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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二十年前的回忆

    方才我误入幽冥鬼谷,险些被竹林中的机关所伤,你救我的时候,不也是第一次与我见面么?你也没有了解过我啊!有的时候,喜欢是一瞬间的感觉,只是一眨眼,或许已经相识了一千年!————楚惊风

    无常界内,冥河河畔。

    周围的空气中虽然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但是暗无天日的天空之中,却犹如乌云笼罩一般,漆黑一片。

    天空偶尔有一丝红色的光束划过天际,犹如人界之中的闪电,在暗黑色的天空显得格外明显,而那道红色的光束,只是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了,似乎是无常界内天空出现的裂痕,然而那裂痕的后面,似乎还有某种可怕的力量,在窥视着下面的冤鬼与孤魂,却又不想让别人发现。

    此时此刻,冥河岸边聚集了大量的魔教中人,从人数上看,少说也有千人之众,这些人按照各自的装束打扮,分成多个阵营。

    在每个阵营的前面,站着各自阵营的首领,他们分别是,南海巨蟹帮的帮主邹中浪,三叶剑堂的堂主左向北,鬼刀门的掌门金天南,还有铁环双钩门的门主江南子等一些如今魔道各个邪门中的领军人物。

    众人在河畔等候了一会儿,一阵黑风扫过,八名身穿黑色连帽衣袍,后背刺绣月牙图腾的幽默鬼煞,突然从天而降,立身在众人身前,他们个个头戴黑色雨帽,并以白色面具遮脸,其中一人走上前去,向着等候多时的魔道大军拱了拱手,说道:“诸位辛苦了!”

    邹中浪与左向北等人,也立刻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八位使者辛苦!”

    金天南说道:“敢问八位使者!白姑娘可有何指示?”

    一名幽冥鬼煞说道:“白姑娘有令,要诸位即刻启程,与五毒门和化骨门的人马,在北冰雪原中汇合!白姑娘随后便到!”

    诸位首领听完,点了点头,向着八名幽冥鬼煞拱了拱手,说道:“得令!”说着,他们几人纷纷回过神,向着身后各自阵营的弟子摆了摆手,说道:“出发!”说完,金天南、左向北、邹中浪、江南子等各大魔教邪门的首领,纷纷祭出各自的护身法宝,从地面上腾空而起,施展乘风之术,沿着冥河河道,朝着无常界外疾驰而去,接着,他们各自身后阵营的弟子们,也纷纷用同样的方法,祭出各自的法宝,施展乘风之术,向着各自的掌门首领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时间,整个冥河上方的天空,被各种各样的光束照得通亮,仿佛自从二十年前的仙魔大战结束之后,到今天为止,这是无常界内最热闹的一天。

    那些因为飞行速度太快,而释放的灵脉在空气中擦出的光束,就犹如一道道绚烂多彩的烟花,将整个无常界内的天空,映衬得十分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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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河这边,一处建筑古朴的小楼之上,一身白衣,袖口与领口处刺绣着暗红色月牙图腾,脸遮白色面纱的白宫素,与一身暗紫色衣裙,怀抱琵琶,脸上遮着紫色面纱的魔音楼楼主韩姬,二人正站在小楼之上,望着不远处的冥河上空,飞速疾驰的魔道大军。

    “你想过没有,若是风声走漏,你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韩姬面向远处阴暗的天空,淡淡地说道。

    “放心吧!就算是剑灵仙岛与神兽圣教的人都来救援,我也会趁着五毒门和化骨门等魔道邪门拖住他们的时候,前去灭了九天玄女宫!”

    白宫素面向冥河,冷冷地说道。

    韩姬说道:“你就这么有自信?”

    白宫素说道:“当然!因为我在九天玄女宫有一颗绝密的棋子!这个棋子一旦动用,那么对慕容紫薇造成的伤害,将是毁灭性的!”

    韩姬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可是当年那个你从战乱后的墨家村废墟中,捡回来的那个不会哭的小女孩儿么?”

    白宫素说道:“那个不会哭的小女孩儿,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没有感情,只会执行任务的冷血死士了!”

    韩姬说道:“可是我说的却不是这个!”

    白宫素说道:“那是什么?”

    韩姬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消息,一旦被四大恶鬼他们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白宫素听她说完,愣了一下,转过头,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韩姬说道:“如果我是四大恶鬼的话,倘若知道你召集天下魔道邪门,去北冰雪原攻打九天玄女宫的消息,我一定会先隐藏起来,等到你与正道仙门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白宫素说道:“我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如今的鬼道一族已经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强大了!蓝玉在南疆火山之时,已经死在了楚惊风的手上!宁小小不会轻易插手跟她没有关系的事情!那个食心恶鬼是一个没有头脑的畜生,不足畏惧!因此,四大恶鬼其实也只剩下了一个吞尸恶鬼卫城了!”

    韩姬说道:“但是这个卫城,也是四大恶鬼之中最难对付的一个!你可曾听说过他前世的死因么?”

    白宫素说道:“相传这个卫城曾经是镇守西域流沙古城的将军,战功赫赫,屡建奇功,后来因为受到朝廷的奸臣诋毁和陷害,被大禹皇族的皇帝,以谋反之名,处以五马分尸之刑!”

