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此人尸体抬入验尸房。”李束朝衙役们吼道,这会他可真是头疼,这雍丘县已经两三年没有发生过如此恶劣的凶杀案了,可没想到这京城的上差一来,便遇上这极为凶残的案子,而这犯人还被毒死了。
此时的他极为恼火,暗自下定决心势必要将此案查明。看着几名衙役上前将那商人的尸体抬走,吴渊对李束道:“李县尉,我们一起去验尸房吧。”
“好,请二位随我来。”李束说着便带着吴渊和叶兰芝朝后院走去。
雍丘县衙的验尸房位于县衙后院的一个偏房之中,此处比较偏僻,平时鲜少有人前来,而整个雍丘县衙中只有一名仵作,已年过五十,唤做张兵。
一路上李束向吴渊和叶兰芝介绍着县衙的一些基本情况,说话间便来到验尸房外,张仵作早已等候在门口。
李束指着身旁的吴渊和叶兰芝对张仵作道:“张仵作,这二位可是京城来的上差,你可得好生将验尸的结果原原说出来。”
张仵作听闻,连连点头,向吴渊二人行礼。
吴渊上下打量了一眼张仵作,开口问道:“张仵作,刚刚送来的那具尸体先不急着检验,劳你先说说那两个被碎尸的情况。”
张仵作连连哀叹道:“这位公子啊,可是真的残忍啊,老朽在这县衙从事仵作近四十余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凶残之事啊。”张仵作又是一阵叹气,“那两人被活活分尸成三十余块,老朽费尽全力,也没法完全拼成两个人形,惭愧啊。”
“三十余块!”吴渊闻言,不由惊呼一声。而李束与叶兰芝也没好到哪去,纷纷皱眉表示震惊。
张仵作闭眼,点了点头,然后又是一阵哀叹。
“那请问在尸块上可有什么发现?”叶兰芝问道。
张仵作思索了一会,开口道:“要说比较特别的发现的话,那还真有几处,首先在手上,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两人的手指的指节处有非常厚的老茧;另一个就是大腿内侧,也有明显的老茧。”
吴渊几人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的指节处有茧,这说明这两人一不是商人、二不是读书人,应该是个行武之人。”叶兰芝说道。
“没错”吴渊点头道,“指节处有茧说明是常年拿刀或者拿剑所致。”
“那这大腿内侧的茧又是怎么回事?”李束问道。
“常年骑马摩擦所致。”叶兰芝接道。
张仵作点头道:“不错,这两人虽面部已被砍得模糊不清,但从目前发现的这两处特点,可以推断此二人是常年骑马并且习武之人。”
“可这也没办法能够确定死者的身份呀,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也有不少啊,江湖侠士、走镖的镖师等等,这些都符合。”李束无奈道。
吴渊向张仵作投去询问的目光,“还有其他的吗?”
张仵作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尸体,目前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非常抱歉。”
见仵作这样说,吴渊他们也不在好在继续说些什么,可内心却想着,要是吕成在此,就好办多了,他一定能够从这些尸块中找出更多的有用的信息出来。
见吴渊和叶兰芝都陷入沉默之中,李束也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只等轻声问道:“二位,接下来看是如何是好?”
“这样,仵作劳您先将这些尸块保存起来,然后去验一下刚刚送来那人的尸体,他应该是毒死的,看你能不能确定所中何毒。”
“好,我这就去。”说着张仵作行了一礼,便走进验尸房中忙活去了。
“李县尉,我让您安排在客栈周边仔细搜查的回来了吗?”原来,在他们离开时,吴渊突然想起那夜两位客人进店的时候,隐约看到他们是背了包袱的,但当他们在屋内的时候却没见到任何包袱,所以吴渊断定,那两人的包袱一定是被那客商扔在客栈附近了。
“还未回来。”
看着吴渊此时一脸犹豫的模样,叶兰芝轻声问道:“你是想去原阳县寻吕成过来?”
吴渊苦笑地点了点头,“不行!你要知道司正给我们的任务是去原阳,而不是来这,我跟你过来本就违背了司正的要求,你这还要折腾吕成过来,这一来一去会耽误很多时间的。”叶兰芝决然道。
“我何尝不知,可那群商人本就可疑,现在更是证明了我的推断,而且被害的两人身份一定非同寻常,不然不会为了杀了个非如此大力,而且你没听那商人说吗,他是受人指使的。这说明这背后还有人。”吴渊辩解道。
“可此事发生在雍丘,就理应由他们去处理。”
“他们什么都还不清楚,怎么去处理?”吴渊争辩道。
而一旁的李束看到他们俩争辩着,这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甚是尴尬无比。
似乎老天也能感受到此时李束尴尬无比的气氛,有意帮他一把。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声:“李县尉,找到了,找到了~”
随后只见七八名衙役跑了进来,纷纷朝李束和吴渊他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