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缘正文第四百零五章沼泽馨儿抬头看向王朔,眨巴眨巴眼睛。
王朔低下头:“怎么了?”
“哥哥,你是给人的感觉好敬畏,这就是圣灵么…”馨儿话至一半,又没在继续说下去了。
王朔笑了笑,捏了捏馨儿的脸:“我何能何德称得上圣灵,不过是为自己而活的生灵,也是你的朔哥哥!”
闻听此言,馨儿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个笑容,张开手臂:“哥哥背我!”
王朔摸了摸馨儿脑袋,转身将馨儿背起,却未朝着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向前。
“哥哥,你这是去哪儿?”
…
此时临霜已化为人形,沼泽已淹没至胸口。
在这之前,她已将自己能够想到的自救之法试了一遍,就算幻化为人形,也无法挣脱这沼泽。
哪怕此女想施法制造一个连接岸上的冰桥也无法做到,这沼泽对法术太过敏感,一点点法术都会令自己加快陷入。
“他们会找到我么?”临霜逐渐陷入绝望,求生的欲望另其心中涌上阵阵恐惧。一想到自己将要陷入无止境的黑暗,在痛苦中死去,她便忍不住全身颤抖。
陷入沼泽这段时间,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犹如走马观灯一般在脑中闪过。
“父王,女儿还未给你报仇,女儿不想死!”
随着时间的推移,沼泽已淹没至下巴,临霜呼吸愈来愈急促,看向前方的眼睛也愈发模糊。脚下永远是空旷的,永远踩不到能够给自己希望的平地。
手中此时还捏着王朔的太衍飞针,最开始此女化为人形,便试图用飞针所化丝线将自己拉起,可王朔的太衍飞针所化丝线哪怕是轻轻一碰,也能让她手掌划破,若扯紧了只怕整只手要被分割。
上方的藤蔓悬挂于树枝上,仿佛一条条青蛇等待着临霜陷入沼泽,青色的灵更是不知去向。
她想到童年时期在母后怀中的温暖,自己几个哥哥时常会因为不刻苦修炼法术而被父青责罚。第一次进阶二阶冰原狼时父王的夸奖,那么兴奋。
祖母去世,父亲与叔叔、姑姑们在整个狼族观望中战斗,最终父亲一身是血的站了起来,举着冰原牙对月长啸,在狼群附和下走上了狼王的宝座。
最终,黑暗覆盖了临霜的双目,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恐惧。
原本保持静止的身子忽然疯了一般挣扎了起来,可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将手伸出沼泽,自己正在快速下陷。
窒息感涌来,灵力包裹住肺部,能够让自己活着,可灵力耗尽后呢?沼泽表面已经没了任何痕迹,就是有人来了,也不会知晓沼泽之下有临霜在挣扎。
“王兄!”
临霜下意识在心中叫了一声,耳边却无任何回应。
“罢了,或许这就是命!”
临霜肺部的灵力散去,窒息感另其痛苦万分,可长痛不如短痛,早些结束罢。
然此时,似乎是什么东西从上方落下,顺着自己的肩膀至腋下,随后缠住了自己的腰。
“这是?”临霜赶忙用灵力包裹肺部,双手奋力去抓此物。
此物正尝试着将临霜从沼泽中拉出,临霜再次获得了希望:“救救我,求你了,无论你是谁!”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愈来愈多,通通将临霜缠住,拉扯的力量愈来愈大。
“救救我!”
临霜感到自己正一点点向上,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泪水止不住地流出,失去了父亲母亲的庇佑,原来自己如此弱小。
一个沼泽,便让自己没命,更何况这世间那么多艰难险阻。
四周的粘重感消失,拉着自己的几条不明之物似乎没控制好力度,将自己甩向了天空。
临霜睁开了眼,面向自己的是天空,是白云,是太阳,自己从未感到过天空这么美。
此女伸手尝试触摸天空,手上仍然残留着沼泽泥土。一股失重感传来,自己飞速降落,手离天空愈来愈远,愈来愈远,最终被一道健硕的身躯接住。
还未来得及看清此人是何人,扑面而来便是一团清水,将全身上下的脏污带走。
“临霜姐姐,馨儿给你洗洗啊!”
耳旁传来了馨儿的声音,临霜身上已恢复了原有的干净整洁,而接住自己的人正是王朔。
“王兄?”临霜看向王朔的双目放光。
此时王朔半人半妖之像,面容仍然是那个面容,可背后却有九条尾巴缓缓扭动,其上还留着沼泽的污泥。
王朔松开临霜,此女脚下一软,坐倒在地,愣愣地看向王朔,不知是死里求生受了太大刺激,还是被王朔这模样给吓到了。
馨儿忽然跳至临霜面前,伸出手晃了晃:“临霜姐姐,你没事罢,辛亏哥哥来的早,不然哥哥可能就没办法将你从沼泽里头拉出来了!”
临霜回过神:“馨儿妹妹,是王兄救了我?”
“对啊!”馨儿扶着临霜起身。
此时的王朔恢复为人形,看着掌中的太衍飞针,笑道:“辛亏将法宝分给了你们,不然我真就找不到临霜姑娘了!”
临霜咽了口口水,从馨儿搀扶中脱身,扑至王朔胸前,抬头看向王朔,激动得再次哭了出来:“九尾狐,你是…你是圣灵,庇佑众生的圣灵!”
王朔扶住临霜,苦笑道:“临霜姑娘,你太激动了,先缓一缓罢!”
临霜放声大哭,从原本的冰雪高傲公主,变成了一个柔弱女孩,紧紧搂着王朔。
王朔轻拍临霜背后:“好了好了,活下来了,活下来了!”
…
“从这沼泽中救人只能强行将人拔出来,除了哥哥的飞针法宝,其他的法宝进去了都出不来,最终哥哥想到用尾巴将你拔出来。
“哥哥的身份可是从不让别人知道的,这次是为了救你才暴露!现在知道哥哥为什么天下无敌了罢?临霜姐姐可要保密呀!”
三人原路返回,馨儿说个不停。
“临霜又欠王兄一条命了!”临霜看向王朔的眼神满是柔弱。
王朔微微一笑:“你不欠我甚,既然是同行友人,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