    韩姬说道:“因此,他死后阴魂不散,带着对尘世中所有人的仇恨,不上天,不入地,不过奈何,不进轮回。他的怨气比地狱中任何恶鬼的怨气都要重,故而,他的道行也比任何的鬼卒都要高强!他的野心极大,已经到了失去人性的地步,所以,你不得不防!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仇恨,让整个魔道都毁在你的手上!”

    白宫素迟疑了片刻,说道:“我已经下了决心,管不了那么多了,而且如今大军已动,我是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停下来的!这也是我多年以来的夙愿!为了这一天,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为此,我也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韩姬看了看她,又转身望了望冥河上方,那无数道划过阴暗天空的各色光束,叹了口气,说道:“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第一次见楚惊风的时候,就是在这冥河河畔吧?”

    白宫素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已经不记得了!”

    韩姬笑了笑,说道:“那你还记得自己二十年前的样子么?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会从某种信念中获得活下去的动力!或许你的动力,就是从仇恨中摄取!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去做吧!既然我回来了,就会陪着你!”

    白宫素没有说话,继续望着远处的冥河。

    一阵幽风吹来,将挂在小楼顶端的纱帘吹起,吹乱了白宫素乌黑的秀发和她遮住脸颊的白纱。

    “二十年前…我是什么样子呢?”

    白宫素陷入了一阵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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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无常界内,冥河河畔。

    一名白衣银袖身后背着一柄流星剑匣的俊美少年,跟着一名身穿白纱,袖口刺绣着红色月牙的美丽少女,慢步来到冥河岸边。

    那名白衣少年梳着一头潇洒飘逸的长发,俊美的脸颊棱角分明,一对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之中,在流转之时,向外流露出一种放荡不羁的侠义气息。

    那名身穿暗月白纱的女子,脸颊被一张白纱遮住,清风拂动,将她脸上的白纱与秀发轻轻吹动,那是一种亦真亦幻,温柔中带着羞怯的少女之美,不同于人界的寻常女子,也不同于正道修仙之人,却同样的超凡脱俗,不是仙女,却胜似仙女。

    “这里,就是你所说的你们无常界唯一的河流么?”白衣少年楚惊风问道。

    “是啊!听师傅说!这条河水中有着许多冤死的孤魂野鬼,他们有的为情所困,有的被人所害,有的看破红尘,有的死于征战…你若坐在河畔仔细听,在风声与流水声中,还能听到它们的哭泣呢!”

    身穿暗月白纱的少女白宫素,看着前方的冥河说道。

    楚惊风看了白宫素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宫素转头与他对视了一下,片刻后,又低下头,有些羞涩地说道:“你这个人真奇怪!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你在这里很危险!若是被我师傅知道,或者被那些妖魔精怪抓到,你就没命了!可是你却还笑得出来!你快走吧!”

    楚惊风笑着说道:“那又怎样?”

    白宫素说道:“那就会死!”

    楚惊风笑道:“死又怎样?”

    白宫素愣了一下,说道:“死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再也不能做你喜欢的事情,不能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正如你从来没有活过!”

    楚惊风笑着说道:“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不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做我喜欢的事情!如果那样的话,我宁愿死去!”

    白宫素低着头说道:“那…你有喜欢的人么?”

    楚惊风笑了笑,说道:“有…”

    白宫素似乎有些失落,说道:“哦!那你喜欢的人,一定很漂亮吧!”

    楚惊风说道:“我还没有见过她的真实容颜!所以不知道!”

    白宫素有些不解,说道:“你骗人!你既然都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就说明不了解她!既然不了解她,又怎么能说是喜欢人家呢?”

    楚惊风笑着说道:“因为她不顾危险,救了我的命!”

    白宫素低着头说道:“那么…她一定很喜欢你了!”

    楚惊风说道:“我不知道!你知道么?”

    白宫素好奇地说道:“你好奇怪哦!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楚惊风突然转过身,望着白宫素,微笑着说道:“因为你就是她啊!”

    白宫素浑身一愣,抬头望着楚惊风宛若星辰一般深邃的眼眸。

    那是一种多么迷人的眼神,仿佛眨眼之间,便能看穿她所有少女的心事,那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她知道,只是这一眼,便深深地刻入她的命格之中,从今以后,便再也不能忘却了。

    “你…你说什么…你只才见了我一面,还不了解我!就怎么能说喜欢我呢?”

    白宫素红着脸,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不知所措地转过身去,尽量不让楚惊风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楚惊风却依然潇洒地笑着,说道:“方才我误入幽冥鬼谷,险些被竹林中的机关所伤,你救我的时候,不也是第一次与我见面么?你也没有了解过我啊!有的时候,喜欢是一瞬间的感觉,只是一眨眼,或许已经相识了一千年!”

    白宫素听了他的话,心中仿佛春水荡漾,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似乎在这一瞬间,已经将她完全融化,令她忘记了所有,她低着头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惊风昂着头,说道:“楚、惊、风!”

    白宫素点了点头,说道:“我…我记住了!”

    楚惊风笑了笑,接着转过头,望着冥河上方阴暗无光的天空,淡淡地说道:“你是一直生活在这里么?”

    白宫素说道:“是啊!我爹我娘都是幽冥宫的使者!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生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