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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擂台战敬沧求问刀

    无视了场上紧张的气氛,敬沧只是微微颔首:“如此,先生长我一二岁,便请先生来攻!”柏子仁闻言,也不在客气,手中折扇一合,脚下一点,欲以折扇为剑,直刺敬沧咽喉。

    丝丝剑意从柏子仁身上进去折扇中,此时的折扇,已经不下于一柄锋利的短剑。

    敬沧现在原地没有动,甚至都没放下刀箱。扇尖距离敬沧咽喉已经不足两拳距离,敬沧的气势变了。

    一股狂躁的刀意从身后的刀箱中穿出,不过一丝剑意也敢来挑衅?那些跟了敬沧几乎十年的刀绝不允许!

    不止身后的刀箱,连敬沧身上也涌出冷冽的刀意。折扇刺到敬沧咽喉前一拳距离是便再难进分毫,折扇中的剑意也快速被剑意消磨。

    只是瞬间,折扇就被那股无可匹敌的刀意搅碎。柏子仁神色大变,飞速后撤,待撤到十步开外时,敬沧身上和刀箱中的刀意才渐渐收敛。

    看着被搅碎的折扇,柏子仁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这是个二品境的高手,顶尖的刀客!至此,柏子仁心中有了退意:“敬沧道长好身手,小生甘拜下风,这便下台离去!”

    敬沧闻言,微微行了一礼:“如此,多谢柏先生。”柏子仁摆了摆手,领了纹银十两下了擂台。

    正欲离开,柏子仁收住脚步,回头问向敬沧:“敬沧道长,此间事了,可否赏脸同在下共饮一杯?”敬沧点头:“固所愿也!”柏子仁闻言便不再离去,站在擂台边专心看戏。

    敬沧站在擂台上站了将近一刻钟,也未曾有人登台挑战。毕竟,台下的人本就没多少高手,在柏子仁时众人本就有了退意,何况一招败退柏子仁的敬沧呢?

    看着只有敬沧一人的擂台,陆英脸色黑如锅底:哼!无胆鼠辈!

    “哈哈!既然无人登台,那老夫就登台一试!”一声苍老但中气十足的笑声传来,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个黑衣老者扛着一柄鬼头刀走了过来。

    见到来人,陆英赶紧起身迎接:“宋老先生!”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远志镖局的创始人及总镖头:宋远志。

    宋远志抬手制止了陆英行礼道:“不必行礼,老夫不过见猎心喜,过来凑个热闹!”说完,身形矫健的跳上擂台:“小道长,老夫名叫宋远志,二品中期。”

    敬沧行了个道礼:“见过宋老先生!”宋远志将鬼头刀从肩膀放下:“小道长,老夫见你不过二品初期,老夫也不欺负你,你在我收下撑过三刀,黄金宝马双手奉上,如何?”

    敬沧转头看向陆英,毕竟,擂台是陆英摆的,主事之人自然是陆英。陆英起身朗声道:“宋老先生所言我无异议!”敬沧了然,回头看向宋远志:“宋老先生,还请赐教!”

    “小道长,当心了!”宋远志低喝提醒道。紧跟着,身上刀意如燎原烈火,向敬沧侵略而去。

    敬沧微微伏低身子,身上也涌现出如冰刺骨的冷冽刀意。宋远志惊讶的发现,这小道士居然再用他的刀意来锤炼自身的刀意。心中不免赞叹一声,手上却也不在犹豫,以拖刀式冲出,向上斜撩一刀!

    就在宋远志动的瞬间,敬沧也动了。只见他举起右手,背上刀箱中的斩马刀弹出,落在右手手心里,紧接着便是抽刀而出,借着抽刀之势向下劈斩,欲以硬碰硬之法挡下这一刀!

    “当!”的一声响,两刀相撞,两人纷纷后退,宋远志后退十步后止住身形,而敬沧却生生滑行了二十步左右,在擂台边缘才堪堪停了下来。

    “哈哈哈哈!痛快,小道长,再来!”说完冲向敬沧,敬沧将斩马刀插入擂台地面,空手迎了上去。敬沧箱子中的刀除了刚刚得到的弃锋以外都是凡兵,硬拼了鬼头刀一击后已经出现了暗伤。

    二人冲到不足十步的距离时,宋远志高高跃起,鬼头刀猛的挥下,一记力劈华山使出可谓是声势惊人!敬沧见此身体伏低,背上刀箱中又弹出一柄龙雀大环,敬沧未将其完全抽出,用刀身互助头顶要害,侧身接住了这劈下一刀。承重的右腿直接踩进擂台的地面中。

    接住这一刀,敬沧显然也不太好受,以担山之式强行推开依旧下压的宋远志。宋远志退来十几步,见敬沧接住这一刀也很兴奋:“小道长,这一刀以有我八成之力,你能接住,属实不易,可愿认输?”

