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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蔡琰之诗写天下之疾苦,愤乱世之大争

    郑菱霞见到李儇那窘迫无奈的神色,心中不由得笑了笑,没有想到,一向深沉无比的皇帝,居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随即她向李儇会心一笑,道:“陛下!遂宁公主生性活泼可爱,当真是讨人喜欢!”

    李儇尴尬一笑,道:“让你见笑了,朕这个妹妹啊,打小就如此了,也是天性使然,不过也是深得朕的欢心。”

    “陛下,听你这么说来,臣女倒还想有一个像遂宁这样的一个妹妹呢。”郑菱霞莹莹笑道。

    “怎么?莫非郑爱卿就只有你一个千金?”听她这么说,李儇也来了话题,便问道。

    “不瞒陛下,臣女乃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女儿,所以,无论是臣女两位高堂,以及身边的两个兄长,皆是对臣女疼爱有加。”郑菱霞脸上浮现一抹幸福之色。

    “朕看你举止言谈,端庄大方,必是读过不少书吧?”李儇对郑菱霞兴趣越来越深,从她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出她不仅是容貌天姿国色,而且秀丽端庄,知书达理,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臣女自幼就爱读书,熟读《春秋》《诗经》等著作,而且臣女最爱东汉女才子蔡琰之诗。”郑菱霞眼眸凝视李儇回答道。

    “哦?你为何会对蔡琰情有独钟?”李儇兴趣越来越浓了,郑菱霞口中所说的这蔡琰就是历史上东汉才女蔡文姬,不仅长相倾国,而且还是有名的才女,文采举世无双,只可惜,这么一个绝世才女,在乱世的东汉末年,命运多舛,被匈奴左贤王所掳走,凄惨无比。

    “陛下,可知蔡琰的那首《悲愤诗》?”郑菱霞眸光闪烁一抹坚毅之色,语气有些激动。

    “自然知道,怎么了?”李儇在后世之中,大学毕业,自然熟读历史,对于历史中所有名人更是了解,所以李儇对蔡文姬也是知道的十分清楚。

    “蔡琰《悲愤诗》,不仅写出了蔡琰身世浮沉雨打萍,更是写出了东汉末年,乱世大争,百姓疾苦,国家危难,如此绝世才女,怎不让臣女这些后世女子敬佩敬仰。”郑菱霞绝丽的脸上露出深深的肃然之色。

    李儇见状,心中惊叹不已,没有想到郑菱霞还有如此见识,果然不亏是大唐名臣之后。

    这大唐女子,怎么一个个都忧国忧民,前有郭柔侠义心肠,心系天下,后有郑菱霞为国为民,心系百姓。

    想到此处,他李儇,敬佩的同时,又有些惭愧不已。

    稍微调整一下心态之后,李儇也是一脸严肃,道:“没有想到你一个女子,却有如此忧患国家之心,真是难得,不亏是郑爱卿的女儿,没有辱没门楣。”

    “如今大唐危在旦夕,百姓已有倒悬之苦。”郑菱霞忽然神色凝重,眼眸还闪现悲凄的泪光,道:“陛下!臣女希望陛下早日恢复大唐江山社稷,让我大唐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不要让我大唐再出现第二个蔡琰出来。”

    听到此处,李儇心中震惊无比,没有想到郑菱霞居然爱国为民,真是世上难得的好女子。

    “这是必然,其实朕早就有恢复大唐社稷之心,眼下只是还未到时机,不过你放心,不用多久,朕会让你们看到一个全新的大唐,一个国富民强的大唐。”李儇目光清朗说道。

    看着李儇俊朗无比的英姿,和那激昂人心的话,郑菱霞眼眸痴迷的看着李儇良久,最后道:“臣女相信陛下一定能够做到。”

    “对了,你不是要学骑马吗?”李儇见到郑菱霞的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连忙扯开话题道。

    郑菱霞朝李儇笑道:“对啊,光顾着聊,却把正事忘了。”

    李儇淡淡一笑:“随朕来。”

    郑菱霞微微点头:“嗯!”随即跟在李儇的身后,看到李儇身形修长的背影,心中的那只小鹿,撞的也更厉害了些。

    ............

