,不仅仅是因为这里地方小而精致,更是因为如今的北境之主是一位女人,而她就是在这个郡里长大。没人知道为什么女帝这么喜欢这里,也没人知道在以武力为尊的北境内,她是如何成为一方之主的。此时郡里宫殿之内,雍贵的长袍随意的披在女帝的肩上,轻薄的丝绸遮盖着身躯,勾出若有若无的曲线,帘子的阴影遮下使人看不清容貌。女帝斜靠在床榻上。而其下方则俯身跪拜着几位大臣,如此美艳的画面,却没有一人敢抬头。女帝软糯而又娇媚的声音响起:你们的话,我听进去了,只是当年一战,我们损失惨重,所以才更加需要这几年的疗养,诸位说是吧。其下的大臣面面相觑,欲要张口理论。只见女帝挥了挥手换了个姿势侧卧在床,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诸位请回吧,我乏了。说罢便眯上了眼。留下几位大臣在原地挣扎,随后几人眼神对视皆摇了摇头,起身依次退出了殿内,在最后一人出殿关门时,女帝的声音再次传来:气运这种的东西,想必南川将军比我更加了解,妄自加注于身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想必将军几年前也看的十分清楚。而北境气运所剩几何,也并不是你我,甚至于那天人可以断言的。说罢女帝停顿了一下,调转矛头直指刚才的几位大臣:下次记住,不知道女孩子的寝室不能随便进吗?白白活了这么大岁数。听闻几个大臣尬在了原地。而在门旁一位双臂环胸的男子冷哼了一声,抬步离去。
元熙成天殿,说是殿实则本质上是一座学堂,里面的学生都是皇朝一脉或者官宦之家,当然也有不少外邦子弟。就在马车停在殿门外时,一位俊秀的少年打开了大门,车夫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年眼里遮挡不住的赞许之情。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从帘后伸出拍在了车夫的肩上。见状,少年双手抱拳,微微鞠躬对着轿子里的人恭敬的喊了一声: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