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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子卿之劫

    正巧公孙翼为查子卿身份尾随其后。

    公孙翼遥见子卿状态有异,忙上前查看,此时子卿已失去知觉,倒在地上,公孙翼忙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便扶起来,方一转身便遇到公孙惊艳,竟和公孙翼猜想的一样,公孙惊艳果然追随子卿来了。

    没有多言,二人忙将子卿搀扶回了镇里,但距离公孙家还有很长的距离,也只好找一客栈落脚,准备就近找个大夫看看。

    打点好房间事宜,公孙翼便将子卿放在床上,不料公孙惊艳惊讶地指着子卿的脸大呼一声,道:“哥哥,你看——”

    公孙翼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只见金子卿脸色煞白眼眶暗黑,心思便沉重起来:“莫非他也——感染了时疫?”

    此时,正巧店家进来,询问是否有需要,见状不问也猜到了八九分,便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公孙翼道:“如果真是时疫,子卿怕有性命之忧。”

    “万万不可!哥哥,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如果当初我没有执意留他,又怎会如此……”

    “那现在这里怕是不安全了。我们还是带他出去,以方便救治。”

    说罢二人便将子卿扶起,走向门外,未及开门,门竟自己开了,呼呼啦啦进来一群手持扫除做饭家什的大汉,为首的自是刚才的店家。

    店家气势汹汹,全无方才进门的喜气之象,怒道:“此人模样定是感染时疫,你二人不快快放下他,交给除疫司,若是不治且赶快烧了,不要把邻镇的时疫带到我们这里来。”

    二人相视一望,公孙惊艳道:“不行!我绝不会放弃他的!”公孙翼道:“没错,这一路走来,他侠义心肠,不顾自己性命,尽心尽力地扶弱救危,这样的人我们又怎能放弃他?”

    店家道:“这么说你们是不肯交官了,那就别怪我们。我已经报官了,官差马上就到,你们休想从这走出去。”

    话才说完果然来了一批官差,问清事由,便要带走子卿,准备交给邻镇的除疫司。

    公孙惊艳忙道:“我与她已有接触,如今也不能回去了,我和他一同去。”

    公孙翼道:“胡闹,我们早已服下预疫散不会被传染。金子卿被送除疫司或许很快被治好。你又何必如此。”

    “哥,你方才还说不会放弃他。”

    “没错,我们不会放弃他,但交给除疫司也未必是件坏事。小妹,你我出入除疫司这么多天都知道,不是有很多人被治愈吗?你难道还不放心吗?”

    “你不用劝我,我意已决。”公孙惊艳说罢跟随官差扶着不醒人事的子卿上了马车去了除疫司。公孙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妹离开。

    一路上,公孙惊艳生怕道路颠簸,子卿病情加重,便将子卿的头靠在自己身上,用手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几经辗转终于来到除疫司。

    公孙惊艳往来送药对这里的医官都很熟悉了,知道哪位医官医术精湛,但时疫大邸已控制住,医官们都已回乡,只剩下两位民间大夫在此看护。

    其中一位医术还好便请了来,把了脉开了药,但这位医官又交代公孙惊艳道:“公孙姑娘,实不相瞒,鄙人医术不算精湛,经验不比前辈,但我看得出这位公子情况有些不妥,如果可以,在下认为还是另请高明的好,莫要耽误了这位风华卓越的公子。”

    公孙惊艳道:“那先生可否细说,这位公子情况到底如何?”

    “这,我只能说脉象不对,情况非常不好,我先开副方子,你先煎些药来,先给他服下,以免恶化不可挽回。”

    公孙惊艳心里没了底,心道:“子卿若真逃不过此劫,我又如何原谅自己,拿了药方开了药剪好了,扶起子卿喂了下去,可是久久不见反应,便又叫来那位大夫,大夫上前号过脉,愁眉不展,道:“情况不妙,我劝姑娘赶紧另请高明,不能再耽搁了。”

    公孙惊艳心中早已打定一人,但是她知道这件事难如登天,可是不能眼看着子卿这样下去,于是跑出去找到除疫司的司长,道:“大人,这位公子情况很危险,可否行个方便,我们去找别的大夫,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司长过来看了子卿一眼道:“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怕是不行了,来人,拖出去,准备处理了。”

    公孙惊艳心中一惊,怒火上涌,道:“不可以!你们除疫司本是救人于水火怎可如此草菅人命!”

    “姑娘我好声劝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他挨不过今晚,尽早处理了免得让更多人感染时疫。”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敢!”公孙惊艳来了小姐脾气,挡在子卿身前,道:“我看谁敢!”

