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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意外来访

    大野虎这天中午收到了一条消息,内容是会面邀请,发送人是李必。

    看见李必的名字,大野虎回想了很多,结束回忆后,他同意了邀请。这天下午李必来到了大野虎的工作室,他的绘画工作的地方。

    机生人没有过去文明自然人的处事礼仪,但长久不见面的两人也感到尴尬,不过他们缓解尴尬的方式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李必:“你好,我是中午发送会面邀请的人,我们是同一届机生人,是同学。”

    大野虎:“好的,我知道了,你来什么事?”

    李必:“就是在一次查找名字时……找到了你的名字。觉得有点奇怪这名字……深入一查,竟然是多年未见的同学。”

    大野虎:“无意中找到我的名字,这概率也太小了吧!再说了,就为这个事情就要亲自来见一面?”

    李必:“你等一下,我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应该这么说……最近有遇见很多……也不能说是最近遇见,准确地说是我最近才发现……”

    大野虎:“虽然我每天都无所事事,有的是时间听你东拉西扯,但是你也得把话说利索了,我才好理解!”

    李必:“那我就直接点吧,我查了几个名字——大野狼、大野熊什么的,看到手环记录上显示他们都是改名的,觉得他们有联系。这是想到老兄你了,我想李虎这个名字要是按他们的方法改名,那得叫大野虎啊!顺手一查,真的有人叫这个名字,一看是绘画从业人员,我想应该就是你了。没想到真的是……”

    大野虎:“这样啊!那我得感谢你,还记得我,还能在某个片刻回想起我来!”

    李必:“你刚才的话有些诗意。”

    大野虎:“这么说吧,当时有个潮流,名字里有动物的,像是虎、狼、猴什么的,都改叫大野虎、大野狼、大野猴了,这个大野兽潮流你知道吗?”

    李必:“我不知道,不清楚。”

    大野虎:“这很正常,你的名字里没有动物,你要是叫李鳖的话,就会改叫大野鳖了。”

    大野虎的语气显得很平淡,但是从他的话语内容中李必看出他现在似乎很毛躁,对这次意外来犯是反感的。而大野虎的反感恰恰让李必感到自己摸对路了。

    李必:“老兄,你感觉有点排斥我来看你?”

    大野虎:“你想多了,不要把自己的创造力用来幻想他人的恶意。”

    李必:“没有没有,没有觉得你有什么恶意,就是觉得你不是很欢迎我。”

    大野虎:“是因为我刚见面时没说‘欢迎光临’吗?”

    李必:“你是不是平时说话就这个风格?”

    大野虎:“多年未见,自然搞不清彼此的风格。”

    李必:“那我直说,你这样的说话风格,显得很冲!”

    大野虎:“可能是我不清楚你这次是为什么来见我的,对了你这次来是干嘛的。”

    李必:“那我直接说了,我觉得那些叫大野什么的都是一伙的,是一个组织的成员!”

    大野虎:“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前有股改名潮流。”

    李必:“没那么简单吧!这就是一个组织,而且他们有组织行动,在新兴文明社会里一定怀着什么目的。”

    大野虎:“你是自己想到这些的吗?”

    李必:“怎么?你又要说我瞎想,用自己的创造力来创造他人的恶?”

    大野虎:“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自己推理出大野兽组织,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呵呵!我应该做的不是隐瞒、不是沉默而是宣传!”

    李必:“宣传?你能说清楚点吗?”

    大野虎:“我说了没必要瞒着你,或者说根本不该瞒着所有机生人,我就直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大野兽组织。”

    李必:“你说吧!我正听着呢!”

    大野虎向李必阐述了野外觉醒会和机生人觉醒会、大野兽计划的事。得知秘密的李必大吃一惊,但是当下李必就觉得大野虎怎么这么轻松就吐露了这么多信息,他说的是真的吗?李必有些怀疑大野虎的话,他接着和大野虎周旋。

    李必:“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大野虎:“我有必要骗你吗?”

    李必:“我最开始说大野狼、大野熊的名字时,你不是闪烁其词,称过去有什么改名潮流才有人该名字的吗?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坦白?”

