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忠被荆王控制,而萧离还在厮杀,孝忠大喝一声道:“萧离!住手!”
萧离回过神来,见孝忠被俘,正要上前营救,不料孝忠又吼一声道:“住手!”
萧离一向听命于孝忠只能站住不前,数十丙剑已抵住萧离咽喉。
二人被荆王带走了,明王也撤了回去,因为护卫军的主力都在对付孝忠和萧离。公孙啓等人,在预先设计好的退路成功撤了出来。
原来自孝忠被浮山秦虞绑了之后渐渐醒了,他猜到公孙啓劝他饮酒必有不妥,于是这酒只咽下去一半,而在趴在桌子上时吐到地上,但不知公孙啓下了多少迷药,还是被迷倒了,醒来后以臂力挣开绳索,见子卿绑在一旁还睡着,也不想让他参与进来,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拿着剑走了,并交代管事的老何:“何叔!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给子卿松绑!”
老何答道:“喏!”
但没想到事情有变孝忠被俘,金家也听说了,这老何紧张起来,连忙来到子卿这里给子卿松了绑,在此之前,子卿醒来叫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来,这会儿老何主动松绑一定是出事了,老何将孝忠被俘一事和子卿讲了一番,子卿连忙站了起来,刚迈步,又差点倒了,老何连忙扶了起来,许是被绑久了,身体麻木,也顾上那么多,忙又站了起来带着剑赶赴京城大街,可是赶到时人已散去。
孝忠心知这几日有事发生,昨日便把百里一家几口遣散回去,老何一人在大将军府院子里盼着他们能回来,这时见子卿回来了,忙上前问道:“怎样了?”
子卿来不及复述又问:“你可看见公孙啓他们?”
老何道:“公孙啓,秦虞浮山昨天半夜就走了,而且走时也奇奇怪怪的。秦虞护军脾气火爆我也没敢问。”
子卿道:“糟了,他们几个一定出事了。”说罢又出去了。
老何一人更不知如何是好,他本来也是金渊随军的一名将士,因负了重伤不能上战场,才被金父留在家中当管事,承蒙金父恩德一直照顾孝忠,一生未取,只将孝忠视如己出,此刻心下更是担心孝忠千万不要有事。
此刻孝忠被押回刑部,荆王本想在皇帝面前邀上一功,正巧皇帝病重,太医院的御医们正在寝宫会诊,孝忠一事便交由荆王全权负责。
孝忠被绑在邢架上,荆王没有出面但司徒来了,孝忠怒道:“文大司徒,这是滥用私刑吗?你羁押本将军万岁可有下昭!”
“哼!金湚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劫死囚囚车,京城的大小官员和众百姓有目共睹,还妄图狡辩。来呀!”向两侧侍卫一挥手道:“大将军来咱们刑部一回不易,给我好声招待!”
“喏!”
两名侍卫站了出来,每人手持一杆铁鞭,二人也曾是孝忠的部下,今日也是不敢为而为之,道:“大将军得罪了,我们也是听命于人。说罢每人竭力使出一鞭,鞭子打在孝忠身上顿时皮开肉绽,孝忠硬是咬紧牙关挺了过去,没有做声,但额头已渗出汗水来。
二人又是每人一鞭,不料孝忠急了,又以臂力挣开锁链,二人正要挥鞭孝忠迎上去抓住鞭子喝道:“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怎么教你们的,才用了本将军一成的力气!才用了本将军一成的力气!”
文司徒见孝忠发怒生怕再出事端,已经退到侍卫身后老远,指着孝忠道:“怎样!你这是要造反?”
“我金孝忠做事光明磊落,有没有劫囚车我心中自知,你不过是气萧离杀了你那不肖儿!借机公报私仇!刚才那几鞭我便替萧离受了,但非要给我强加罪名,你怕还没这个权利!”
“既然如此你想怎样?”司徒问。
“我要面见圣上!”孝忠喝道。
“不巧万岁病重,顾不得你。”司徒道。
“万岁病了……”孝忠心下担心皇帝年老体衰,这一病怕是凶多吉少。便不再说话。
想了想道:“如此,我便在这里等着,万岁乃一代明君,相信他一定会给我一个公道!”
