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走上前来,冲吴渊连声道谢:“亏得吴公子慧眼如炬,没想到王三到了这地步,也不愿供出张氏,所幸此番没有要这张氏给糊弄过去,真是有劳诸位了。”
刘承颐走上去来,也对吴渊几人拱手感谢道。吴渊则摆了摆手道,“我只是一直觉得有些奇怪,所以就多留心了一下。”
说着他又缓步走到张氏面前,然后指则被押在一旁的王三,冷笑道:“你真是傻的可怜啊,堂堂县令夫人,怎么说也算是衣食无忧了,竟还信得这些来路不明之人的话,你被骗的团团转呢!”
众人听吴渊此言,又是一阵错愕。而张氏则一脸诧异得看着她,声嘶力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渊冷笑一声,“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王三替你不平,来帮你吗?可笑啊,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吧,包括那日你在街上遇到那马车的冲撞。”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张氏闻言,脸色大变,喃喃道。
“难道这王三早有预谋?!”王斌也一脸不可思议瞧着吴渊。
吴渊也不立马回应,又缓步来到王三面前,“你们真以为他因为之前被刘大人处罚过,因此怀恨在心,接着听到张氏的事情后,更加不满,所以才帮忙出手杀了县令一家?”
“难道不是吗?”刘承颐愕然。
“当然不是,你们想想公然谋害朝廷命官,这是什么罪?”
“谋害朝廷命官,严重来说等同谋反,要抄家灭门的。”衙内脱口道。
“不错,那不仅谋害了朝廷命官,甚至还杀了全家呢?”吴渊继续问道。
“这····只怕会更加从重处罚。”
“嗯,抄家灭门,这是何等严重的后果,就因为被罚了点银两,就甘愿冒此等风险?你们觉得这可能吗?”吴渊道。
“这···”刘承颐几人闻言,也都纷纷陷入沉思。
“说吧,你受何人指使,要你们如此费劲心思,去谋害刘大人,我想你们早就已经盯上张氏的行踪了吧,那日在街上被马匹冲撞,那马也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借此来接近张氏,然后再一步步取得她的信任。”
那王三闻言,则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盯着吴渊。
“你也别这么盯着我,你们之前就是靠走镖为生,家人应该也安排妥当了吧,但你们觉得你们被抓,定会被斩首,这点毋庸置疑,那你们都死了,你家人的下场,还由得你们说了算吗?”吴渊冷冷道。
王三闻言,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但依旧闭口不言。
吴渊见状,渐渐失去了耐心,“那既然这样,你们也不用等到秋后问斩了,现在就杀了吧。”
王三和那两人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但依旧闭口不言。吴渊也懒得废话,朝叶兰芝看了一眼,叶兰芝立马会意,将身上的佩剑缓缓拔出,而王斌见状,赶忙上前道:“叶姑娘,万万不可啊!他们虽已认罪,也必死无疑,但也要最终经刑部核定,才可问斩。”
吴渊则冷笑道,“刘大人、王县丞,你们请放心,我们可是有官家御赐令牌在手,加上还有衙内在此,就算出了什么事,一并责任我们来担便是。”
刘承颐此刻也上前道,“这怕是有所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放心吧。”
吴渊这话音刚落,只见叶兰芝提剑来到王三面前,而此刻见满是杀气的叶兰芝步步逼近,他也开始由之前的淡定慢慢转为惶恐,身体也开始慢慢后退,但仍是不发一语。
“你说是不说?”吴渊问道,王三却仍是不言。
“那就不要怪我了。”吴渊又给叶兰芝使了个眼色。
话音刚落,只见叶兰芝提剑而起,瞬间伴随着王三的一声惨叫,他的一只手指已被叶兰芝挥剑斩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刘承颐和王斌几人看得呆若木鸡。而一旁的张氏和那婢女见此,惊呼一声,随即便当场晕了过去。
吴渊和叶兰芝的这一举动,将那另外两名贼人给吓傻了,生怕下一个就是拿他们开刀了。
“说与不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吴渊缓缓说道,然后回头看了吕成一眼,微笑道:“给他包扎一下,别痛死过去了。”
吕成那个无语啊,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直接过去提王三包扎伤口。
“我说,我说!”这时其中一名高个子突然开口道。
吴渊瞥了一眼,冷笑:“说吧!”
“我们的确是受人所托,但具体是谁,我真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王三跟那人单独联系,我只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将刘县令给除去,至于灭门的话,那是临时起意的。”
“那人究竟给了你们什么?竟让你们能够如此胆大妄为!另外,那人是谁,你一次都没见过吗?”吴渊冷笑道。
“三百两黄金,事成之后,我们三一人一百两。”
“嚯,三百两黄金!真是大手笔啊。”衙内诧异道。
刘承颐和王斌两人此刻也不淡定了,能出得起三百两黄金的,也绝非等闲之辈啊。
“是的,那个人我只偷偷见过一次,是有次与王三会面时,我无意瞥见的,只知是个男子,当时头戴斗笠,也遮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样貌,但是似乎我瞧见,那人手臂上有个很奇特的刺青。”
“刺青?!”吴渊闻言,两眼猛地一睁。
“没错,是个刺青,七瓣梅花。”那高个子贼人说道。
听到“七瓣梅花”这四个字时,叶兰芝几人脸色大变。
“你确定吗?!”吴渊瞪着他道。
“确定,这很明显,所以我便记着了,至于相貌的话真没看清。”那贼人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