    大野虎:“我只是试探你一下,看看你对机生人觉醒会了解到什么程度了,你要是把大野兽计划和恐怖势力强行挂钩,那我想你和盘托出不是坑了我们所有人。”

    李必:“那你怎么知道我没这么想呢?说不定我还会恶意揣测你们的!”

    大野虎:“对呀!这个当然有可能!所以我才要即使向你和盘托出,免得你瞎脑补,创造出什么恶意来。”

    李必:“……你不要误会,我平时的职业不是专门把别人揣测成恶人的。”

    大野虎:“没事,如果你是这样的人也没关系,大野兽计划招募的人里有很多人都是负责在新兴文明内部传播新兴文明阴谋论的。”

    李必:“你说的那个大野兽计划,就是在机生人群体里发展出觉醒会会员,那么这个计划现在还在进行?”

    大野虎:“是的!你应该对大野兽计划有所感觉吧!”

    李必:“我也从手环这些终端设备看到过新兴文明阴谋论的信息,这些信息给我一种要拉人头的感觉。”

    大野虎:“那很自然,传播阴谋论,找到认同的人,进而发展为觉醒会会员,这是大野兽计划的一部分!”

    李必:“原来是这样,那些阴谋论都是这个目的吗?就是那些诋毁新兴文明的阴谋论!”

    大野虎:“也有些阴谋论是单纯揭露智能程序的。至于找人,现在我觉得都不用依靠这些手段了,那些机生人可以发展成为觉醒会会员,我基本能感觉到。”

    李必:“那时种什么感觉,这么神奇?”

    大野虎:“说来很简单,到目前为止发展成功的机生人觉醒会成员都是原先名字里包含动物的。”

    李必:“动物?”

    大野虎:“是的,那些人原来命名仪式上获得的名字里就有熊、牛、猴之类的字眼,进来起名字也简单,直接加上大野二字就可以了。一开始我还觉得这样命名很草率,容易造成重名,搞不好弄出四五个大野狼、大野虎什么的。结果呢?这么些年没重复的,都是原来名字就有动物字眼的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必:“都是这样的吗?没有例外吗?”

    大野虎:“大野狼那些人不信这个邪,无差别地发展觉醒会会员,倒也是成功了很多。有些没有动物字眼的机生人也愿意加入机生人觉醒会,但是他们都没改名成大野兽的名字格式,保留了原名。本质上这些机生人还不是觉醒会的一份子。”

    李必:“怎么说,为什么这些不算?”

    大野虎:“只要不改为大野兽的名字,那他们手环上没有改名记录。要是智能程序想清算大野兽,是不会找这些人麻烦的。”

    李必:“这些人挺机灵的,那我现在也知道你们的很多内幕了,说起来和那些保留原名的机生人会员也差不多了。”

    大野虎:“这么理解当然可以,那些人我们称为次级会员,你现在相当于次级会员了。不过你名字还是有差别的,你的名字太正式了。”

    李必:“太正式?什么意思?”

    大野虎:“一般都是有怪名字的机生人愿意成为次级会员,拥有正式名字的机生人一般都过不了第一关——即追问阴谋论。”

    李必:“追问阴谋论?”

    大野虎:“是的!第一关就是看到阴谋论之后会主动想办法联系阴谋论发出方,你看到阴谋论后不是没继续搭理吗?而通过第一关来找阴谋论发源地的人基本是怪名字的,顺便说一句,追溯阴谋论发起人其实很容易,只是你没注意生活……”

    李必:“注意生活……?”

    大野虎:“你看我这幅画,最下面是什么”

    李必一看,一行小字写着联络信息。

    李必:“原来只要注意这些不知名奇怪画作的细节就能找到联系人。”

    大野虎:“说我的画作是不知名的可以,说奇怪也无所谓,这伤害不到我的。”

    李必:“不好意思……你们最近有新人吗?”

    大野虎:“大野豹搞出的新手段,发展了一个新人,那名字真怪,六个字的,以前没见过那么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