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令悠悠醒来，视野中便闯入一个笑脸。
此时视野还不太清晰，犹如梦中，一开始的一刹那，他竟是没想到这张脸是谁的，只觉好看，甚是养眼，而且感觉软乎乎的，若是摸上一摸，手感定是极好。
念头刚起，他的手便动了动，欲将付诸实践。
不过很快，他便想起了这张脸，头脑清醒了些，惊声道：“灵儿，你怎么来了？”
“师尊带我来的。”水灵儿盈盈一笑。
“师尊？是啦，定是他时时刻刻关注着我，要不然不会将时机把控得如此精准，今日，便是我请求出去的日子，竹简我都已经整理好了。”申屠令轻声感叹。
水灵儿闻言，略一思索，便高兴道：“既是如此，小师弟你便随我一起出去吧，小绿的伤已经好了，而且这三年来也很乖，没有惹事。”
“我已经在此三年了吗？”申屠令稍显愕然。
“对啊。”水灵儿点头，又好奇地反问道：“小师弟你以为自己待多长时间了？”
“十年？三十年？亦或是百年？”申屠令的语气很是疑惑，连带着水灵儿也微微蹙眉。
很快，他又洒脱一笑：“不管是多少年，总觉得很漫长，仿佛待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不过回首望去，又仿佛昨日。”
“小师弟，你说话真是老成，灵儿搞不懂。”水灵儿耸耸肩道。
“我自己也是不懂。”申屠令亦是耸肩，接着也道：“先不出去，灵儿你随我在这里到处走一走吧。”
说着，他眼望四周。
“好。”水灵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申屠令微笑点头，也掀开毯子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水灵儿也是起身。
两人一起站起，申屠令却是不禁窘迫起来。
此时此刻的水灵儿，相比三年前，长高了许多。
便如凡人女孩那般，此时的她是十一二岁女孩的模样身高，细细看去，她的面容也有稍许不同，长开了些，更显美丽精致。
但申屠令的身高却是一如三年前，一如他的修炼境界，几乎没有改变半分。
所以，看向水灵儿的他要更加仰视了。
申屠令很不爽这种感觉。
但仍是只能忍着。
水灵儿却是相反，她很欣喜地拉起了申屠令的小手，拉着他到处逛了起来，一边逛着，也讲述她在这里学习的经历。
当然，她不似申屠令这般直接被“封禁”了三年，要更自由一些，多宝道人也对她甚是娇宠。
不知不觉中，临到门前的忐忑早已消失，那不知名的隔阂也在她看着申屠令睡着的样子之时隐去不见。
三年的隔断，似乎并没有给他们两个的关系带来什么大的影响。
但也同样的，他们并没有更加亲昵。
相信若是这三年日日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会更加好。
只是，一切都已成既定事实，改变不得。
……
走出藏书阁之时，正见多宝道人背着身子，俯瞰云间。
申屠令和水灵儿对视一眼，齐齐走向多宝道人身后，恭声道：“师尊。”
“你们倒是能耗，让为师好一顿等待！”多宝道人没有回身，佯装生气吐槽道。
“早知如此，我和小师弟该再晚一些出来的。”水灵儿后悔道。
“你这丫头，就不知道心疼为师这把老骨头。”多宝道人终是转身面向两人，幽怨不已道。
而当看到两人，他的眉毛不禁轻挑了挑，嘴角微翘道：“三年未见，你们两个倒还是真黏糊儿，到现在还在牵着手。”
“啊？”水灵儿惊讶，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还真是紧紧地牵着申屠令的小手，她竟一直丝毫未觉。
在多宝道人的调侃提醒下，她也当即松开了申屠令，松开之后，她又不解，自己这般慌张做什么？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既然松开了，她也不好意思再牵回去。
申屠令倒是不如何惊讶，他一直知道自己的手被水灵儿牵着，在此期间，他也想着提醒，但见水灵儿兴致高涨，便收了此等心思。
“师姐呢？又回去修炼了？”水灵儿为掩羞涩，转移话题道。
“她去收拾行李了，两日后你们便要离开了，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多宝道人盯着水灵儿回答道。
“两日后就要离开？要去哪里？”申屠令好奇道。
“两日后？”水灵儿则轻轻皱起眉头，轻声自语，她是真没想到师尊竟是安排地如此急促。
“灵儿，你还未与你小师弟说你要和师姐外出游历的事情吗？”多宝道人玩味一笑，问道。
“外出游历？原来不带上我啊！”申屠令惊讶又失望，而后又面向水灵儿惊叹道：“灵儿，你突破到练气化神之境了？”
水灵儿轻轻点头表示肯定。
“恭喜了灵儿，我真为你高兴。”申屠令由衷道。
他是诚心恭喜，也是真的为她高兴，但也真的有些伤感，他们不见三年，刚刚重逢便要分开，着实仓促了些。
只有接下来两日供给他们相处。
面对申屠令的恭喜，水灵儿回以一笑，只是这笑容颇显复杂，更像是苦笑。
她亦是相同的心理，而在方才的藏书中，她也是下意识地不想告诉申屠令这件事。
但于此时已然揭破。
“灵儿若不是为了等你，只会更早突破。”多宝道人再次爆料。
“师尊！”水灵儿咬牙看向多宝道人，她不想让申屠令知道这些。
多宝道人捂嘴，表示自己不再言语。
“灵儿你……”申屠令闻言，不禁呆呆地看向水灵儿，而后惭愧自责道：“都怪我不争气，三年了，竟是毫无寸进，距离练气化神之境更是遥遥无期。”
“小师弟，别这么说自己，灵儿相信你，不要放弃自己，我和师姐外出游历会很快回来陪你的。”水灵儿连忙安抚道。
“其实……其实……”申屠令感动莫名，却是吞吞吐吐起来，似有难言之隐。
“其实什么？小师弟你说出来，师尊就在这里，我们可以一起帮你解决。”水灵儿追问道。
多宝道人于一旁亦是下意识地挺胸抬头，示意自己能行。
“其实，灵儿你若是叫申屠哥哥的话，这安慰想必会更有效。”申屠令忽然嘻嘻一笑，终是说了出来。
水灵儿闻言，无语望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