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正常剧情,陈宏等人在悦来老店落脚,安顿完毕之后,这才派两个师弟到酒楼将已经喝的烂醉,正在和酒楼的保镖头子——楼下的大黄狗畅谈人生的薛贺接回来。两人到达的时候,薛贺已经勉勉强强说到了自己小时候偷桃时不小心掉入茅坑的光荣壮举。一旁的大黄一脸的不耐烦,看着它委屈的眼神,应该是之前奋起反抗时被镇压过,显得无助可怜。
两位弟子架走薛贺的时候,那土狗突然有种被天使解救的感觉,激动之余也来不及道谢,撒丫子顺着酒楼后门就跑,一不小心撞到了门框之上,哀嚎着跑远了。
回到悦来老店,看着瘫作一堆的薛贺,清真皱了皱眉,指着薛贺对陈宏说道:“我说师兄,要不要给他几巴掌,让他长长记性,唔,几巴掌可能不够,再给他几脚。反正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要是他酒醒后问起来,就说他喝醉酒自己摔的……”
“不得无理,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师叔!而且……”
说到后面,陈宏放低音量,颇为无奈地说道:“你永远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真的醉了,不过,我劝你不要冒这个险!”
清真听完,思考了一阵,讪讪地放下了抬起的右手,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是随便一说……随便一说……”
到了傍晚,红日将坠未坠,红霞接天而起的时候,薛贺才堪堪醒来,看到陈宏、游楚客几人在床前等候,下意识地说了句:“下去,咱不用男的伺候……”
看着陈宏等人脸色不对,薛贺瞟眼看见门中的女弟子也在,瞬间翻起身来,解释道:“那啥,咱是说不用人伺候,自己来就行,莫要理解错了哈……”
说罢清了清喉咙,颇为正经地问道:“你们在这城里盘桓了半日,有什么收获么?”
陈宏冲着床上的薛贺拱了拱手,说道:“禀告师叔,弟子等分头在这城中探寻,除了战事频繁了些,其他并无异常!”
“而且也没有发现妖物的踪迹。”旁边的游楚客补充道。
“没了?”
“没了!”
听到这,薛贺又恢复了以往那副猥琐的样子,鄙视地指着面前的几人,痛心疾首地说道:“真不想再打击你们了,因为怕你们连意思都理解不了,白费我一番口舌。好歹也是修道几十年的人了,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带点脑子,真当你们脖子上那东西是夜壶么……?”
“相比较喝的烂醉的某些人来说,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薛贺看了一眼翻着白眼的清真,嘬了一口牙花子,说道:“他们好歹脖子上还有个夜壶顶着,你么,脚趾头以上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我且问你,怎么打听消息?”
“问人呗!”
“去哪里问?”
“人多的地方!”
“哪里人多?”
“街上啊,这还用问么?”
薛贺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悠悠然向清真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你特么跑到街上,挨个人问这座城池的情况?哼,不出三分钟,就会被官府的人当做间谍抓起来,免不了一顿板子!愚蠢的人才会想到去街头随机抽取幸运,不……倒霉观众来收集线索。这种行为目的性太强,但是往往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人都是有戒心的,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凭什么人家要把真实的东西告诉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呢?正常人都不会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
“那……”
“教你们个乖。以后打听消息,人越多,越乱的地方越好,什么酒楼啊,赌坊啊,瓦子啊,青楼也不错。这些场合人多,而且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最关键的是,人们在这些场合早已经放松下来了,没有太大的戒心,对谁都能侃侃而谈,如此得到的消息,不仅多,而且真实性很高。这才叫打听消息,你们那纯属添乱,是打着出差的幌子行逛街之实,喏,你看你买的这个玉坠,挑什么不好,偏偏挑一个猪头,和你倒是挺配的……”
清真脸色通红,扭捏了一会,小声回了句:“别人送的……”
这会轮到薛贺郁闷了:都什么审美啊!!?
好在陈宏为人机灵,岔开了话题:“师叔是有什么发现么?”
薛贺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这场战争,有鬼……”
薛贺在酒楼里,可不仅仅是喝酒吃肉了。城外打得这么热闹,战争理所当然成为了饭桌闲谈的最佳材料。之前也说过,现在开战的双方,曾经也是一起奋斗的俩兄弟,项毛以彭城为中心建立了大楚王国,而刘棒则以沛县为中心建立了大汉王国。项毛占据了徐州南部,而刘棒则盘踞在徐州北部。就力量对比上来说,项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曾不止一次击败刘棒,甚至将其全军歼灭,然而,等到项毛准备彻底灭掉刘棒之时,种种的莫名其妙和不可思议就涌现出来了。先是项毛的先锋部队,数万大军,居然在沛县城下消失了,再出现时,居然是在百里之外的彭城脚下。当时还以为是刘棒趁机偷袭,还惹得城里惊恐不已。之后更是奇怪,包括项毛在内的所有兵将莫名其妙全部撤了回来,统帅没有下令,士兵们也没有听到命令,但是都不约而同回到了国内。而且事后所有人关于这段事情的记忆都没了。
说到这你们可能觉得是天佑大汉,楚国即将灭亡,但是,之后汉国反攻的时候,也遇到了几乎同样的情况。击败楚军主力之后,汉军一阵攻打之后,发觉爬的是自家的城墙,杀的是自己的弟兄!
自此以后,两国的混战就基本是这个规律了,你来我往,虽然打得热闹,但是谁也灭不了谁。
既然灭不了,两家也曾经讲和,摒弃傲慢与偏见,撇开争执与分歧,两家共谋和平发展。
可是这样也不行,不管两家是杀白马刑誓天下,还是相互结亲,最后短则三两月,长则半年,战争总会莫名其妙地爆发。爆发原因也是千奇百怪:汉国嫁过来的公主出轨了,打;楚国的王子出家了,打;汉王高兴而楚王不高兴,打;楚王高兴而汉王不高兴,打;楚国的狗吃了汉国的鸡,打;汉国的鱼欺负了楚国的猫,打!
“所以,师叔的结论是什么?”
“咱们去参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