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湿地,海边渔村。
一间布置简约恬静的小竹屋内,萧天浩坐在木桌前,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两只眼睛布满红色的血丝,显然是很久没有休息过而造成的。
“好了!不要再喝了!你这样下去,就算是把自己喝死,你的孟师兄也回不来了!”
身穿一身淡黄色衣裙,头上扎着粉色头巾的苏青青,除了长相娇美,眼神中仍然散发着灵巧的气息之外,已经越来越像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小媳妇儿了。
这间海边竹屋是萧天浩专门为她盖起来的,此刻,她正坐在萧天浩的对面,默默地看着他苦着脸,喝着闷酒。
萧天浩红着眼睛说道:“你知道吗?我跟孟师兄、叶不归、李长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是亲生兄弟一样!他是我的大哥!我心中的榜样!你知道他是多么的不愿意离开剑灵仙岛吗?你知道成为剑灵仙岛的掌门人,是他最大的梦想吗?你知道他对师门的感情有多深吗?我告诉你,他曾经说过,宁可一辈子在剑灵仙岛当一个护岛弟子,甚至当一名扫地的弟子,也不愿意离开师门啊!”
苏青青忧伤地说道:“我明白!就像是我对五毒门的感情也很深,因为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虽然在很多人的眼里,五毒门是一个魔教,但是那里却是我的家!五位师傅对我恩重如山!如果没有他们,我苏青青早就已经在战乱之中流离失所,根本不会活到现在!可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去改变!我亲眼看到我的两位师傅死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而且,令我最痛苦的是,我所有的同门师兄竟然会满天下地追杀我!我背着一身的委屈和冤枉,又成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你们的孟师兄离开了师门,还有那么多的师兄弟在想着他,为他感到痛苦和心酸!可是…谁又会想着我呢?或者,谁会记得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个名字叫做苏青青的姑娘呢?”
苏青青说着,眼泪也从眼角流了下来。
萧天浩抬头看了苏青青一眼说道:“有我!你还有我!我会记着你!永远地记着你!”
苏青青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道:“萧大哥!其实你心中很清楚,孟乘风与宁小小的今天,就将会是你与我的明天!我更清楚,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内心的痛苦,不光是为了失去你的孟师兄,也是在担心着我们两个的未来!我说的对吗?”
萧天浩愣愣地看着苏青青,说道:“我…”
苏青青流着眼泪,露出一脸如同风雨梨花般好看笑容,说道:“萧大哥,你是个老实人!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萧天浩点了点头。
苏青青说道:“如果有一天,我的身份被你的师公知道,你与我之间的事情,被你所有的师兄弟知道,到了那个时候,非要让你,在我和你的师门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萧天浩愣了一下,再次陷入了一阵纠结,他先是抬起头,接着又低下了头,随即又抬起头,说道:“我…我…”
苏青青苦笑了一下,说道:“算了!你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能从孟乘风的事情上,感受到师门在你心中的重量!就像是我曾经对你说过的!我们两个的身份,就注定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运,是不可能发生交集的!”
萧天浩说道:“青青…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可以发誓!如果有人敢伤害你,我萧天浩可以用性命去保护你!”
萧天浩说着,便又要举起手指对天发誓。
苏青青一把将他的手抓住,笑着说道:“我不要你老是发誓,我也不要你牺牲自己的性命!我只想知道,我和剑灵仙岛在你心中到底哪个更重要!”
萧天浩低下头,陷入了一阵沉思,说道:“这…这个…青青…我…”
苏青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呵呵呵…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呆子!看把你紧张的!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让你尝尝我这个被所有人称为魔女的手艺!”说着,便起身,走出了竹屋。
剑灵仙岛,八方剑台。
以李长虹、张兴、周剑、包万里、程一志、赵双明、秦山、董四海、杨武等人为首的剑灵仙岛各脉弟子,一大清早便围在了奕剑大殿的门前,各个忧心忡忡,踌躇满面,议论纷纷。
张兴皱着眉头说道:“剑铭师公已经闭门三天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是好?”
周剑也跟着说道:“是啊!孟师兄这一去,萧师兄也打不起精神来,不是在海边一个人喝酒,就是不见人影,终日无精打采的!这要是妖魔趁机来犯,我们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包万里说道:“是啊!还有那个高剑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能稳如泰山,像个没事人一样,藏在祭剑阁内修炼什么狗屁剑法!”
