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偏厅之中,此时那狱卒王顺被带了上来,欧阳德指着王顺,对那刘掌柜厉声道:“你看一下,那日是此人来你这买的胡饼吗?”
刘掌柜仔细瞧了眼王顺,然后点头道:“没错,就是此人。”
“刘掌柜,我来问你,在此人来买你胡饼前几日内,是否有商人模样的人来你这来买胡饼?”吴渊开口问道。
那刘掌柜认真回想着,随后说道:“是有这么个人,来我家买胡饼,还说味道很不错。”
“难道选择买胡饼真是偶然?”叶兰芝问道。
就在此时,一位衙役匆忙闯入,喘着粗气对欧阳德喊道:“欧阳大人,出大事了。”
欧阳德见此,不由脑袋一晕,心想道:这还有完没完啊,一事未平,又起什么波澜了。无奈道:“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
“李县尉带我们去包围那何记药铺,竟发现那老陈已经死了!”
“什么!”欧阳德闻言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但随后便感觉有所失态,但也顾不上许多。而坐在一旁的吴渊几人闻言,也都呆了片刻,然后吴渊起身对欧阳德道:“欧阳县令,事不宜迟,我们先去药铺。”
欧阳德点了点头,对其他衙役喊道,“将此人押下去,回来再审。”
说着欧阳德与吴渊几人便离开了县衙,迅速朝药铺赶去。
欧阳德一行来到药铺后,李束便上前向众人禀报事发的经过,待几人走进那老陈的房间后,见此情形,都呆住了,纷纷又是一阵反胃。
吕成见此苦笑地摇了摇头,又拿出新的口鼻罩分发给众人。
吴渊对李县尉问道:“县尉,你怎么看?”
被吴渊这么突然一问,李束还愣了一会,随后便回过神来,开口道:“依我看来,应该是死者酒醉之后,在这里坐着,有人偷偷潜入房内,用绳子从背后勒住了死者,死者痛苦地抓挠四处,导致自己双手的指尖磨损。他被勒死后,凶手害怕他未死,所以又补了几刀。”
吴渊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李束见状,尴尬地问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吴渊笑着说,“当然不是,探案嘛,我虽说不上专业,但也知要深入细节。就好比那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是深是浅,是否足以使他毙命?再比如死者身上的伤是什么凶器造成的,我刚刚瞧这屋子里的血迹似乎并不很多,那么他身上的伤到底是生前造成的还是死后所致?另外听你刚刚说,你们发现死者的时候,房间的门是从里面关上的,那凶手又是如何行凶的呢?”
李束和欧阳德闻言,都微微一怔,尤其是那李束更是满脸通红,“这···是在下过于草率李。”
而衙内则是不屑道:“切,我说吴渊,你就显摆吧。”
“那要不衙内你来?”吴渊还朝着衙内做了个请的手势。
衙内一听,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吴渊笑了笑,说着先是仔细地看了看房门,房门有从外面暴力撞开地痕迹,因为门闩已经被撞坏。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搭扣式门闩,那个用来搭到凹槽里的横木被撞断,木榫也折断了。而屋子里也十分凌乱,衣服的前襟上几乎都是呕吐物,屋子里的气味极难闻。
“他死前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否则神情不会这么惊恐。”在检查尸体的吕成轻声道。
“外袍上没有血迹也没有破损,伤口周围的皮肉并未外翻,伤口侧面呈现白色,间有红点。这说明死者是死后被刺,所以并没有流多少血。而脖子上的勒痕也是死后形成的,很多抓痕其实就在勒痕之下,身上主要是臂膀之处有几处淤青,应该是碰撞所致。”吕成继续道。
但随后又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但是这就有些矛盾了啊,脖子上的抓痕是因为在窒息的痛苦下自己抓的,但那并不是手指伤痕的来源,脖子怎么可能让一个人的手指磨到见骨?如果他能感觉到窒息,又怎么可能死后被勒?”
叶兰芝闻言,开口说道:“吕成,这窒息不一定是由勒杀的一种途径啊。”
“对哦,我的脑子怎么突然就一根筋了呢。”吕成笑了起来,敲了敲自己的头。
“指甲缝里有东西吗?”吴渊问道。
“有,木屑。”
吴渊凑到吕成面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老陈的尸体,果然如吕成所言,死者的十只手指的指甲缝里都或多或少有些木屑。
“吕公子、吴公子,你们说这死者不是被勒死的也不是被刺死的?”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李束战战兢兢问道。
“是的。”吴渊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