子卿来到明王府,说明孝忠一事,求明王出手相助。
明王道:“如今父皇病重,太医院都在会诊,父皇年迈不能让他忧虑过度,金孝忠被荆王掳走,现在在刑部,但是,他品衔位齐三公,没有父皇的旨意荆王他们不敢拿他怎样,放心,金孝忠现在应该性命无忧。”
子卿听后道了谢,也只好离开了。
为了不难为牢房的狱官,孝忠又被绑了回去,这时只见刑讯室门打开了,走进一人,此人黑铁面具半遮着容颜,一身书生打扮,没有书生的儒雅气质,却带着一身诡异的气息,孝忠见了此人十分诧异,但更惊讶的是他手中的锁链。
“捆龙索——”孝忠心里寒战。
那人轻轻地眨了一下眼,道:“在下殇胥,金将军好眼力,没错就是捆龙索,之前的铁鞭听说金将军看不上眼,所以我便来了。”殇胥说道。
“段干呢?让他出来见我!”孝忠自知没人能从段干那里夺走捆龙索,因为孝忠曾与段干同榻共枕也不见段干将锁链藏于何处,只是用时便从他衣袖中射出去。
但他是怎么弄来的?孝忠思索着。
孝忠也自然记得这东西的威力那日只是触碰了一下便已痛入骨髓,那疼痛,痛彻每个指尖久久不尽。
殇胥拿着锁链道:“段干纪舒此时不知有多快活,他不方便出面,我来替他款待大将军,不知这捆龙索金将军能受的住几鞭啊!”只见他慢慢地举起手来,孝忠额头已经渗出冷汗,这铁索重重地打在孝忠身上,孝忠顿时如同被雷击一般。
“呀啊————”孝忠声嘶力竭痛苦地嘶叫一声,呻吟之声久久未停。刑讯室关着门,门外的守将都为之一惊,自认识金将军以来从未听他因受伤惨叫过,今日如此惨叫不敢想象门里面的惨境。
孝忠身上又一道血口子,血口上滋滋地冒着黑烟,流出黑色的血液来。一鞭子下来孝忠已经痛的牙齿咯咯作响,这捆龙索也是奇怪,每个环节都藏着机关,能缩能伸,一条锁链机关重重,竟也能做鞭子使,效果用在孝忠身上十分奏效,殇胥见状十分有兴趣,便又是一鞭,孝忠应声惨叫,门外的守将腿已经哆嗦了。几鞭下来,孝忠已经虚脱了,整个人垂了下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着心道:不知萧离如何了,是死是活。就这样一鞭接着一鞭,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失去了意识。
殇胥回到司徒府复命,说明了孝忠情况,司徒十分高兴,道:“这么说来,依你之计,只要制服了金孝忠,另外几个人便不用费心了,我们只要坐等鱼儿上钩。”
“司徒大人英明!”
第二日全城贴出布告,内容大概是大将军金湚劫囚车伤了荆王,杀死护卫军数十名,今日午时处斩。
此事在京城内迅速传得沸沸扬扬,公孙啓等人没有逃出城去,还在城内事先找好的落脚之地躲避,浮山听说了此事按耐不住了,道:“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这其中定有人作祟。”公孙啓道。
“可是布告是刑部贴出的,不会有假,不行,孝忠不能死,如果死了就太冤了。”浮山说道。
“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抛下他一人!”秦虞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外走,公孙啓叫住他,道:“站住!”
“此事定有蹊跷,不可贸然行动!”公孙啓想喝住他。
“那你便在这里思考解决之道吧!”脚步没有停已经奔向门外,浮山也追了出去,公孙啓无奈只好跟上去。
几人一路十分顺利,来到刑场,子卿也听说此事,和明王一起混在人群中。明王也不知发生何事,宫中皇帝并未下旨,只好在一旁观看局势。
这时孝忠被押解上来,孝忠走之前,穿着百里戈大夫人亲自做的衣裳,此刻衣裳已经破烂不堪,看不出颜色,只见满身都是红黑色的血迹,孝忠虚脱得不醒人事,由两名大汉拖着押到邢台上,头便栽倒在刑台上,毫无生气,任人摆布,刑台上由绳索吊着大刀,大刀锋利非常,被风吹得嘤嘤作响,似乎就要坠落下来砍了脑袋。
人群中都是百姓本看不出什么异样,但秦虞见状按耐不住了,“啊,孝忠?怎么才一夜竟被折磨得如此不堪?”便欲拔剑冲上去,剑才出鞘一寸,公孙啓连忙按住道:“不对,我们上当了——”
可是来不及了,因为秦虞的举动已经引了司徒等人的注意,几人很快便被锁定目标,护卫军被调换成羽林军,各个勇猛以一敌百,纷纷冲入人群中,擒拿秦虞公孙啓伏山等人。
但在这时系着大刀的锁链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大刀竟落了下来,几人同时望向孝忠,大惊失色,秦虞不顾大刀阻拦即刻冲了出来,如箭初弦般窜了过来,用长戟迅疾抵住刀刃不让其落下,对浮山喊道:“快!拉绳索——”
这时浮山也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拽住锁链,大刀不再下落,秦虞得空忙回身抱住孝忠,欲将孝忠脱离此处,但浮山只感锁链一震,竟然断裂,大叫“秦虞快撤!”秦虞听见浮山失声大叫,一个翻身将孝忠推到地上,大刀随机下落二人险些被砍了两段,秦虞一骨碌爬了起来将孝忠扶了起来,方才近身,只见孝忠浑身无一处完好,如同死人一般任人摆布,不禁气愤,才不过一日怎就被折磨得如此不成人形。
怎让他多想,羽林军已经围了上来,明帝也在一旁观战,此时也露面接过孝忠,秦虞等人被带走了。
这时荆王出现在明王面前,低头诡异地望着明王,明王见到了荆王自然知道了今日为何如此安排了,荆王问道:“莫不是明王要带走此人?”
“皇兄,孝忠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为何要治他于死地?”
“哼——‘孝忠’,你如此亲昵地称呼他,他是你什么人啊?”荆王狡诈地眼光望着明王,又道:“他还是戴罪之身,我不过借他人头一用。父皇将此事交由我全权处理,只是,你,没有权力带走他。”
“你——”
“带走!”随后藐视地看了一眼明王。
明王只好看着孝忠被带走。
几人同样被押往刑部,孝忠得罪了司徒,几人自不会好过,公孙啓早已料到如此,只求还有口气能见孝忠便好,一顿鞭刑此刻体力不支已经倒下了,浮山自然如此,被扔在公孙啓身边,二人如此都起不来了。但还是远远地听见刑讯室内,秦虞的惨叫声声,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