程一志与赵双明等雷灵剑脉一向沉默少言的弟子都似乎有些生气,说道“是啊!那个高剑楼还是在咱们孟师兄的引荐之下,才能拜入剑灵仙岛呢!做人怎么能够忘恩负义呢?”
李长虹叹了口气,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行了!别在那里胡乱议论了!谁说我们剑灵仙岛没有主心骨了?虽然孟师兄离开了师门,萧师兄心情失落,剑铭掌门闭门不见人,但是你们别忘了,剑谦师公正在后山闭关!剑墨师公顶替孟师兄的任务,亲自查看剑灵仙岛的沿海,并布下结界!一旦有妖魔来犯,我们便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并做出战斗准备。更何况霍飞、赵正二位师兄,也一同出岛去打探魔教动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两个就会回来通知大家!因此,从各个方面上讲,我们剑灵仙岛的各个环节都在正常进行,并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大家大可不必担心!”
众人默然地点了点头。
李长虹知道,现在孟乘风与萧天浩,以及资历最高的霍飞、赵正都不在场,因此稳定局面的任务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他沉默了片刻后,接着看向程一志、赵双明等雷灵剑脉弟子,说道:“程师弟、赵师弟、秦师弟、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这些做弟子的,都要各尽其责,守护好剑灵仙岛!去吧!你们继续像往常一样带领晚辈弟子们去练剑吧!”
程一志与赵双明等人点头应允,接着便带头领着众弟子,向远处的空地走去。
众弟子走远后,李长虹回过身,对张兴、周剑、包万里三个喜欢抱怨的弟子说道:“你们几个听着!现在正是我剑灵仙岛多事之秋!你们都是属于众弟子当中资格较老的弟子,以后再也不许在弟子中议论一些让大家人心涣散的话,听到了吗?”
张兴与周剑、包万里三人互相看看,说道:“是!李师兄!”
这边刚说完,两道白色的身影脚踏风灵幻剑,从远处的天边疾驰而过,径直向着八方剑台的方向飞驰而来,眨眼之间,便落到奕剑大殿的门下,光影散去,露出两名眉目英气的白衣少年,正是风灵剑脉的霍飞、赵正。
霍飞落地后,挥手撤去幻剑,向李长虹问道:“怎么样了?剑铭师公还是不肯出门见人吗?”
李长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是啊!已经三天了!剑铭师公不吃不喝,就是把自己关在奕剑大殿中,不出来见任何人!”
赵正眉头紧锁,一脸忧心之色,说道:“这可怎么办?”
李长虹见到赵正眉头紧皱,怀疑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上前问道:“赵师兄!你与霍师兄二人出岛去打探魔道动向,是否发现了什么异变?”
赵正说道:“是啊!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白宫素召集了大批的魔道邪门弟子,准备攻打九天玄女宫!现在他们的人马,已经开赴到了北冰雪原的地界之内!”
赵正此言一出,李长虹与张兴、周剑等人,无不脸色大变,惊讶地说道:“这…有这等事?”
霍飞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去见剑铭师公!若是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着,便要走向奕剑大殿。
李长虹连忙将他拦住,说道:“不行!霍师兄,剑铭掌门已经下令了!谁都不许去进入打扰,否则一律逐出师门!”
霍飞停住脚步,叹了口气:“唉!这…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道墨蓝色的电光闪过,剑墨道人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众人身前,手中的天罚神剑还在不停地闪烁着墨蓝色的雷电。
众人见势,连忙低头行礼,说道:“剑墨师公!”
剑墨道人一挥手,收去幻剑,说道:“我已经在剑灵仙岛沿海四周布下天雷电网结界之术!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你们也只管各尽其责!剩下的,交给我去办!”
霍飞说道:“可是…剑墨师公…”
剑墨道人抬手止住了他,说道:“我都知道了!先去东海渔村把萧天浩找回来,就说是我让他回来的,之后我会对你们安排任务!好了!按我说的话去做吧!”
“是!弟子遵命!”
