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念头浮现心间,夜五泥塑木雕的僵住,脑海中响起晴天霹雳,眼眸中流露出绝望。
这下他们是真的死翘翘了,部落要是都没了,谁还能来救他们?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夜五面如菜色,像是苍老了几十岁,死气沉沉。
屠戮看向夜七和夜五,问道:“你们是怎么被抓进来的?我记得首领当时让你们外出寻找食物,还给了你们几只蜥蜴人傍身,他们人呢?”
夜七和夜五面面相觑,表情难堪。
见状,屠戮脸色顿时一沉,道:“说!”
被吼了一嗓子,夜七如同受惊的小羊羔,吞吞吐吐的解释起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当然,肯定没提及他和夜五二弟被废,变成太监这件事。
实在说不出口,太丢脸了,那可是男人的尊严啊,就这么没了。
屠戮听完一脸铁青,一拳锤在铁门上,咬牙切齿道:“原来那小子已经是惯犯了,难怪和我们相遇时如此淡定,似乎不害怕掠食者的名号。”
他杀意旺盛,恨不得将陆言煦剁了喂鱼,他们连续两波人都栽在了对方的手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队长,你又是怎么被抓住的,我们的部落还在吗?”
忧心忡忡的夜五开口询问,目光灼灼的盯着屠戮。
他们驻扎在遗迹废墟的掠食者部落一共分为五个小队,每个小队都由一名队长负责指挥,听候首领的差遣。
被问到这个问题,屠戮避而不谈,不愿意再提及伤心事,坐在地上说道:“我们的部落自然还在,谁能战胜我们?”
顿了顿,他眼中闪烁凶光,缓缓道:“部落任何一名队长失踪都会引起首领的高度重视,等到明日首领应该就会觉察到不对,大规模派人出来搜寻我们。”
“我们只要在此期间尽可能的活下去,那么就一定能等来部落的救援。”
夜七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发声了:“可是,万一我们活不到那天怎么办?”
“万一首领找不到这里怎么办?”
屠戮闻言,神情凝固,恶狠狠的瞪了夜七一眼,你会不会说话,不会就把嘴闭上。
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吗,你是急着去投胎?
恨不得陆言煦现在就把我们给宰了?
夜七悻悻一笑,缩了缩脖子。
三名掠食者,此刻都被关进了监狱,能在异乡见到故人很是难得,他们畅所欲言,竟然摆起了龙门阵。
不过话题都很血腥,讲述的是曾经他们的犯罪经过。
这时,监狱门打开了,陆言煦在亡灵审判者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兽皮大衣,是领地居民纯手工专门为他定做的,穿着很合身,有种东北汉子的气质。
径直来到关押屠戮的牢笼前,陆言煦上下打量对方,淡笑道:“你不狂了?”
屠戮嘴角抽搐,他就算是想狂条件也不允许啊!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的武器全被陆言煦收缴了,就差裤衩子没扒,拿什么来猖狂?
保持沉默,他埋着脑袋,看见陆言煦的脸就烦躁。
“说说吧,你们掠食者部落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陆言煦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屠戮,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始审问。
屠戮不语,他可是部落的队长,首领最信任的人之一,怎么可能会选择背叛。
轻笑两声,陆言煦倒也没心急,自顾自道:“雄狮王国和猎鹰王国目前还在北落平原打仗,这么多天过去了,雄狮王国的物资支援部队快要到了吧......”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现在在做最后的筹划,为即将到来的伏击做准备了。”
屠戮脸色一变,下意识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陆言煦笑而不语,视线看向了夜五和夜七。
两人目光躲闪,十分心虚。
陆言煦所了解到的情报都是他们供出去的,此刻面对他们的队长屠戮,他们尴尬的恨不得找个角落钻进去。
果不其然,屠戮大发雷霆,杀气腾腾指着夜五和夜七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两个叛徒,吃着部落的饭,却砸着部落的锅,你们罪该万死!”
他宛如发狂的猛兽,瞳孔因过度愤怒布满了血丝,若非有铁栅栏隔着,他必定手刃叛徒。
夜五眸子黯淡无光,长长叹气道:“队长,何必呢,大家都想活着,我和夜七不把情报告诉他,他就会杀了我们。”
“首领对你们这些队长很好,你们跟着他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只能跟在你们的后面喝汤,有时候甚至连汤没得喝。”
他语气低沉,已经摆烂了,从失去二弟的那一刻起他对人生没有了憧憬。
夜七思索了几秒,道:“弃暗投明吧队长,这样我们还能多活几天。”
“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老子滚。”
屠戮气炸了,他生平最恨叛徒,心里把夜五和夜七从掠食者部落除名了。
陆言煦作为旁观者,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人吵架,待到恢复了平静,他才说道:“吵够了吗?吵够了那就继续之前的谈话。”
掠食者部落是个巨大的威胁,和永夜之城相隔不是很远,因此他必须摸清楚其一举一动,方便做出应对。
他不想未来永夜之城毁在掠食者的手中,这群无恶不作的鬣狗,贪婪且嗜杀,指望跟他们友好相处是不可能的。
能做的只有将他们消灭,或者是被他们消灭。
屠戮面布寒霜,依旧没有松口,是一个忠诚的人,背叛部落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看不出你还挺有骨气。”
陆言煦笑了笑,对身边的亡灵审判者挥了挥手,后者打开牢笼,提着木棍走了进去。
接下来杀猪般的惨叫响彻监狱,血液四溅,染红了地面。
夜五和夜七瑟瑟发抖,他们体验过这种伺候,眼里满是恐惧,蜷缩着身子,一声不敢坑。
几分钟过去了,屠戮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全身都是血,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气若游丝,一幅随时都要凉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