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几人匆匆用完早餐,准备前往宝兴寺探查一番,这时一位杂吏跑了进来,对几人行了一礼,然后对王衙内轻声道:“衙内,门外有人找你。”
王衙内微微一愣,“找我?谁呀。”
“一位店小二,说是明月楼的。”那杂吏回应道。
吴渊一听,暗道不好,这还真找上门了,于是突然加快脚步朝马厩走去。
王衙内还在纳闷呢,“大清早的明月楼的伙计找我干嘛?我又没去过明月楼。”然后看见吴渊那模样,对着吴渊叫道:“你跑什么吗?给爷站住。”
被衙内这么一喊,吴渊无奈回头笑道:“衙内,是这么一回事,昨日呢,我为了打听宝兴寺的情况,就在明月楼吃个了饭,但是忘了身上没带钱,就跟店小二报了您的大名,叫他们找你结,不多不多,就三贯钱。”说着朝王衙内比了个三的手势,一溜烟跑了。
王衙内闻言,破口大骂:“吴渊你这狗东西,坑我坑上瘾了是吧,就三贯钱还要阴我!你给我回来!”说着还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吴渊的背影扔去。其余几人皆是一阵无奈。
那杂吏瞧见衙内正在气头上,也不敢搭话,只得在一旁低头静候。等王衙内在一旁叫骂了一阵后,叶兰芝指了指那杂吏朝衙内示意着,王衙内极为不耐烦的回房拿出三贯钱扔给那杂吏,然后怒道:“你去给那明月楼的店小二说,如果昨日那人再去明月楼,就给爷我打出去,不然我叫人砸了明月楼。”
经过这一小插曲后,叶兰芝对衙内道:“好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赶紧走吧。”
王衙内闷哼道,便随几人走向马厩。而此时吴渊早已将马车牵出,坐在车上等候着几人,见叶兰芝等人走来,吴渊还未等王衙内继续叫骂,便抢先开口道:“诸位,请上车吧,今日就有我来当这马夫可好。”说着便跳下马车,朝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小子,不是跑吗?怎么不跑了?就三贯钱,你还来坑我,你瞧不起谁呢!”王衙内冲到吴渊面前,叫嚷道。“好好好,衙内,这钱我回来就还给你嘛”吴渊赔笑着。
“行了,衙内别闹了,赶紧上车。”叶兰芝催促道,说着还不忘狠狠瞪了吴渊一眼。
众人上去之后,吴渊驾着马车朝城外驶去。
宝兴寺,修建在东京汴梁城东边不远夷山的半山腰处,据说在这夷山上看日出是极美的。走到汴梁城的东边,靠近东水门时就能看到宝兴寺的琉璃顶,大片的主体建筑隐在苍松翠柏之间,而在山脚处,就能看到巍峨的山门。
夷山整座山一大半都被郁郁葱葱的绿树覆盖着,一条平整的青石板路从山脚下通向林间深处,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可见此处已多年未有人走过,路边两旁被多年的落叶所覆盖,已经看不清楚。路挺宽敞的,马车能够通过,人都说深山藏古寺,但显然曾经的宝兴寺并不如此,从这条修好的路就能看出它当年的香火有多么鼎盛。
此时吴渊一行人从汴梁出发已行进了约莫一个时辰,也已近午时了,正是酷热难耐之时,即使道路两边有树荫遮蔽,但马车内的几人也感微微燥热,马匹也有些耐受不住,时不时的打着响鼻。
吴渊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抬眼望去,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对雄伟的石浮屠,夹到两旁是破败的石碑,从上面便可看出宝兴寺极为漫长的历史。曾经从这条路上走过的都是虔诚的善男信女,但如今吴渊从上面走过,却觉得这条繁花似锦的路上联系着即将揭开的谜团。
不一会儿,吴渊勒住缰绳,对车内众人道:“下车吧,我们到了。”几人下车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寺庙的红漆大门,门上写着“宝兴寺”三个大字。
寺庙的大门如今早已破败不堪,因荒废许久,门楹上到处都是蛛网积灰,朝两边望去,高大的庙墙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只能看到正殿屋檐上的神兽还有屋檐下吊着的风铃和几只栖息在屋顶的老鸦。
风轻轻吹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只是此时四野寂静一片,这铃声就更是显得诡异。
从破败不堪的大门里望去,只能看到满院的落叶,紧闭正门的前殿,无人修理的而长得极为茂盛的杂草,里面显得一片死寂。
王衙内瞧着这副景象,对吴渊道:“喂,这大中午也没人啊,不是说夜晚才闹鬼吗?我们干嘛不晚上再来。”
“白天更容易发现一点痕迹,说不定等晚上可以来个守株待兔呢。”吴渊说道。
叶兰芝准备走进那庙门,吴渊见之,上前轻声道:“别动,先别进去,此地情况不明,闹鬼之事又诡谲异常,先去周边看看吧。”
吴渊说着便朝东边走去,叶兰芝几人听他这么一说,也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