众人走后,剑墨道人叹了口气,接着,转身走向奕剑大殿。
奕剑大殿的门被推开,一道晨光,从门口中倾泻了进来。
光影之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负手伫立在大殿中央。
那个身影,那个支撑着剑灵仙岛的顶梁之柱,那个剑灵仙岛的剑道之魂,此刻看上去,是如此的瘦弱佝偻,就像是一个久病缠身的孤寡老人。
短短的三天时间,对他而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年,那一双眼曾经散发着威严之气的如炽如电的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
当一个顶天立地,一生刚正不阿,心性要强的正道泰斗,将所有的希望和心血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看着他成长,授予他道业,并准备令其传承自己衣钵之时,那个人却背叛了自己,打破了自己的希望,践踏了自己的心血,那么这个心性要强,刚正不阿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哀莫大于心死!
对于一个真正的强者而言,重伤他的灵魂,要远比摧毁他的肉体对他的伤害更大。
对于一个看破生死,将一生奉献在天道正义上的正道泰斗来说,肉体上的死亡,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因为他的精神,已经传承了下去,在后代的身上开花结果,但是,倘若这种精神,在下一代的身上开出的是毒花,结出的是恶果的话,那么对于传承者而言,才是最最残忍的。
“乘风…”
剑铭道人听到身后的开门之声,心头一颤,下意识里叫出一声那个他早已习惯了的称呼,然而,当他转过身时,却发现面前之人,不是那个他心中所想之人。
“师兄!是我!”
剑墨道人走上前来。
剑铭道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可是我到底错在了哪里?为什么他们会一个一个地离开自己的师门而去?难道那些魔道女子,真的比天道正义更重要吗?一个堂堂男儿,生于天地之间,难道不应该心存侠义,除魔卫道,青史留名吗?”
剑墨道人说道:“师兄!你没有错!你只不过是太过于执着!”
剑铭道人说道:“就算是老夫做事的方式有些强硬,但是他们也总不能为了一个个魔道的女子,背弃自己的师门!”
剑墨道人说道:“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一个原本是魔道中人,后来一心向善,想做一个正道中人,你又该如何看待他!”
剑铭道人说道:“魔就是魔!正就正!一个人既然出身魔道,那么从小身上就会沾染着许多魔性!就算是他改过自新,但是也改变不了他的秉性!”
剑墨道人说道:“那么一个身体里流着魔道中人的血液,而从小在正道仙门中长大的人呢?”
剑铭道人一愣,说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剑墨道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
剑铭道人说道:“你是想说叶不归吧!那个小子生性顽劣,亦正亦邪!这次出岛历练,也是对他的一个考验!如果他真的能够继承他爹一样侠义的本性,我剑灵仙岛随时欢迎他回来,并且会委以重任!”
剑墨道人笑着说道:“这不就得了!所以世间凡事无绝对,正不一定永远会正,就像是几百年前,缥缈仙宗揽月楼一脉的那名弟子,虽然出身正道,深得师门重视,却自甘堕落,潜入无常界创立幽冥鬼域!相反邪也不一定永远会邪!叶不归虽然是魔教圣女冷冰月所生,血液中又继承了月牙精魂的力量,但是我相信他身上的顽强意志,一定能够帮助他克制住体内的魔性,因为他的身体另一半,流淌着我们剑灵仙岛的正义之血!”
剑铭道人想了想,说道:“希望如你所言吧!如今像乘风这样的弟子,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也没有什么好相信,或者是不相信的了!”
剑墨道人说道:“师兄啊!当年我们已经错了一回!如今不要再错下去了!我相信我们每一个剑灵仙岛的弟子身体里,都传承着一种精神,这种精神从师门创立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歇,就像我们气宗四圣一样!很多时候,我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到我们当年的样子!或许他们会做错事,或许他们会失去自己,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是一名剑灵仙岛弟子!”
剑铭道人一声长叹,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原谅乘风的年轻?可是我没有办法…我若原谅了他,如何面对当年的叶冲天夫妇?我剑灵仙岛千百年威严何在?如何在后世弟子中竖立门规?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所有正道仙门的人,都会说我剑铭道人是一个袒护自己门下弟子,不公不正之人!”
剑墨道人叹了口气,说道:“心中有剑灵仙岛,那么走到哪里,都是剑灵仙岛的弟子!我相信乘风!即使他离开了剑灵仙岛,他也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做出有悖苍生的事情来!师兄!眼下白宫素的魔道大军,已经开赴到了北冰雪原,相信不久后,就会对九天玄女宫发动进攻!到时候,乘风或许会利用他现在的身份有所作为!如果他能力挽狂澜,立下拯救正道的大功!到了那时,你再将乘风召回师门,那么你就不会被天下人,指责成不公不正了!”
