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心想不知这主儿要怎么惩罚他。
又听孝忠怒喝一声:“快点!”
“哎哎”这人连忙答应着,真的脱了外衣。
孝忠用剑指着左边的衙役道:“你也是!”
那人看着孝忠的剑,没敢多说也照做了。
二人脱了又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望着孝忠,孝忠又道:“给我!”
“哎哎——”两个人忙把衣服递给孝忠,孝忠收起剑,把这两个人的外衣小心翼翼地裹在秦虞身上,单手搂着秦虞的脖子,秦虞的下巴紧紧贴在孝忠手臂上,为不让他栽倒或者颠簸,又往秦虞身上靠了靠,另一手提着剑。又令他二人继续牵马。
没多时,探路的衙役赶了回来,其中一人道:“启禀大将军,前方大概还有五里地。”
孝忠道:“那便快些赶马!”
“喏!”几人应话。
孝忠对秦虞轻声说道:“秦虞坚持住,马上就能见到大夫了。”说完搂得紧了些。秦虞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这股力量强大而又温暖,贪婪地享受着,
心道:孝忠,你是我唯一活下来的信念。
而孝忠心下盘算,真不知这两天这几人对他做了什么,气难平还是想杀了他们,另一只手里仍然紧紧攥着剑,那几人也是晓得的,一路瞥了几次孝忠手里的剑,便一路小心翼翼的,只求自己别犯错。
几人轮流牵马,打探距前方村镇的距离,一路小心护送,蓟州偏远,一路荒凉,官道上虽是旷阔,但杂草丛生,孝忠一路走来一路张望,征战时用的长枪也绑在马上。
时已过了晌午,太阳欲渐偏西,阳光斜射在草木上,总有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就在这时孝忠眼见前方的草丛动了一下,便没了动静,想必一定不是蛇鼠,征战数年还是有些经验,前方定有埋伏,他脚步慢了下来,挥手示意牵马的两个衙役,二人相视一望,打算撤离,摆手示意那两名衙役向后慢慢撤退,几人蹑足目视前方小心翼翼地向后退步,不料草丛中突发一箭正中一名衙役的心窝,那名衙役吐血身亡。
突然草丛中忽然出现几十名弓弩手,数箭齐发,孝忠忙挥剑挡去飞箭。奈何这十几人轮番放箭,纵然孝忠身手不凡,也抵挡不住乱箭,另两名衙役早死于乱箭之中。
孝忠一手扶着秦虞将秦虞放在马背上,行动稍有迟缓,对面竟有数箭射来,孝忠仍徒手抓住几只箭,但也是徒劳,箭如雨下,手臂竟中了一箭,孝忠忍痛将其拔出,就在拔箭的瞬间左肋又中了一箭,毕竟中箭一掌之深,孝忠忍不住呻吟一声,心道:此次是逃不过这劫?这时只听秦虞趴在马上说道:“孝忠,你走吧——”
孝忠仍拼命挡箭,但周围只有他一人在说话,他听得出秦虞绝望的语气,秦虞趴在马上还是有些知觉,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听到孝忠中箭低声呻吟。
这时只见秦虞张突然开双臂犹如一只大蝙蝠,静静地坐了起来,用身体挡在孝忠身前,一支支箭射中他的腹部,胸部。
秦虞自那日在刑讯室被伤筋动骨后,便每日被这骨子里的疼痛折磨着,今日又如此一遭便再也支撑不住了,只想早日解脱了也不必让孝忠也陪着,于是才使出平生最后一口气力,挡在孝忠身前,未见他睁眼,鲜血从口中流出,慢慢垂下头去,滑下马。
孝忠望着全身射满了箭的秦虞,胸中似一团烈火爆燃,眼中似充血一般,收起龙尾剑,单手解下长枪,“呀——”提起长枪长嘶一声,策马向射箭人群冲去,箭阵瞬间被打乱,长枪直挑最近一人咽喉,那人随即口喷鲜血,回手一枪划开另一个人的心肺,顿时血腥满天,这几十人看似乱了阵脚,但也都有备而来,纷纷弃箭拔刀,对战孝忠。
孝忠一路护送秦虞而来,小心翼翼呵护备至,但还是没能留住秦虞,此刻只想将这几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这些人的大刀纷纷断的断折的折,不过片刻功夫草地上只剩下一人了,孝忠举起枪便要给他个痛快,又一想但问问他是谁派来的,于是用枪抵住一人的咽喉,那人忙道:“将军饶命!”
孝忠听得此人认得自己,怒气未减,低沉的声音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执行命令,大将军饶命!”
“当真不知道?”
“当真!”
“啊——”一道金光闪过,这人便口吐鲜血而亡。这道金光射穿了这个人的心脏,只见一只月牙形状的无丙利刃落在草丛里。孝忠无奈只好扔下此人。转身来到秦虞尸体前,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草,头深深地低下,如此跪了很久。
“先生,您还是回去等吧。”夕阳下两个年轻人一辆马车陪同一位年迈的老者。一个年轻人说道:“我们在这里先等着,若他们出现我便通知您。”另一个年轻人也说劝道:“是啊,先生,我们都等了一天了,怕是不能来了。”
“不,公孙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况且在信中交代得如此细致,说明他十分在意这个人,这个人伤势极重。我们再等等,莫要为此错过了救治的最佳时机。”
待夕阳西下,天近傍晚,仍不见人影,老先生默念: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只见远处一人一马迎面而来,马上人身材魁伟,却因天色看不清人面,老者和两位年轻人欣喜非常,以为终于等到了,但马儿在几人面前匆匆而过,几人又渐渐失落了。
老者又叹了口气,渐渐低下头,但见方才那人走过的地方血迹斑斑,便忙招唤道:“壮士!壮士!你受伤了,我是大夫——”
然而那骑马急行的人只顾连夜兼程奔向下一个要守护的人,怎会下马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