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模样并不十分清楚。他们中等个头,其中一人走路似乎有些跛。“掌柜的,可还有房间啊。”那跛脚男子问道。
掌柜摊开双手,无奈道:“真不巧,这最后两间房刚被这两位客官给订了。”
另一男子道:“掌柜的,这条街我们都走完了,几乎所有的客栈都是满员,这大晚上的,我们实在也没地去啊,我们只要睡的地方即可,哪怕是通铺也行啊。”
掌柜的闻言面露难色:“本店没有通铺啊,倒是有一间大一点的上房有位客商住着,他带的行礼很多,有两只大箱子最占地方,不过那位客商之前说过,如果有人愿意与他同住,只须共担房钱便是了。要不我一会问问那位客商,如果他同意,二位就与他一起住一晚,不知可否?”
那两人连忙道谢。
掌柜的收过吴渊交的房钱,连忙命小二将两人带入房间。
吴渊进入房间后,这个房间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收拾的非常干净。叶兰芝的房间在他隔壁,而过了一会,另一边的房间传来敲门声,之后便是寒暄,还有感谢之语。看来那两位客人得到了掌柜口中那个商人的允许,三人同住一间客房了。
赶了近一天的路,吴渊又累又乏,叫小二端了盆热水,洗了把脸。半个时辰后,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叶兰芝来到吴渊的房间,两人用完饭后,月亮已经挂上了枝头。
“这都到雍丘了,那群商人怎么找?”叶兰芝问道。
“这县城不大,若他们是想传播一些谣言,蛊动一下人心,那势必会在人多的地方,明天我自有办法。”
见吴渊这么信誓旦旦,叶兰芝也懒得再问什么,只是她隐隐担心吕成那边的情况。
两人又聊了一会,此时屋外一更的棒子敲响,灯火依次熄灭,叶兰芝也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叶兰芝走了之后,吴渊愁上心头,回想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就跟梦一般。原本自己心中只有复仇的怒火,但阴差阳错的加入到这巡案司之中,不仅要查出当日灭门之祸的凶手,这下倒好,还有肩负守卫大宋的职责,想想又是一阵头痛。
直到屋外传来三更棒子的响声,吴渊终觉困意来袭,便上床准备合衣而睡。
他们所住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吴渊听到另一边相邻的房间颇为吵闹,拼房的几位似乎张罗了几个小菜,喝上了酒,直到四更天才勉强消停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刚刚进入梦乡,就听到一阵叫声传来。吴渊猛然惊醒,竖起耳朵,发觉声音是旁边房间传来的,呼叫声非常急促。他翻身从床上起来,仔细地听着旁边房间的动静,黑夜中一片死寂。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吴渊纳闷的心里想着,或许是太累了,导致的幻听?他又仔细听了一会,发觉并没有什么动静便无奈摇了摇头,回床上继续休息去了。
他刚躺下,又是一阵沉闷的声音,绝对是从旁边那间客房传来的,吴渊断定是利器砍杀之声,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吴渊大惊,准备去旁边探个究竟,他迅速起身,冲向房门,手刚碰到门把手,便听得“嗖嗖嗖”的细微声响,吴渊下意识地将头偏向右边——寒光闪现,几枚钢针暗器盯在了门框上,嗡嗡作响。
暗器来自窗外,吴渊闪电般移动到窗前,打开窗户。他脚踩上窗台,气运丹田,脚下一用力,身体像弹簧一样向上跃起,跳落到屋顶上。深夜的疾风阵阵,弯月隐藏在一片乌云背后,吴渊的眼睛四下搜索一番,西边,一个身影在黑暗之中奔跑。
吴渊身形一展,如大鸟般的腾越起来,追了过去。可就当他快要追上那黑影时,突然感到一阵肃杀之气从四周逼来,吴渊不敢大意,猛然停住脚步。
“滚回长安,否则死!”声如洪钟般的吼声,从四下传来,震得吴渊浑身一颤,好强的内力啊,吴渊心想到。
看来今夜这人是追不上了,吴渊便翻身回到客栈,仍是从窗户进入屋内,又将窗户轻轻关上。此时整个客栈内万籁俱寂,再无声响,仔细一听,旁边的那间房也毫无动静。他这么一折腾,隔壁的叶兰芝居然也毫无动静,他担心叶兰芝出什么事,便推开房门,走到叶兰芝的房外正想着敲门问问,但附耳一听,里面传来微弱但呼吸声,心想这家伙睡的可真死啊。想着便转身回房继续休息去了。
而就在吴渊转身回房之后,不远处的屋檐上,赫然负手站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身披黑衣,头戴银色面具。而另一人则身着朴实的粗布麻衣,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垂首道:“箕宿,他们似乎已经怀疑了那几名商人的身份了。”
原来刚刚仅凭震吼之声,震住吴渊的便是暗灵七大杀手之一的箕宿。箕宿笑道:“无妨,明日还有个意外之喜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