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与叶兰芝一同走进这座小院,刚进大门,便见一位家仆模样的人上前对叶兰芝拱手道:“小姐。”“嗯”叶兰芝点头应了一声,便将手上的剑交给了眼前这位家仆。
家仆接过剑后,朝吴渊望了一眼,正欲开口,“没事,他身上没有兵器。”
“好的”家仆闻言,便退在了一旁。
“好家伙,这进门还要先搜身啊,厉害了。”吴渊嘀咕道。
“说什么呢,赶紧进来吧”叶兰芝见吴渊愣在原地出神催促道。
随后两人一路穿过大堂,来到一个宽敞的庭院里,院里两侧都挂着兵器架,上面的兵器刀枪剑斧一应俱全,寒光闪闪。而庭院内,随处可见在值守的家仆。
吴渊心里不由越来越好奇了,因为他发现这庭院内的家仆虽衣着朴素,但仔细观察可见个个都有行伍弟子,心想:“这要见我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片刻功夫后,两人穿过庭院、花园来到一个书斋前,经家仆的通报后,两人进入书斋之内。
这书斋庭户虚敞,窗棂明亮,两边诺大的书架上依墙而立,书斋一旁的空地上放着一张楠木雕花的大书案,案头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案头背后的墙上装裱着多幅字画,粗略扫去,均是名家大作。
而这书斋的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屏风,上面雕刻着花石鸟兽的图案,屏风前摆着一张诺大的床榻,床榻上正坐着一位老人,两边垂首站立着四名家仆。
吴渊凝望着这位老者,只见他一头白发,颊上几捋微微发白胡须,身着素衣,脸上略有几道皱纹,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当吴渊凝望老者的时候,这位老者也在仔细的端详着他。此时,叶兰芝正欲行礼,那老者摆了摆手道:“兰芝啊,礼就免了,你们坐吧”
他们俩刚坐到一旁的座位上,就有两名家仆端上茶来,“尔等先退下吧。”老者对家仆道。
“是~”家仆们行了个礼,便纷纷退出书斋。
“老头,听说你要见我?你是谁啊?我可不认识你。”吴渊望着那位老者不屑道。
“噗~”刚喝了一口茶的叶兰芝听闻,一口茶吐了出来,站起指着吴渊嗔怒道:“放肆,你小子有没有点礼貌!”
“哈哈,无妨无妨。”老者对叶兰芝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坐下。
老者看向吴渊:“这两天汴梁城可好不热闹啊,殿前太尉之子被当街行刺,知枢密院事之子被人当街打伤。哈哈,着实热闹得很呐。”
“哪与我何干,那姓王的儿子当众调戏女子,我那是替天行道。”吴渊回应道。
“呵呵,好一个替天行道啊,可你知你现在身处险境,满城都是搜捕的兵士。”那位老者微笑道。
“哼,我可不怕,这汴梁城我熟的很,那些衙役还不一定能找到我呢。”吴渊不服气道。
“那天雄军呢?”老者缓缓道。
“什么?天雄军?”吴渊愣道。
这天雄军,吴渊可是有所耳闻,这天雄军自唐便有,以能征善战闻名天下,可谓是活生生的生力军,但自太祖时期,便对天雄军开始逐渐裁撤,现如今真正的天雄军已不足三百人,也已被裁分至各军营之中。吴渊心里清楚,别看现如今从天雄军出来的只有区区三百人,但他们却个个都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
“不错,刚刚在城西突然围困你的,便是天雄军。”叶兰芝在一旁道。
“什么!他们是天雄军?那你们是谁?”吴渊惊道。
老者闻之,却并未马上回答,只是缓缓坐直身子,再次认真端详着吴渊,良久,缓缓道:“老夫寇平仲”
“寇平仲?是谁啊,我不认识。”吴渊脱口道,“等等,平仲?寇平仲?您是寇准?寇相!”他思索片刻后,腾的一下就站起来,立马走到老者面前。
“不错,老夫便是寇准了,孩子。”寇准摸了摸胡须笑道。
听罢,吴渊只觉脑袋嗡的一下,立马跪了下来,朝寇准欲拜道:“小子吴渊,拜见寇相。”
“诶,这是做甚,快起来”寇准见之,立马站起上前一步,顺势扶起了正欲行礼的吴渊。
“好孩子,这几年苦了你了,自五年前杨家惨案后,老夫闻知,痛心不已,后经多方打探到你幸免于难,老夫便秘密着人去寻找,终于找到你了。”寇准拉着吴渊的手动情道。
原来,吴渊只不过是个化名而已,他真正的名字叫杨鼎延,正是八年前亲率宁边军勇克燕云四州的宁边军都部署杨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