剑铭道人转过身,长叹一声,说道:“但愿如此吧!正邪两派之间的这场战争是避免不了的!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场战争居然会是由白宫素掀起来的!你心中可有何打算?”
剑墨道人说道:“据霍飞和赵正二人打探到的消息,这次开赴北冰雪原的势力,只是白宫素召集的天下魔道,而未见四大恶鬼的动静!为了防范于未然,我已经在剑灵仙岛的四周边界,施下天雷结界!剩下的,我打算将剑灵仙岛弟子分成两队人马!一队去北冰雪原支援九天玄女宫,另一部分留下来镇守剑灵仙岛!”
剑铭道人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以我们目前正道仙门的势力,还能不能打赢这次仙魔大战,将天道正义延续下去!”
剑墨道人迟疑了片刻,问道:“不知剑谦师兄何时才能出关?这个时候,我认为有必要让他带领众弟子赶赴北冰雪原!”
剑铭道人说道:“嗯!我也正有此意!你去安排其他的事情吧!让众弟子们做好奔赴北冰雪原的准备!”
剑墨道人转身要走,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剑铭道人,说道:“师兄!你的最后一颗棋子,打算什么时候动用?”
剑铭道人说道:“乘风一走,那最后一颗棋子便肩负着整个剑灵仙岛的未来!不到最后时刻,我是绝对不能让他出关的,但是只要他一出关,便要惊天动地,给魔道以致命一击!”
剑墨道人低下头,说道:“师兄保重身体吧!”说着,便转身走出了奕剑大殿。
剑铭道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天道昌盛,师门兴旺,妖道尽诛,我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又能算得了什么?”
一层层海浪,拍击着岸边的沙滩,岁月依然静好,只是不见了那群曾经在海边追逐打闹嬉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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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渔村,海边竹屋。
李长虹、张兴、周剑、包万里三人站在竹屋前,似乎正在等待着竹屋里面的人出来,而且他们又似乎在给竹屋里面的人时间,故意不进去打扰。
竹屋里面,萧天浩站在桌前,接过上官小贝手中的书信,看了片刻后,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悲痛欲绝。
“萧大哥!当你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从一开始就铸就了我们两个人不同的命运!就像是飞鸟和鱼,尽管惦念着彼此,却也永远也不会发生交集!在东海渔村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当中最快乐的时光!在这段时间里,我不用再东躲XZ,不用再为了报答师门之恩而去害人!虽然日子平淡,但是我却感到很安心!说实话!我有时候很恨你,恨你对我好,对我的关心,让我慢慢地对你有了依恋,让我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我苏青青注定是五毒门的弟子,炼毒五老于我有恩!我又安能在五毒门有难之时,独自苟且偷生于此?就像是你永远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师门,陪在我的身边!你对我的情谊,我会永远记在心中!再见了!老实人!珍重!勿念!苏青青!”
萧天浩红着眼睛,将手中的书信紧紧攥住,哽咽着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我萧天浩就是天下第一大蠢材!我早就该想到的!是我把她的心给伤了!是我!”
上官小贝一边吃着苹果,一边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样,说道:“唉!你们这些人族,真是搞不懂,总是在一起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了方才后悔莫及!唉!真是悲哀啊!”
萧天浩低头向上官小贝看了一眼,说道:“小神仙!你知道青青去了什么地方了吗?求求你!告诉我!”
上官小贝说道:“不知道!我本来要陪着她一起去的!可是青青姐姐说什么也不让我跟她,否则就不认我了,只是说,让我等在东海边,如果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萧天浩皱着眉头,用悲伤的语气,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说道:“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等候在东海边?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上官小贝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青青姐姐是我见到最聪明的一个姑娘!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好几次都是她带着我化险为夷!她可比彩儿姐姐聪明多了,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话说彩儿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小贝倒是有点想她了!”
萧天浩满脸忧伤,眼神空洞地慢慢走出竹屋。
李长虹与张兴周剑等人走上前来,看着萧天浩的样子,本来想要问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我们走吧!”
萧天浩面无表情地说道。
“去哪?”
李长虹等人好奇地问道。
萧天浩漠然地说道:“回剑灵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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