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月山。
白玉一路走来呼风唤雨,呼应守山的弟子整装待发。
游月不解只当他又在玩闹,便站在领月阁,等着白玉走上来。
白玉才走上来,游月便假装发怒,她这这细眉细眼,秀气得很,与这股怒气实在不相称,道:“你在外面逍遥够了,便回来吆三喝四,这是图哪门子的痛快!”
“游月——”
白玉走了上来,游月只见白玉神情不对,定是有大事发生,便也玩笑不起来了,但也大抵猜出来是何事了,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又见白玉眼含热泪,问道:“游月,你曾说过,若溟师回来之日我们锁月山必然举天同庆,昼夜不宁对不对?”
“白玉,你是说——”
“嗯——”
“溟师——我找到溟师了!”
“你当真找到他了?”
“嗯,嗯!”白玉双泪齐下,连连点头道:“是,我终于找到他了。”
“当真吗?”游月也激动得双目含泪声音颤抖。
几步走到白玉身边,拉着白玉道:“快,快带我去。”
“不急,游月,我此次回来就是和你商议此事。”
白玉游月二人都缓了缓情绪,毕竟这个消息是万年来最激动人心的事了,白玉又道:
“此次回来一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二来,溟师被冰封之处便是那西仙明月问天崖下,而能解救溟师的也只有金湚,所以我想,那西仙明月定不会做事不理。”
“难怪,我总觉得那座山崖有问题。”
“莫非你也发现溟师的下落了?”
“不,不确定,是锦颜提醒了我,不过我们也大概猜出来了……”
“这个老鹰,难怪那日在问天崖畔他那么反常,就知道他憋着坏呢。”
而游月也有自己的心思,道:“明月。我必倾尽锁月山所有的力量,守护溟师出冰封。”
“但以你一人之力对付明月恐怕会不敌。”白玉不禁有些担心了。
“无妨,听说西仙明月这些年为守住火晶石,耗费了不少仙力,再联合锦颜之力,就算不能制止,也能为溟师争取时间。
事不宜迟这便启程。”
游月便召集锁月山弟子,一起下山,营救溟师。
再说问天崖下,游月身后背在镶着白玉的那柄宝剑,带着众子弟已经占领了绝佳位置。
另一面,明月也带着雪狼队伍,站在问天崖这一旁,山谷遍布狼群,狼首领昂首挺胸蹲在明月身旁,一会儿又摩拳擦掌等着明月发号施令。
明月手持闪电刃望着对面的游月。
但明月知道,此次大战胜负难料,只是溟师与其水族决不能出冰封,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去阻止。
而问天崖的另一面便是云雾缭绕,一片黑雾之下便是无底深渊,深渊之下便是冰封之谷,而此时,孝忠已经来到冰谷之下,面对冰封之下的溟师。
里面的溟师似乎也能感应到,孝忠的到来定是要破解冰封。
双目对视之际孝忠也似乎感应到溟师的心思,溟师目光炯炯有神,右侧嘴角微微上扬。
而就在四目交汇之际孝忠突然被带到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水木丰盛,一片祥和,突然这个世界被冰雪封住,只是冰封覆盖最后一刻孝忠发现了在溟师后方的火晶石丛。
只见一片红色宝石一丛一簇的放眼望去好大一片,孝忠虽是元神在此处,但也感受到了这一片火晶石的威力,这感觉似乎看到了段干纪舒困龙索。
“孝忠——”
孝忠听到子卿这声呼唤突然醒了过来,再看溟师眼睛时似乎明白了一切,便马上动手使出浴火印,上方山顶云层里的啸月看到孝忠的施令马上在空中呼啸盘旋起来。
子卿怎能放弃阻止孝忠,此刻愤怒地走上前来,道:
“孝忠!明月在外面誓死守护,只因为这个溟师不能出冰封!如今你非要解开冰封吗?”
