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谈笑、快活过后，时间差不多快到凌晨了，春香楼内依旧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客栈距离较远，众人决定今晚不打算回去，就待在春香楼内过夜。
在青楼过夜是很常见的事情，床、被褥、毯子还有特殊用品春香楼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小风习惯性每晚都要洗澡，便来到屏风前问道：“你好，我想问一下春香楼内有没有能沐浴更衣的地方？”
他站在屏风外，身子挺拔，像站军姿一样，看起来特别正经。
调戏、轻薄歌伎其实很常见，即使春香楼禁止卖艺的歌伎去陪客人，但这个条件只限制于女人一方。
只要有钱，什么女人玩不到，如果不能，那就是钱给的还不够多。
但这个钱必须要先稳实落到老鸨的口袋内。
歌伎在没有被提前告知的情况下，被客人夺了身子的大有人在。
年轻貌美的女子永远不会少，每年都会有大把大把的女子被送入青楼，就算她们签了卖身契，老鸨也不可能一辈子养着她们，趁这些只卖艺不卖身的歌伎们处于芳华年段，榨取她们最后一点价值。
春宵一刻值千金，即使昧着良心，钱也必须要赚。
后来歌伎们失身已经成为事实，老鸨会笑着赔罪，然后遣散一笔小费。
因此，有人会为了尊严自杀，还有心如死灰会得过且过，或者嫁给某个老实人，这就是她们最后的归宿。
琴声缓停，屏风后方那女子应允一声，声音柔媚：“公子且随我来”
“那......好吧，谢谢”李小风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这种原则也导致了他的性格太过于懦弱。
他站在屏风外踌躇须臾后，径直走向后方，看见那位女子后愣了一下，随即又回头看向丁寒。
“老丁，要不要一起去洗个澡”这也是李小风的习惯，洗澡之前必须要在寝室内大喊一声“有没有人要和我一起去澡堂！”
但现在李小风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好像是遇见了难岔。
春香楼内部女子果真如同向伏光所说一样美的简直无可挑剔。
往狠了讲，外部那些胭脂俗粉根本不配和内部的女子相谈并论。
屏风后方的女子一双杏仁眼给人一种心思单纯和呆呆的感觉。
小山眉心间还点印了一朵淡雅的花纹，面容微微红润，身材娇小可爱，小手背在身后，乖乖地站在李小风右侧。
两人之间还有些距离，李小风便能闻见歌伎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
李小风神色紧绷，又看了眼歌伎，心里咕哝道：“萝莉身材，御姐音？”
歌伎外貌看起来最多十四出头，估计是没经历过人间险恶，胆子才会这么大，毫无顾忌地站在李小风身旁。
也的亏她遇见的是李小风等人，不然今晚就难说了。
丁寒很自然站起身，这点酒根本不值一提，但一旁的向伏光已经喝的不省人事，拽着毛毯靠在墙角内睡着了。
兵墨与阿蛮则是埋头苦苦研究这五子棋的奥妙所在。
歌伎缓缓抬头，还以为是自己没看清楚，揉了揉眼望着丁寒，眼神中充满了惊羡。
“好高、好俊......啊”她呆呆的昂着头，眨巴眨巴眼睛，目光始终停留在丁寒的脸上。
丁寒并没有适应这副身体，头发太长打理起来也是一种麻烦，喝酒的时候头发总是缠绕在一起。
他瞅了歌伎一眼，疑惑道：“青楼内怎么还有小孩？”
歌伎后知后觉：“小孩......我？”
她蹙眉指着丁寒嚷嚷道：“我今年16了，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丁寒一惊，这哪里有十六岁，说她有十岁都觉得多了，而且这御姐音又是怎么回事？明显与这具萝莉身材不匹配啊。
“长得高了不起呀，看我的时候还不是得低着头，哼”歌伎撇过头，生气的模样也可爱极了。
“我看我家大黄也低头”
“你......你......我不理你们了！”歌伎转过身，回到古琴旁。
“......”丁寒心中一慌，回忆起李小风之前的叮嘱，立马改口道：“不过，长得矮确实也有好处，比如......”
在现代，长得小巧可爱会被别人当作是小孩子，许多地方都会有半价优惠，但在这个年代，他能想到关于矮小的好处也就只有跑路的时候，钻狗洞更方便。
显然他的社交经验太少，不会灵活运用。
“比如，走水的时候能少吸入一些有害气体，还有视野较窄，能看到的东西有限，所以烦恼也会减少......”丁寒脑袋高速运转，能想到还能说出口的估计就只有这点了。
李小风听后苦涩，心想这家伙年年奖学金，各种奖项拿到手软，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歌伎拨动一下琴弦，感觉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奈何她词穷，又找不到什么犀利的话怼回去，只能跺脚生闷气。
“我兄弟他不擅长打交道，很少与外人交谈，你别介意”李小风凑在歌伎耳边解释道。
过了没多久，歌伎气消了不少，但依旧坐在椅子上，小声说道：“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们计较啦”
她起身整理好着装，正准备出门时，停在原地，深呼吸一下后，回头对着二人说道：“刚才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妈妈”她垂下头，语气带有一丝哀求。
管理妓院的老鸨一般都是那种唯利是图，尖酸刻薄的人，教训起来都是对人破口大骂，毫不顾忌对方颜面。
从歌伎的神色不难看出，春香楼的老鸨就是这种人。
要是被老鸨知道歌伎刚才这种态度对待客人，估计会被强行卖出她的一血，随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弃。
见二人没有反应，歌伎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似乎在这里压抑的太久，在现代，这般年纪的女孩子都还依偎在父母的怀中撒娇呢，看她操琴如此熟练，也不知背后经历过多少咒骂毒打。
泪珠在她眼眶中打转，但很快就被她擦拭干净，这像是骨子的教训，绝对不能在客人面前表现出难堪的模样。
就在之前，房屋内只剩下李小风五人谈笑风生，这种感觉相似一个和睦、其乐融融的大家庭，让歌伎感受到了三分人间温暖。
所以她才会毫无顾忌出现在李小风眼前，站在他身边，没有一点戒备心。
丁寒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因为真的很麻烦，最主要的是他并不知道歌伎哭的原因是因为自己那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和尖酸刻薄的言辞。
她也真的害怕老鸨会因此把自己作为性nu卖给外面那些商人。
“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李小风使劲推了一下丁寒后背，使了个眼色。
“真......真的吗......我......”她一直在压抑，不让自己发出哭腔，免得扫兴。
丁寒挠了挠后脑勺，顿时表情有些复杂：“嗯......不说……”他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