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说得过去。”吕成思索一番后看看那轻薄的罗衫,道,“之前推测,凶手从正门进入,又没发现撬门痕迹,而这些新妇不会轻易给男子开门。这个柳氏被杀死时还穿着罗衫,显然,她见到那个凶手时,认为没有加一件外衫的必要,如此一来,更加坐实凶手是女子。”
“凶手不但是女子,那说不定还和这柳氏非常相熟。”叶兰芝皱眉。
常木闻言,点了点头,开口道:“叶姑娘说的不错,若如果不是与来人关系亲近,女子也不会这样衣衫不整地见客,哪怕是妓子,也不会如此失礼。”
“看来,凶手为女子已毫无疑问。”吕成照例检查了一番苗氏的尸身。
在她的尸身上也没有发现中毒迹象,倒是同样在裙上发现了一点血迹。
既然这两人身上都有血迹,吕成马上转身对常木道:“常木,清丰镇共发生了八起同样的案件对吗?”
常木闻言,点了点头。“没错,之前是八起,但若加上这柳氏,一共就是九起,九名遇害者。”
“都是你勘验的尸身吗?”
常木点头称是,吕成紧接着问道,“我问你,那其余六具尸身上有没有这样的血迹?”
那常木闻言,思索了片刻,然后面露难色,低声道,“这···好像并未太注意。”
“几男几女呢?他们尸身在哪?”吕成似乎早已料到这结果,便继续问道。
“这九人中,一共是三男,六女,大部分都已经被下葬了,只有宜居女尸,因家人觉得怕沾了邪气,干脆连葬都不愿意葬,便一直留在这本县的义庄之中。”
叶兰芝闻言,不由怒道:“这什么人啊,不幸遇害,葬都不给葬,真不是个东西。”
吕成也不顾理会,直接对陆汝明行礼道,“陆大人,还劳烦派衙役将那具尸身抬过来。”
“好,没问题,我即可安排。”陆汝明说着便安排了四名衙役,在常木的带领下朝义庄而去。
半个时辰后,常木和四名衙役抬着一名棺材走了进来,待几人将这棺材放在地上后,常木便对吕成众人说道:“这是本县发生的第四起案子中的遇害者,案发在一个月前,死者是县里清风楼中的一名舞妓,名唤刘氏,年约二十岁。”
听完常木的介绍后,吕成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命衙役将棺材打开,棺材被打开后,几人朝里面一看,嚯,一股难闻的尸气随之而出,幸好几人早已戴了吕成的口鼻罩。
几人朝里面一瞧,这刘氏的尸身已成渐成白骨,骨头上有明显的爪印,不同的却是这棺材中,只有半截猫尾和一些猫毛,衣物也未全部腐败。
吕成上前把这刘氏的襦裙也取下验看,果然她身上染的也是血,于是他剪下柳氏和刘氏的裙裾,让常木浸出血水,同样喂给验鼠试毒。
常木在一边操作时,吴渊又仔细查看了那两条猫尾巴。验看柳氏棺中的猫尾巴后,吴渊道:“这条猫尾巴虽已剥皮,也取出了尾骨,但皮质触摸起来相当粗硬。你们看,皮面内侧还沾着风干的血肉和骨渣,显然这条猫尾巴是刚从猫身上切下,只经简单晾晒,还未搓揉的生皮。”说完,吴渊又继续查看刘氏身边的狐狸尾巴。他拿出来晃了晃,狐狸尾巴如木头一样硬邦邦的。
“这连骨头都没完全取下。”他凑到跟前闻了闻,连忙拿开老远,“臊臭腐臭,臭不可闻,从僵硬和腐败程度看,这条狐狸尾巴还带着血肉,刚砍下来未经处置,就被塞到了死者身下。”
听吴渊这样说,吕成再度拿起刘氏的襦裙仔细检看,发现一块长条形血迹。他拿起嗅嗅,脸色也有些难看。
“这块血迹臊臭难闻,不是人血。”说罢,他照例将襦裙上染血的地方剪下交给常木,“也浸出血水喂给老鼠。”
此时之前的三只老鼠都已被喂下了血水,是一死二生的状态。活着的两只,常木也在它们脖子上用不同颜色的绳索做了记号,就在她开始喂第四只老鼠血水时,之前那两只活着的老鼠开始狂奔,不一会儿便暴毙在笼中。
常木小心地把老鼠拿出。这两只老鼠的死相与第一只的一样,均是七窍流血。又等了一会儿,众人发现脖上系了白绳的第四只老鼠没有暴毙,依旧活泼地在笼子里跑来跑去。
“果然不是人血,这应该是猫血。血只要流出,不论人血还是兽血,都会很快凝结,凝血沾染不会留下这种长条形血迹。刘氏棺中半截猫尾,是从活猫身上直接斩下的,且凶手斩尾后很快就杀了刘氏,丢下猫尾巴时,猫血尚可流动,所以才在刘氏的襦裙上留下这样的血迹。”
吕成看看面前一字排开的三只老鼠,“从暴毙的迹象上看,这几人都死于同一种凶猛的毒药。看来这种毒物不会渗进骨头,可能是通过血液进入人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