    “公孙姑娘,念你们公孙家平日没少帮除疫司的忙,本大人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可知你这是妨碍公务?可是要获罪的!”

    “来呀,拦住公孙姑娘,抬走这个人!”

    公孙惊艳被几名官差按住,眼睁睁地看着子卿被人抬走。

    挣扎了一阵但转念一想不能鲁莽行事,这里官差众多,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若因此获罪倒真的送了子卿的命,于是打定主意还是去找公孙翼帮忙。

    公孙惊艳离开除疫司,直奔公孙家,却不料半路遇见乘马赶来的公孙翼。公孙翼见小妹慌慌张张,心道定是出事了,否则以她的脾气怎会如此轻易离开子卿。

    忙下马问道:“发生何事?你怎么出来了?子卿呢!”

    公孙惊艳未及平稳气息,说道:“哥哥,求你,救救金大哥。”

    “到底怎么了?”

    “再晚点金大哥恐怕要被烧死了,”此时,公孙惊艳眼泪如落珠般,道:“哥求你救救他。”

    公孙翼自幼看着妹妹长大,从未曾见过她为何事为何人如此伤心绝望过,着实吓到了。

    没说什么只知形势严峻,拉上公孙惊艳上了马,二人一骑,径直朝除疫司奔去。

    没多时便到了,只见子卿躺在一堆柴禾上,毫无生气,司长在一旁监守,正欲命人点火。

    公孙翼大喝一声:“住手!”

    声音洪亮,着实吓了司长等人一跳。

    司长瘦长清白的脸,一脸不自在暴跳如雷,道:“你们公孙家这是有完没完?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大人,公孙翼无意冒犯,只是此人杀不得。”公孙翼下了马,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件东西,来到除疫司司长面前。

    “大人,请看。”公孙翼拿出的是一块印绶,那司长看到印绶眼睛瞪得老大。”

    原来,公孙翼在与子卿公孙惊艳分离时将子卿的行囊落在身上,又想起子卿为寻亲而游走江湖,若没了行囊恐有不便,于是骑马赶回除疫司,想还给子卿,不料一路颠簸行囊竟自己开了,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公孙翼忙下马捡了回来,然行囊中每件物品都令他惊讶。

    子卿所带不过是文书,银质印绶,令牌几锭银两,就是银两也印有朝廷印记。

    原来,族长所料没错,这金子卿果然是朝廷中人,又见大印上刻有“左将军印”的字样,朝廷里没有几位金氏武官,一位听说命陨云台,那另一位便是他了?

    想到分离时子卿的状况不知此时会怎样。于是上马继续赶往除疫司。不料刚好赶上迎来的公孙惊艳。

    公孙翼将这些物件呈于司长,见这司长虽是惊讶,似乎有所怀疑,便急了,道:“大人此人怕是杀不得,你看这印绶材质这是朝廷几品官员才有的?如果今日大人若贸然杀之,不但大人性命难保,恐怕,就连县丞乃至县令大人都脱不了干系吧。”

    “可是,如今这位将军得了如此重病,就算放了他也未必救得回来,就算救得回来怕也会怪罪与我们啊。”

    公孙翼见司长没有放人的意思更加急了,道:“大人,我与这位将军一路走来,见他为人毫无官家之气,反而对待每位百姓都体贴入微,如今在我地得此重病,大人竟如此对待!难道大人不怕遭天谴!”

    “哎严重了严重了,我又没说不放。”司长心里也没了分寸。

    公孙翼见此人还在拖拉,大喝一声道:“大人!”

    “放放放!放人!”那除疫司司长也怕被连累,怪罪下来自己着实吃不消。又见子卿还有口气在,若当真不幸就算死了死在公孙兄妹手里,好过死在除疫司,这样自己也逃脱干系了,又叫来几人将子卿抬了下来。

    公孙惊艳忙上前帮忙,又雇了辆马车,公孙惊艳道:“哥,金大哥的情况,恐有不妙,我看还是回寨里吧。”

    公孙翼道:“只是不知族长他会不会施救啊?”公孙翼自知族长的能力,但是他若知子卿的身份,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施救。想到这里便道:“但看他的造化吧。总比在此耽搁的好。”

    子卿被抬上马车,司长道:“人是交给你们了,与我们毫无干系,你二人好自为之。”

    公孙兄妹不屑此人,打马赶回公孙家。

    回到寨里,二人商议好没敢透露子卿的身份,二人苦苦哀求一阵,公孙族长公孙夷一阵唠叨,但看着子卿如此模样在眼前着实不忍,又号了脉,怎料这一号脉当即说道:“这哪里是时疫,分明是中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