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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張:惊恐之夜

    “怎么做到的?!!”何苦惊讶道。

    收起风喙后,王香兰径直朝着何苦走来,而后走过何苦取下了深插在枯树上的风喙。

    “此为接,化,发。”

    “接化发?我今天就要学这个吗?”何苦兴奋的问道。

    “今日只是演示,你手伤未好还不能练习。”

    “那师父你跟我说说呗!什么叫接化发?”何苦等不及的又问道。

    王香兰收备好全部风喙后,转过身拍了拍何苦的肩膀,而后示意何苦跟上。

    一路跟着王香兰去到院后边的菜园旁,王香兰提起了一装满水的木桶放到了何苦的脚边。

    “方才演示的,是扇脊通展的一部分。”

    “扇脊通展?”何苦疑惑的问道。

    “扇脊通展是我经毕生所见所学,糅杂各类武法所长,拼悟出来的全面性武法。”

    “所谓接化发,指的是接招化招发招,各其中也专有不同的武法。”

    “接招究其来势,摇身雀步巧固身形。”

    “化招散其劲力,手返探覆灵卸化无。”

    “发招扇己筋骨,通达皮肉灵巧合一。”

    “此为接,化,发!”

    说着,王香兰便手起棉力空握成爪,手臂挥展如龙蛇游走般,在身前打出一轮恍如太极边弧的展法。

    没等何苦看清,便又见王香兰突然徒进速度,手挥极速宛如鬼影一般,在空中止拳横臂尽出,竟打出声声气破般的音爆,声声都震在了何苦那不可置信满是震惊的面色身心中。

    “扇脊通展意为扇极大开大合之意,力并寸止之间宛如开扇之势般一触即发,脊胯贯通手足尽展,习以摇身,手返,雀步,三者奇并之形意,由达筋骨皮。”

    说完,王香兰便轻缓下双手深呼出口绵长如烟的白气,而后又再半提起双手半臂,互相交叉后反掌前迎做出形如前推的动作。

    “把水泼我身上,看仔细了。”

    何苦听后,虽不解为什么要泼水,但还是左手单拎起水桶,照王香兰说的将水泼向了王香兰。

    只见王香兰收颚凝神,在水泼来近前的刹那间手展如扇幅般将水收乾入内,紧接着气顶前身拂手回转,气运朝前宛如排山倒海之势般拱手直出!

    “哗~!”

    何苦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便就见一水泼迎面而来,还没等反应过来浑身就已经湿透了。

    “吔!!这水怎么回来了?!”何苦惊愕道。

    “自然是你师父我送回来的。”

    “先去把衣服换了,待会再告诉你其中奥妙。”

    言罢,何苦急忙回屋内换了身衣服再回来。

    此时何苦的心中除了惊愕和不解外,更多的是兴奋和好奇,打小就在凉番镇长大的何苦哪里见过这般神技,说不兴奋那肯定都是假的了。

    回到菜园后,何苦见王香兰此时正站在一旁角落的枯叶堆里,不知为何意。

    见何苦回来,王香兰轻捏起一片巴掌大小的枯叶转头走近何苦,只见王香兰轻捻起枯叶朝空中一扔,手拂飞舞着叶落之径,竟牵带着枯叶扬起婉落,好似那枯叶是活物会听话一般。

    “此为炁元初解所悟之奇妙,意以气随便可托举浮物。”

    “方才那水返,便是炁元初解辅以扇脊通展,以气托运水势而为。”

    “此相合极之武法,我取名为混元心式,倘若修正气法之残缺完补,此法说是武道至极之巅峰也不为过。”

    言闭,王香兰散气轻举,任由枯叶缓缓飘落至手心。

    渐入夜,二人吃过饭后王香兰不知从何处提来一坛酒罐,给何苦倒了满满一海碗后,自己便也喝了起来。

    “明日立春我就不出屋门了,节气洋来身虚难受,喝吧,酒暖心肠也好入睡。”

    见王香兰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何苦也端起酒碗浅抿了一口。

    闻时不显其味,没想到轻抿一口竟是一股子清润如梨汤般的醇香逸散而开,不知不觉轻尝几口落肚,酒碗便以下去一半有余,眼见着酒碗就要见底,何苦也不觉兴起股温醺之感满面暖热。

    “师父...~~这酒叫什么名字..啊~~?”

