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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排血

    公孙曲挥剑格开了啼区双的这一剑,已向左后方退开了数步。左手摸了摸颈部,只见手指上尽是鲜血,心里不由得后怕。啼区双的剑招太过飘逸精妙,公孙曲一时想不到破解之法。

    其实“墨西剑法”也是以轻快灵动为主,以高深内力为辅,只是墨西内功确实太过威猛,所以近年来,墨西剑法几乎以内力为辅变为主,而轻快灵动则变为辅了。

    公孙曲用如此威猛的剑法对阵啼区双的轻巧剑法,就如同木板拍在水面上,消耗内力过多,却没有达到相应的效果,如此打法,用不了多久,一旦公孙曲内力耗尽之时就非败下阵来不可!而啼区双使用这些剑招,不仅剑法使得妙,而且还极是省力。

    啼区双嘿嘿狂笑一声,道:“天下都说‘东西双派’以剑法为尊,东青蓬的剑法倒是不曾见过,但西墨西的剑法比我的疾风剑法就略输一筹了。”看了眼徐宗彧,见他眼神里却是傲慢不已,仿佛对自己刚刚说的话充耳不闻,心里不禁有气,续道,“公孙曲,你最好使出你墨西派最厉害的剑招,否则江湖上一不小心就出现了什么流言蜚语,说贵派的墨西剑法不如在下的疾风剑法高明,这不是有损墨西派的百年威名吗?”他身后的数十人纷纷大笑起来。

    公孙曲一听,心里怒道:“说什么江湖流言蜚语,明明是你想要趁此机会,让江湖中人皆知出现了你这么一号用剑高手,哼,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绝不能让你赢。”顿时豪气干云,呼喝道:“我墨西剑法高深莫测,凭你也能赢得了的?”

    啼区双微微一笑道:“墨西剑法肯定高明,不然怎么衬托出我的剑法高不高明呢?我说句实在话,还望徐掌门不要生气。”啼区双见公孙曲已败在自己手下,不禁得意起来,此刻竟不将公孙曲放在眼里,更别提霍羿黎江等众人了,目下站在此处的所有人里,也只对徐宗彧稍微有些惧意,但如若说要与徐宗彧一战也不是不可以!

    徐宗彧微微点了点头,道:“老朽洗耳恭听。”

    啼区双大声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天南三豪在南樾已无敌手,至今已三年有余,此次南樾首领邀南樾高手去中原说服墨西等派相助南樾一臂之力。但我听说墨西派众人皆是侠义忠勇之人,又怎会相助于南樾?所以说服一事,本就不抱希望。但是一直以来,我们三兄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中原群雄较量一番,更是想见识一下中原第一大派的武功,所以便迫不及待的领命赶来了,今日也算是实现愿望了。但是此刻看来,墨西派的剑法不论怎么高明,我始终相信,我的剑法更胜一筹,不知徐掌门是否赞同?”

    墨西派众人一听,个个怒目相向,愤恨无比,黎江气得肺都要炸开了,怒骂道:“啼区双,别的我不知道,但你这吹牛的功夫别说是胜一筹,我看已是胜十筹,百筹,千筹,你刚才侥幸,从我大师兄手里逃过几招,你还得意忘形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能从一个高手手底下躲过了几招,你的武功已经便算是很厉害了,对吧?嘿嘿,我看你的武功倒是差的一流。”

    墨西派众人捧腹大笑,他们更是故意做出了十分夸张的行为动作,其实众人都知道刚才明明是公孙曲落败,但黎江的话说得正合心意。

    啼区双恼怒不已,恨不得一掌拍碎黎江的脑袋,咬牙切齿道:“我看你的剑法肯定更加高明,让我来好好领教一下。”说着欲要冲向黎江。

    公孙曲刚才听了啼区双的话,已愤怒至极,此刻见他欲要冲向黎江,心想三师弟不是他的对手,便欲要再战他一回,道:“啼区双,方才的战斗还没结束,我再来讨教你的高招。”

    “公孙曲,你看你,还是先把你颈部和左肩的血止一下吧。”啼区双身后的数十人又是一阵讥笑,方才公孙曲和啼区双二人一战,啼区双显然比公孙曲更胜一筹,所以这些人均是十分神气,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今日我们必能打败墨西派,这样不仅扬名立万,而且还为南樾首领探清了中原武林的武功虚实,可谓是立功不小,到时候南樾首领的赏赐自然非同小可,这次可是大大的赚了一笔钱财,想起这些,众人不禁心里乐开了花,笑得更加欢快。

    公孙曲低头看了看,只见自己的衣服上已有许多血渍,却深不以为然,朗声道:“这点血又算得了什么?前几日有一位大夫给我看病说,我身体里的血多得不得了,如果不排出一些的话,恐怕对我身体不利,当时我还想有什么好办法排出去一些呢,想不到今日你正好给我排去一些。”

    啼区双暗忖任凭你的血再多,如此下去,只怕也熬不住多长时间,便道:“这么说,你还得感谢我了?好,既然如此,我就好人做到底,再多帮你排去一些。”

    啼区双正要刺向公孙曲,只听徐宗彧笑道:“阁下刚才说你的剑法比我墨西剑法更胜一筹,问老朽是否赞同,不瞒你说,这老朽可不敢苟同啊。”说着狠狠地摇了摇头。

    “呵!徐掌门不赞同?那在下倒要听听徐掌门有何高见?”

    徐宗彧不答他的话,转头对公孙曲道:“曲儿,你过来。”

    公孙曲走到徐宗彧面前,徐宗彧见他颈部,左肩还有其衣服上都有血渍,不禁心里一酸,欲要为他点穴止血,但是转念一想:“曲儿一生好强,不肯在别人面前示弱,所以他自己不肯点穴止血,如果我给他点穴止血,只怕他大大的不愿。”他向前走了一步,在公孙曲的耳边轻声道:“万物相生,然有相克,动始于静,静止于动。二者可合,亦可分之,心除杂物,目视为空。化力为无,以重其身,幻之虚缈,以察当下。”

    徐宗彧说完,拍了拍公孙曲的肩头,道:“去吧。”公孙曲看了看师父,只见他双眸里异常的坚信,心里却不明所以,方才师父说的这些,一时之间没能明白太多,额头不禁冒出许多豆大的汗珠。

    徐宗彧将声音压得很低,但啼区双毕竟内力也算一流,凝神一听,尽皆听在耳里,但却不明所以,心想:“中原人真怪,就凭这几句乱七八糟的鸟语,一时之间就能将我打败了?真是可笑。”

    徐宗彧这段话算是自己暮年领悟而出的真谛,啼区双本来对中原文学的认识就相当匮乏,更别提这段不同寻常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