    第二日一早,

    李儇吃过了秋月端来的早点之后,便匆忙的走出了紫宸殿。

    李儇挑选了十个精勇士兵,乔装打扮一番之后,便出宫来到了长安的朱雀大街的。

    李儇出宫的目的,不仅为了了解盐价行情,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去趟郑府,看一下这位唐末名臣宰相的风采。

    如此名臣,李儇怎么不亲自领略风采,若是得到郑畋的支持,李儇今后在朝廷之上,决策鼎诺之中,也不会因此有所掣肘。而且,今后李儇复兴大唐的坎坷不平的崎岖路上,也需要这些名臣鼎力辅佐,才能事半功倍,成功更快些。

    在随从的引导下,李儇到了郑府。

    李儇对郑府家丁道:“速去禀报,就说白王立巾来了,叫他速来迎接。”

    家丁自然不认识李儇是当今大唐天子,但是觉得李儇相貌英俊不凡,气质高贵,加上随身护从都身强力壮,显然不是普通人家,必是显贵人家。

    家丁不敢怠慢,照着李儇的原话,急忙的跑进府中,往郑畋的书房而去。

    书房内,一个身穿灰色长袍中年人正在专心练习笔墨,他目光如电,眉宇之间不怒自威。

    家丁慌忙的跑了进来,道:“禀告家主,府门口来了一个叫白王立巾的郎君前来拜访。”

    那中年人正是李儇要见的唐末名臣郑畋。

    郑畋有些发白的眉毛微微一皱,疑惑不解,思量自己家丁那句白王立巾,这世上哪有人取这样奇怪的名字,而且自己哪里认识姓白的人。

    想来定是有人胡闹为之,正要让家丁打发走。

    突然,脑海一闪,白王连接一起不是皇字吗?加上立巾,就是一个帝字。

    皇帝?郑畋脸色大惊,连忙摔下手中的毛笔,向府外跑去。

    家丁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家主的背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老城稳重的家主如此慌张之举。

    到了郑府门口。

    郑畋见到一个身穿白衣锦衫,相貌英俊的少年正负手而立的打量着周围。

    而少年的旁边,围着十个手持刀刃的随从。

    那少年正是李儇,郑畋见到李儇,脸色更是大惊,走到李儇面前,抱拳道:“陛...”

    “嘘。”李儇向郑畋一个止声的动作,轻声道:“此番朕是微服私访,不宜声张,你且带朕去书房或者安静的地方,朕有话和你说说。”

    “诺。”郑畋会意点头,带李儇进了郑府。

    到了郑畋的书房,只留下李儇和郑畋二人。

    郑畋这才对李儇正式行礼,躬身一拜,道:“老臣郑畋,拜见吾皇陛下。”

    “免礼。”李儇向郑畋微微一笑,见到地上的墨笔,又见到桌面上的字迹,不由得的又是一笑。想来这郑畋因为自己的突然到访,显得很是慌张。

    郑畋捡起地上的墨笔,严峻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道:“陛下,老臣慌忙之中,未能及时放好手中墨笔,让陛下见笑了。”

    “无妨。”李儇走到桌案旁边,见到宣纸之上,赫然写着: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

    这是爱国诗人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这首诗讲的是杜甫听闻唐军击败安史贼军,收复河北,高兴所作,郑畋写这首诗,也是他抒发自己对唐的忠心爱国,以及对大唐的现状的担忧,李儇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对郑畋十分敬佩,只是写到白日之时,却已没有继续,显然是郑畋迎接李儇慌乱之余,没有来得及写完。这字迹工整,笔力不凡,颇有大将之风。

    李儇见了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郑畋一旁道:“拙作之品,让陛下见笑了。”

    李儇在后世里也多有熟练书法,对书法颇有研究。

    见到笔墨,又觉诗中豪迈所感,一下子提了兴趣。

    他拿起墨笔,凝眉会神片刻,沾了沾墨砚墨水,开始在宣纸上写了后半句。

    一挥而就,一气呵成。

    片刻之间,便将后半句写了出来。

    郑畋低头举目看去,眼中闪现出光芒,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只见李儇的字迹,笔走龙蛇,苍劲有力,每字的最后一笔,更是有一个非常有力的弧度。

    郑畋的字迹是工整圆润,而李儇的字却是浑宏大气。

    两人的字迹上各有千秋,但是论字的气势,倒是李儇的更胜一筹。

    郑畋眼眸闪出异彩,赞道:“陛下的字迹浑厚有力,真是一手好字啊,老臣的字迹与陛下的字迹相互比较下来,倒是老臣的字迹拙劣不堪。。”

    郑畋称赞的同时,心里却是疑惑,平日里皇帝只顾贪玩享乐,很少触碰笔墨纸砚,对诗词歌赋也是少有研习,今日一见,却写的一手好字,堪成一绝,能与之匹敌的人,怕是世间少有。

    这皇帝果然深藏不露。

    李儇放下手中的墨笔,笑道:“许久未练,倒是荒废了不少。”

    “陛下过谦了,不知陛下微服到访,密秘出行,可是有什么大事需要老臣去办?”郑畋呵呵一笑道。

    “今日朕微服来府上,确实有军国大事要让爱卿为朕解惑。”李儇神色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