    何苦已然晕晕沉沉迷糊的问道。

    “这酒名叫迎风倒。”

    说着,王香兰便突然起身走去屋门,只觉屋门打开后一阵凉风吹袭面门,何苦便只感觉浑身酥软,而后两眼一闭便醉晕在桌上。

    “欲练此功必要如此,徒儿可莫要怪师父狠心唉...”

    “抓紧吧,人老了就是爱唠唠叨叨,再晚些怕是床都下不了。”

    打小就跟着爷爷行医看病的何苦,品药尝性采药制药这类事情本就没少接触,各类口服擦拭的药酒何苦也是尝过不下百种,如此常为自然也练就出了一身的好酒量,虽然何苦才十四岁但酒量早已是远超常人数倍,醉后爷爷还会喂以妙药解酒消疲。

    所以何苦不仅酒量比常人大上数倍,醒酒的速度也在爷爷日积月累的药喂下,产生了质的变化。

    没过多久,何苦便睁皱着眉头渐渐醒了过来,虽平日里不怎么喝酒,爷爷去世后更是滴酒未沾过,但今日那迎风倒的酒劲着实是超乎了何苦的想象。

    眼前的屋内很是昏暗,略想起身动弹的何苦刚想伸手便感觉双手被绑住了,昂起身急忙朝身上一看,发现不仅手被绑起来了,连腰也被绑住了。

    如此景象何苦虽已然有些惶恐了,但更害怕的是,自己的下身此时竟一点遮羞的衣布也没有,光溜溜的大腿被脚踝处两条绑着朝上的绳子直接岔了开来,而且自己的男宝竟也被一根细绳自弹丸处绑紧一同提溜了起来朝上方吊着。

    万分惊恐的何苦隐隐感觉到有种不妙的感觉自下半身传来...

    回想着今日发生的的事情,何苦脑中渐渐生出了一个惊恐的想法,吃饭时喝的那酒是王香兰故意灌醉何苦的,目的就是为了趁何苦酒醉后,阉掉何苦的男宝!

    此想法一出,何苦立马惊的浑身发抖气都喘不匀呼了,没等何苦继续动作屋外便传来叮叮哐哐的铁器敲打的声音还有细弱的脚步声。

    只听见屋门打开的声音后,何苦立马僵住身体躺好屏气装睡,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动静。

    听着声音慢慢走近自己的脚边,何苦急忙微眯着眼缝小心翼翼的偷瞟了一眼,发现果然是师父王香兰!这也更加印证了那恐怖的想法。

    急忙思索着对策的何苦,突只感觉男宝处被手抓住,接着又感觉到那手在男宝上擦拭着某种水润如油的东西,何苦不知是什么只感觉男宝处发凉发麻。

    “诶呀,草木灰忘拿了,唉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东西。”

    说着,就听见王香兰又转头走去屋外,而后打开屋门的声音。

    见此,何苦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何苦可不想丢了男宝当个阉人过一辈子,手脚腰都被绑住的何苦此时只能微拱起身体,反复的靠撞着身下的台面。

    只听见桌上的瓶瓶罐罐还有那些铁器被撞的乒铃乓啷的声响,何苦奋起身一个侧摆竟直接把台面给仰翻了过来。

    侧着摔倒在地上的何苦此时再顾不得疼痛,一边挣靠着台面挪动身体,一边用贴地的左手在地上拼了命的抓探着,想要摸到什么能够割断绳索的东西。

    在丢掉了几个像是装药丹的瓶罐后,终于是摸到了一把铁质的利器,何苦急忙反过手来推拉着那利器的刃片,将手上的绳子给逐根割了开来。

    一通折腾后,两手和腰间的绑绳都被何苦给割了开来,现只剩下空中垂吊着的两腿还晃荡在上方,何苦此时也不敢歇力,昂起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划拉着那绳子,眼见割断了一边的绳子时,屋外却传来了脚步声。

    “快点..快点快点...!怎么还没割断..!!”何苦着急的呢喃道。

    只听见屋门声一打开,何苦的另一边绳子也同时被割断,一只脚半吊在空中的何苦就这么直接摔了下来。

    “有动静?这么快醒了?”