    敬沧脸色有些苍白,默默拔出陷在擂台地面的右脚,拔出龙雀大环,放在斩马刀的一旁,又从刀箱中抽出一柄苗刀,虽然未出一言,但宋远志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道长,我要出全力了,当心!”鬼头刀再一次被扛到了肩上,刀身上闪烁暗红的光芒。那是刀意凝成实质,就如同敬沧当日那斩云一刀。

    敬沧不敢大意,用苗刀做收刀在鞘之势。苗刀刀锋也泛起清冷的刀芒,与那暗红交相辉映,竟有几分赏心悦目。

    二人蓄力,气势几乎在同时达到顶峰,几乎同时出刀,鬼头刀以横扫之势斩向敬沧。苗刀却将力集中于刀尖,以挑斩应对。

    “叮……”刀芒破碎,如满天星光。二人皆是后退三步站定,宋远志脸上青红交替,显然受了些内伤,敬沧也不好过,刚刚第二刀是已经受了些震荡,被他以内力强行压下,现如今更是没忍住,一口就血吐了出来。

    吐出这口浊血,敬沧的脸色好了很多,看着苗刀那如同禾苗的刀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敬沧心中心疼得不行。

    “小道长,你这招叫什么?”宋远志以内力压下吐血的冲动,哑着嗓子问道。敬沧轻声说:“一杆挑落满天星。”“好一个一杆挑落满天星!江湖果然人才辈出啊!”

    听着他指点江山的口气,敬沧心中不知为何火气上涌,身上一股刀意愈发凌厉。“晚辈敬沧,向前辈问刀!”

    台下众人无不震惊异常,问兵,是江湖中挑战的说法,敬沧以二品初阶越级战平二品中阶,已然是惊世骇俗,如今居然还想越级挑战,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听到敬沧的挑战,宋远志也有了些火气:“你要向我问刀?不知天高地厚!速速退去,老夫既往不咎!”敬沧却没有半分退却:“晚辈只问一招,无问生死!”

    看着一脸坚定的敬沧,宋远志显然然愤怒于他的挑衅。“好,那便只问一刀,生死不论!”

    敬沧点了点头,本想放下碎裂开的苗刀,但苗刀却在他手中颤鸣不止。敬沧知道苗刀想和他一起斩出当下最强一刀的决心,便不再执着于换刀,握紧苗刀站定蓄势。

    宋远志看着那柄碎裂的苗刀,提醒道:“小道长,换一柄刀吧!你这柄刀已经废了!”敬沧没有理会他,苗刀上也散发出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一刀,就是这柄苗刀盛大的绽放,也是这柄苗刀最华美的葬礼!

    “我有一刀问江湖!”一声暴喝,一道炫目的刀气向宋远志轰去,这一刀,日月皆为之暗淡!虽然当日斩云一刀也是刀气,却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宋远志感受到这一刀,如临大敌,挥刀连斩十六道刀气,却依旧未能抵挡住这势不可挡的一刀。眼看刀气袭来,宋远志咬牙祭出自己最强一刀。

    “刀落鬼门开!”这一刀是当初得到这鬼头刀时一同得到的刀法中最强的一招。一刀劈出,森森鬼泣。

    一阵刀光刺目,台下众人再看不清擂台之上发生何事。待到光芒散尽,宋远志鬼头刀丢在地上,右臂涓涓地流血,一脸的苦涩:“我……输了……”

    话音刚落,一阵“咔嚓”声响起,确实敬沧手中的苗刀再也坚持不住,碎成了一地碎片。

    敬沧脸上满是悲痛之色,放下箱子,收好两柄插在擂台地面的大刀,又从箱子中取出一个绒布袋子,仔细的收好苗刀的每一片碎片,放入箱子中,背在背上,转身向陆英走去。

    陆英已经被二人的战斗震慑得呆滞,见敬沧过来赶忙起身行礼:“敬沧道长,这……”敬沧说道:“陆公子,黄金就算了,将马匹给我,待到你们离去那日我自会跟随。”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敬沧背着刀箱离去的背影,柏子仁赶忙追了过去,嬉皮笑脸的要请他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