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戈不懂功夫,这大半夜的箭不射在身上是察觉不到的,但他躲在孝忠身后,孝忠远远的便听见疾厉的风声,未及箭射过来便提起龙尾剑,向空中一挥,又飞速转身,箭已落地,射在身旁的泥土里,回头向吓晕了的百里戈喝道:“这箭是冲你来的!”
随后拉起瘫倒在百里戈怒道:“你到底你做了什么!”
百里戈哆哆嗦嗦地道:“我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哎,小心——”
孝忠早听见风声,又一挥剑,又一支箭射在泥土里,这样连续接了三支箭,龙尾剑始终未出鞘。
忽听空中一阵哨响,那剩下的几个小贼纷纷撤退,说也奇怪,众将士硬是没有伤到他们分毫,几人轻功非凡,撤退的方向竟还是空中。
孝忠弓搭三箭向空中连射三发。
子卿浮山等人欲骑马去追,孝忠生怕出现子卿上次遇险之事,便道:“子卿,穷寇莫追。”
“是!”子卿应了一声。
子卿等人来到孝忠身边,孝忠令众将士回到自己的营帐和岗位,子卿上前问道:“孝忠,没事吧?”
孝忠道:“没事只是普通的箭而已,伤不到我。”
“还没事呢,要不是孝忠护我,恐怕我今晚都死三回了。”百里戈忙抢道。
公孙啓怒道:“你还说,一定是你引来的这群人。”
孝忠问道:“何出此言?你们在哪里发现这些人的?他们来做什么?”
萧离道:“我去查岗,回营帐里,看见一人——举剑——刺杀百里戈。”萧离不善与人交往,语言仍有些生涩。
“所以要不是萧离及时阻止恐怕我今晚也凶多吉少。”公孙啓怒气未减。
孝忠你看这箭,公孙啓将方才射在泥土里的箭呈给孝忠,孝忠一看,原来这箭和射中大雁夫妇的那支箭一模一样,便说道:“竟是这样?”
公孙啓又道:“你在边城到底做了什么?还是得罪了什么人?难怪你非要和我们一路同行。”
“不是,冤枉,我真的不认识这些人,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商人,哪敢和这些人打交道啊,我不要命啦?”百里戈面对这些猛将是一脸委屈。
孝忠语气很平和,道:“那是不是你身边的什么东西吸引他们了。”
“嗯,对!你身上到底带了什么东西!”久未开口的秦虞说道。
百里戈转了话锋:“孝忠,你的这几位朋友功夫不咋地,脾气可不小啊。整日里凶巴巴的,今晚我能不能和你睡呀。”
“行。”
“这么爽快!”
“进来!”
“哎!哎!”
百里戈麻利地跟在孝忠身后,走之前还不停的示意公孙啓秦虞等人,你看看人家。
公孙啓心道:“哼!有你好看的。”
孝忠百里戈进了营帐,子卿也进来了,但是子卿进来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仓啷”一声拔出了剑,横在百里戈的脖子上,怒道:“说,你到底带了什么东西?”
百里戈吓得一哆嗦,剑鸣声嘤嘤不绝,想想这把剑才下战场,在战场上砍死砍伤的那些人,那鲜血热乎乎的喷洒出来,这命啊,在他们手里当真不值钱啊,眼睛紧紧一闭,真是后悔跟他们走啊。
又听孝忠说话,他才睁开眼睛,“方才观战你也看见了,剩下的那几人的身手不凡,绝非普通的蟊贼,如果不是我们身经百战,将士众多,今夜我们也恐难逃一劫。”
百里戈仍然一脸委屈,用眼神向孝忠求救。
孝忠走过来,并未阻止子卿的恐吓,道:“百里,你我相识多年,不分你我,此地是军营,我们手下有几十万将士,容不得有半点闪失,那几支射杀你的箭,便是与大雁夫妇所中的箭相同,说明他们早就盯上你了,而这些人深夜在众岗哨巡视下悄然无息地潜入军营,又在几位将军的围剿下全身而退,实在不容小觑,倘若这几人只是先潜部队,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有这么严重啊?”百里戈带着哭腔问道。
“对!”孝忠回答很是决绝。
子卿见他流露出一脸的诚实,便收起了剑,百里戈道:“我这次只是在坊间商贩手中收藏了几件玩意儿,也不是稀罕之物,再者也就是一些音银两而已。”
“你看。”
说罢,从怀中取出那个白玉制作的酒盏,道:“这个今天吃饭的时候本来是要送给你的,这是驼队带回来的番邦的玩意儿,我看你不稀罕,就没敢给你。”
孝忠接过去,和子卿一起看了看的确没什么特别之处。
百里戈又从怀中摸出一件琉璃制品。
子卿和孝忠凑上前来,看看此物的确精致,绝对是稀世珍宝,但是也就如此,没什么特别之处。
子卿还指望着百里戈再拿出什么来,百里戈脸转向他,认真的说道:“没了,真没有了。”
“不是,孝忠,子卿东西你们也看了,你看这天还没亮呢,我这在参军账都不安全,我看我还是和你睡吧。”
子卿很无奈,道:“过来,睡这。”
“我去守夜。”子卿说道。
“子卿,你和百里先休息,我去营地里看看。”
孝忠说完便出去了。
百里戈哎哎的还想说话,孝忠没在给他机会。
子卿摇了摇头道:“这回如你愿了。”
孝忠走出帐外,营地里安静了,只有守卫和寻岗的将士,见了孝忠分别施礼。
天近破晓,东方微亮,红云层层叠叠,孝忠走向山坡。此地视野开阔,整个营地尽收眼底,望着貌似安宁祥和的营地,心中思索:将士们几个月浴血奋战,眼看就要荣归故里,在此之前,一定不能再出差错。
一路走来铠甲未卸,剑不离手。
几人几次遇险,孝忠甚感疑惑:几年征战也不见如此风波,到低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