    何苦见王香兰就要走进来,急忙退到台面后边,手握着那割断绳子的利器,畏畏缩缩的看着屋门不敢出声。

    借着身后倒下的油灯摇曳的光亮,何苦才看清了手中那利器,竟是一把宛如镰刀的小刀,形状几乎和镰刀无异但就是小了许多。

    看着王香兰慢慢走近,何苦手握着小镰刀的手也攥的紧紧的。

    “出来吧,酒醒了就不弄了。”

    听着王香兰不以为意的语气,说实话何苦还是有些害怕的,微微站起身看了看,何苦此时还是不太敢相信王香兰。

    “师..你为什么要割我的家伙?!”

    “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习练炁元初解时会有副作用?其便是修炼至赤气之境时,下体会通胀尿血,不以割制只会越来越严重。”

    “所以学这个功法一定要割掉?!”何苦惊讶道。

    “今晚不割那迟早也都是要割的,早痛好过晚痛。”

    “那我不练了!!!”

    说着,何苦便一溜烟作势着想要跑出去,奇怪的是王香兰竟没有阻拦何苦,任由着何苦直接跑了出去。

    跑出屋门的何苦此时心惊的一蹦一蹦的,不等喘息上几口气,何苦便再朝着院西边的拱门跑去。

    来到了院外边的空地上,何苦深知这破地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眼神朝周遭瞟了一眼,就只看到一旁路径下方的清水湖。

    月光下湖面反耀闪烁着的银光,将湖正中的那个亭子圈围的极为显眼。

    “那就先去那里躲躲吧,等天亮了再说!”

    此时下半身光溜着的何苦也来不及再多想,两腿哆嗦着碎步,马不停蹄的朝着下边那清水湖走去。

    一路沿下的路径,仿佛是早有安排一般被月光寸角不漏的照亮着,何苦也不记得走了有多久,只感觉双腿被寒风吹得有些发麻时,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周围。

    只见一处窝藏于山腰之间的小湖,正泛波着浅浪映起点点星暇,眼前除了湖水和那正中间的亭子外,再无其他。

    已然被冻得有些神志不清的何苦,此时隐约看见那亭中好像似有一飘忽不清的黑影,不知是人还是什么。

    刚想动脚步过去看看,就看见那飘忽不清的人影竟直接朝着何苦飘来。

    “怎么是飘过来的..!!不会...是鬼吧?!!”

    眼见那黑影飘忽袭来,何苦愣是不敢再稍动半步,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黑影就这么飘来。

    看着那黑影越来越近,何苦发现那黑影的轮廓边上竟飘绕着些许淡淡的光点,将黑影半透明的身体勾勒的有了些模样。

    见黑影即将飘到近前,何苦发抖着闭上了眼睛,齿间也因为害怕和寒凉的缘故不停的打着牙颤。

    只觉一阵微风拂面吹来,何苦紧咬着牙更是不敢动弹。

    “你..!是人是鬼啊”何苦不敢睁开眼睛,只好这样开口问道。

    过了一会,何苦见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又悄摸问了一句。

    “我叫何苦...你叫什么名字..”

    话语问出,何苦突然感觉紧闭着的眼皮下,好似有几斑光亮在闪烁。

    半睁开眼睛的何苦发现,自己的鼻头尖上竟有只散发着白色柔光的蝴蝶,在缓慢扑扇着蝶翼。

    “蝴蝶..”

    何苦见状,便急忙抬起手想去触碰到那光蝶,哪知手还未碰触到鼻头,那光蝶便突然消散成了数团光点,而后又在前方再次聚合再变成了那光蝶。

    此时的何苦眼神中好似着了迷一般,全然忘记了那黑影之事,只想着去触碰到那光蝶,好像那光蝶似有什么魔力一般。

    就这么一步步迈着碎步想去追赶上那光蝶,每追上几分那光蝶便也又再往前飞远几分,朦胧中的何苦不知是走到了哪,只感觉脚底突然传来一阵暖意,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已然身处于那湖中间的亭中。

    此时远处灰蒙的天边悄爬出一际立春之初的晨光,何苦看着飞落在脚边的光蝶不竟一阵恍然。

    只见亭中的地面上,被水迹湿润的写上了八个清秀的字迹。

    “立春之何,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