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师!”
游月惊道。
“是溟师在用意念跟我们说话,金湚溟师没有真正醒来,浴火印不能停,否则他会灰飞烟灭!”
孝忠忙收回双手,又朝着倒在远处的啸月使出浴火印。
啸月立刻恢复如初,又一次冲向云端,在天空呼啸盘旋,又一次口吐火焰,冰山继续融化。
这时孝忠再一次使出浴火印正对着溟师的心口,溟师会意不再阻止孝忠。
眼睛仍一刻不停地望着孝忠,孝忠再次望着溟师的眼睛时发现目光中多了些温暖,或许是感激之意。
“不可以……不可以——”子卿在身后无力地叫着。
只见他又慢慢抬起双手想再次使出遮天盾,但气息很难凝聚。
游月才从溟师这里走出来,眼见子卿的举动,走到子卿对面,说道:
“对不起,金湚,溟师今日绝对不能有事。”
说罢双掌用力击在一起再打开之时只见手心当中电闪雷鸣,又一发力一道电光打在子卿身上。
子卿听见身后的疾风猛一回头,怎料反抗已经来不及,便整个人都被这个怪东西缠住。
越是挣扎这个东西受得越紧,上面的闪电直击他手指麻木疼痛,乃至周身也跟着麻木起来。
孝忠听到子卿痛苦地叫声,便赶来,手方触碰闪电便立刻被击打,忙把手缩了回来。
质问游月:“你做了什么?”
游月道:“这是电蒺藜,放心只是暂时困住他而已,金湚机不可失,不能再耽搁了。”
游月红着眼睛,眼神很坚定。
孝忠继续施法营救溟师。
子卿在电蒺藜里仍然奋力挣扎:“孝忠,收手吧。”
这时明月突然冲了进来,锦颜穷追不舍,二人也都受了伤,白玉也跟随进来,明月眼见溟师就要出冰封,便直奔孝忠而去,子卿在地上惊叫:“明月?”
明月才看到子卿,只见子卿痛苦非常:“电蒺藜!还真是用心啊。”
又对子卿发出一道电光,打在子卿身上的电蒺藜上,电蒺藜没有解开,子卿更加痛苦难当。
“明月快去阻止孝忠。”子卿虚弱地说道。
明月再次使出闪电刃,终于劈开了电蒺藜,但子卿已经周身麻木动弹不得,子卿道:
“不用管我,快阻止孝忠。”
明月放下这里直奔孝忠而去。
“孝忠!这个人不能出冰封。”说罢使出一道屏障,将孝忠罩在里面。
又道:“孝忠,我所做的不过是再不想让你陷入当年的困局、死局当中。”
孝忠听到明月说话,心中一动,转身面对明月,二人目光撞在一起都为之心痛,孝忠忍着心痛说道:
“对不起,明月,此人……我非救不可,但,是敌是友我说了算!”
又一挥手臂施法,打开了屏障。
明月见状终于万念俱灰,原来自己险些因此丢了性命,所换来的不过是徒劳罢了。
这时游月挡在孝忠身前,双手握着飞月刀,道:
“明月,溟师出冰封乃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你不要再白费力气!”
明月不屑游月的话,望着孝忠无奈地说道:
“孝忠,溟师不可出冰封,莫要作茧自缚。”
突然游月只感一股凌厉之风袭来,只见明月双手朝地,手中忽现两丙红色光华无柄短剑,剑似闪电,握在双手。
游月见状惊道:“西仙明月的杀手锏?‘血月’?”
明月红着眼睛一发力那两丙利剑便飞了出去,直奔迎面袭来的游月。
明月连发三剑直奔游月,只见明月怒眉紧锁,厉风吹散了头发,往日温柔如水的样貌全无,让人望而生畏,直逼得游月不敢近身。
游月见明月使出杀手锏,怎能放任她阻止溟师出冰封,于是她拔出背后的剑,剑指苍穹,另一只手发力在剑上,只见一道银光射向上空,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引天之闪电,直逼近明月。
明月手握血月,道:“溟师当年挑起水火大战荼毒生灵,他本该如此,你又何必逆天而为,难道你不要命了!”
“明月,这么多年你做这么多,不过是想掩藏溟师的藏身之地,但溟师岂是你能藏得住的。你如此离开问天崖,还能回得去吗?”