孝忠仍然没有听他的,只是用尽全力使出浴火印,打在冰封溟师的冰块上,浴火印正对着溟师的心口。
里面的溟师渐渐地感受到了浴火印的温暖。
在孝忠方使出浴火印之时,明月与游月的两方大军也厮杀起来。
锁月山弟子勇猛非常,但雪狼队伍更加凶残,此刻厮杀在一起死尸遍地,血染山谷,一时间胜负难分。
大战酣烈血腥满天。
啸月在空中盘旋一刻随即口吐火焰,正对着深谷大山最高点,冰封开始渐渐消融,加之孝忠的浴火印,冰封开始有倾塌之像,大山之上开始有冰块雪块滑落。
明月见状与游月对势更加激烈,只见闪电刃在空中呼啸盘旋,直奔游月,而游月双袖内不停的放射出无柄利刃——天游飞月刀,直射向明月。
明月也只好收回闪电刃奋力回挡。
此刻二人全无往日气质,怒目圆瞪,杀气腾腾,看上去凶狠非常。
子卿自然更加着急,在对阵之前早已与明月商量好,他二人里应外合,明月对阵游月,子卿负责阻止孝忠。
又听子卿怒道:“你若执意放出溟师,那就休怪我不念兄弟情分,遮天盾!”
孝忠没有理会他。
子卿无奈只好使出遮天盾。
只见他以掌击地,“嗡——”的一声,遮天之盾立刻立于天地间,阻断了孝忠与溟师的连接。
与此同时,外面的啸月也被遮天盾震得飞了出去摔落在深谷底,“哎呀——”大叫一声。
这边的游月明月也感应到了遮天盾的余波。
明月自然面露喜色。
而游月,却眉头紧锁。
恰在明月走神这一刻突然背后中了一掌,只听明月惨叫一声摔倒在游月对面。
原来此刻锦颜白玉刚好赶到,锦颜恰好抓住这个时机使出这混天一掌,这一掌明月自然吃不消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游月见锦颜助阵,心中大快,与锦颜对视一望,锦颜自然会意,参战进来,白玉在一旁却不知如何是好。
再说游月抽身立刻飞到深谷里。
孝忠望着身后的子卿,无奈地说道:
“子卿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是,殊不知,你在保护我的同时都伤害了谁?
那么这种保护代价有多大,在我心里有多么沉重?里面冰封着千万条生命,只因我一人就置之不理吗?”
“这——”
“放手,我的路让我自己走。”
“孝忠,你可知明月用尽自己的一生来守护这里。”
“放手……”
这时游月刚好进来看到二人对势一幕,放声说道:
“金湚,‘以己之矛陷己之盾!’”
孝忠望着子卿渐渐抬起手来,道:“子卿,让开……”
子卿仍没有离开的意思,孝忠闭上眼睛猛地发出一掌,击在子卿心口,子卿全身力气都在遮天盾上便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掌,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而此刻的遮天盾并非子卿收回,而是被外力击散,发散的余波阵阵,碰到四面的冰壁又弹了回来,正击中下面的孝忠,孝忠被几股力量击中,自然吃不消,口吐鲜血,险些倒了下去。
游月躲避及时才不被伤到,但也感受到遮天盾余波的力量。
孝忠慢慢站了起来,拭去嘴角的血,道:
“子卿,你不计代价保护你想保护的人,而我为我想保护的人……也会不计代价……”
孝忠含着泪又转过身去,继续对着溟师施法,子卿在他身后慢慢站了起来,眼睛里也有了泪花,点了点头又道:
“只是,孝忠,明月交代过,当年卷天封印溟师之时,曾下令,若又一日溟师出冰封,那身后的水族众人一律不得出冰封。”
孝忠也想到啸月也曾交代此事,便犹豫了一下。
“那便救溟师一人即可!”游月插话道。
孝忠便继续施法。
这时溟师已经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游月大喜,眼中热泪盈眶,心里焦急地盼着:“金湚快些呀,快些呀。”
这时冰封倒是融化得快了,溟师的左手露了出来。
但马上抬起了左手发出蓝色光芒,这股力量抵挡孝忠的浴火印,浴火印受到外力阻止自然不能发力,在场的三人均为一震。
然听到一个动听的声音响起:
“万年前我与族人一起冰封,誓将与他们荣辱与共,同生共死,如今我的族人不能出冰封,我决不出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