明月全然不听游月在说什么,继续疯狂地发力,游月的天之闪电的力量与明月的血月相撞,散发出无比巨大的力量,只听“嗡——”的一声,一股力量袭来,二人均被这股力量击中吐血向后倒去。
孝忠忙施法护住溟师,而锦颜忙按住白玉倒在地上,才逃过一劫。
见明月受伤,孝忠忍着心里的痛,闭了一下眼睛,仍然发力融化冰封。
游月明月仍然对势,白玉在一旁左右为难,哀求道:
“两位姑娘都是为了自己心上人拼命啊,这又是何必呢?”
只见游月体力不支面目渐渐暗沉,眉心一道黑印,嘴角流出了鲜血,又看明月何尝不是如此。
但这时又见溟师的冰封已经被融化,大半个身体已经出了冰封,游月回头看了一眼溟师,见了溟师,不禁流出眼泪,激动的说道:
“溟师……你终于回来了……”
子卿在一旁眼看着明月受伤心痛不已,又看了一眼不顾一切的孝忠,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孝忠……对不起,今日我便豁出性命不要,也不会让你错下去。
只见他慢慢汇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两条臂膀再一次发出金色的光芒。
游月瞥见子卿的动作,不禁感到一股戾气。
明月也随着游月的目光望着他,不再与游月对峙,知道子卿这是不要命了,道:
“子卿……不要……不要——”
而子卿奋进全力使出遮天盾,打在孝忠身上,将孝忠困在遮天盾里。
金色光芒的遮天盾硕大无比,将孝忠照在里面,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更惊讶的是白玉了。
因为白玉知道,这个遮天盾怎么能挣脱出去啊,担心孝忠有危险,更加担心溟师不能出冰封,焦急万分。
孝忠被困在里面,不能发力,回过头去望着子卿,心里又惦念溟师,如若发力冲出去,子卿必然当场身亡,若不这么做,溟师……
只见子卿望着自己,道:“孝忠你若执意救出此人,便破了这遮天盾……”
孝忠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无奈至极。
游月急了忙道:“金湚!遮天盾不除,势必阻碍溟师,如此下去溟师必然醒不过来!”
“那又该如何?”孝忠望着竭力地支撑着遮天盾的子卿问游月。
“驭龙珠!”
“驭龙珠?”
孝忠丝毫没有犹豫,于是慢慢凝聚体内的驭龙珠,道:
“既然你不顾性命守护你想守护的人,我也只好如此了。”
驭龙珠缓缓离体,子卿眼望着孝忠,怎不知驭龙珠与孝忠而言意味着什么,眼见他如此拼了性命,也只能放手,道:
“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你竟如此不顾性命,孝忠,只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这么做……”
子卿的遮天盾遇到驭龙珠也随之消失,终于绝望地瘫倒在地上。
孝忠便将驭龙珠打在溟师体内,果然溟师身上犹如注入太阳光芒,整个冰峰瞬间瓦解。
里面的人也都渐渐苏醒,冰封瓦解继续蔓延百里,千里……
于此同时,问天崖上护着火晶石的屏障以及问天崖的屏障也慢慢瓦解。
正在归海打坐的慷悔也感应到了。
“呵呵呵呵呵呵……”又是一阵阴笑,“小辈们果然有些本事啊,倒是不用老夫出手了。只是火晶石心……”
说罢瞬间消失,又突然出现在香魂面前,香魂离开孝忠躲在问天崖,眼见屏障瓦解不知是怎么回事,又见此人知道定不会有好事发生,正要逃脱便被慷悔抓住了手腕,挣脱了几下也无济于事,慷悔笑了两声带着香魂飞走了。
而溟师得以解脱束缚,如从丹青中走出一般,更加风华卓越,清逸动人。
却因冰封太久还是体力不支,终是倒下了,休息了片刻便醒来,醒来便见游月,多年未见,初见之时还是触痛了心,便将游月揽在怀里,又见眼前的孝忠。
“金湚?”
“是。”孝忠答道。“你怎知我是谁?”
“哼——”溟师轻笑一声,放开游月,站了起来,走在孝忠对面,诡异的笑望着孝忠,道:“上天安排你——救出了我。”
又在心里默念道:“那便由我替你讨伐所有欠你的人。”
孝忠不明溟师诡异地笑,只觉浑身发冷,只盼自己所救之人,不负天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