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戈在车里盘算一会儿,还是决定下了马车,骑乘一批快马赶到队伍前面。
孝忠等人十分诧异,孝忠看了他一眼,心中担心,但没表现出来,只是停下了马,向后一挥手示意大队停下,子卿问道:“百里戈,后面的马车挺华丽的,坐着不舒服?”
百里戈气喘吁吁的一脸油腻笑,道:“不是不是,我想跟你们俩一块儿走,这样不是安全嘛。”
“在马上可不比你的车舒服,你能坚持”子卿故意问道。
百里戈道:“我能我能!”
公孙啓在百里戈身后,调侃道:“百里,早就听说你贪生怕死,看来传言不假,不过看着害怕的程度,你这回怕是赚大了,又或者是得了什么宝贝?”
百里戈眯着小眼睛一脸坏笑:“哪有哪有,我只是落在最后,怕后而已,怕后而已。”
“看你脑满肠肥的,竟然还是个胆小如鼠之辈!”浮山插了一句,众人也都哈哈一笑。
孝忠没有做声只是指了指他与子卿中间的空隙,百里戈立刻明白了,马上笑着点头示意:“哎!哎!”
大队又走了几十里,孝忠命大队人马安营。
军营里忙忙碌碌的,士卒们迅速准备造饭,开始晚餐,百里戈也排上了用场,忙前忙后的给将士们加餐加伙食,孝忠只当是他在买好,没做理会,一会儿又蹭到孝忠账里提了一壶酒和一个食盒,看着孝忠的脸色,依然满脸堆笑,
道:“累了一天了,你看我这都给你备着呢。”
孝忠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军纪严明,将士们在行军途中不能饮酒,我自然以身作则。不过——你那个食盒可以留下。”
百里戈以为要被赶出去,见事情有转机,忙打开食盒,拿出几个好菜,坐在孝忠身边,忙着给他夹菜,自己也忙活吃着,边问道:“味道不错吧!”
孝忠道:“嗯,还行。”
“想不想知道我这回带回了什么?”
“不想。”
百里戈的笑消失了一会儿道:“无趣。”
二人不冷不热的说着话,百里戈见金孝忠没饮酒,自己也不好意思喝,也很无趣的吃了饭。
饭后,百里又去了参军账,萧离拭擦着他的佩剑,百里戈进来他没做任何动作,还是擦着剑,浮山、秦虞在外巡岗,公孙啓肩头落着那只枭鹰,手里拿着一些虫儿不停地送进枭的嘴里,枭儿津津有味地啄着,百里戈看着好奇也凑过来撩逗一会儿。
百里戈道:“我看它日里夜里飞来飞去的,是不是给我们探路呢?”
公孙啓道:“当然,它可比我们的探兵快多了,诶你来做什么,是不是今晚不敢一个人睡,想混在我们中间啊?”
百里戈有些尴尬,随后又是赔笑,道:“公孙啓,早就听说你上晓天文下知地理,能施医问诊又能占卜吉凶预测未来,看来传言属实啊。我还真有此意,不知几位介意否?”
“浮山,秦虞不会介意,萧离和我们作息时间不一样,他们你都不用担心。”
“嘿嘿!那就好他我可就——”
“哎——话还没说完呢,他们不介意但我,不行!”说完一摆手,动作十分决绝。
“不是,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大家一路上有个照应的。”
公孙啓转而又道:“要和我们睡在一起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百里戈忙问道。
“把你那个宝贝拿出了来给我看看。”
“哪有宝贝,只是些银两而已。”百里戈心道: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公孙啓又道:“床有些窄,要不你睡地下?”
百里戈自是不愿意道:“真的只有些银两。”
公孙啓道:“到了晚上营帐里可能会有蛇虫鼠蚁经过,说不定还——”
“给给给,给你看。”百里戈为了能住在这里也是拼了,看看就看看,反正他们军纪严明,量他也不敢有什么邪念。这样想着。手伸进怀里,公孙啓一脸坏笑,等着看,百里戈摸索半天,拿出一白玉做的状似酒杯的物品,凝脂润玉,还似透着五彩光华,倒是个好东西。
公孙啓道:“就这个?”
“你别小看他,这白玉酒盏,奇妙得很,这可是稀世珍宝。”
公孙啓只当他是爱财如命,什么都当做宝贝吧,并未注意他所拿何物,却没见百里戈他也一脸坏笑,百里戈收起宝贝,小碎步紧迈几步,抢到公孙啓前面,“扑通”一声趴在床上,鼾声渐起,公孙啓摇了摇头,没再理他,也济上了床。
近半夜,秦虞,浮山寻岗回来,萧离出去了。
营地里站岗巡视一切安然,将军账内,孝忠和子卿也都熄了灯。
“救命——救命啊——”
孝忠听到呼救忽地坐起来。
子卿也坐了起来,道:“是百里戈?出事了!”
二人均抄起佩剑,向帐外奔去。
孝忠手持龙尾剑,疾步奔向百里戈呼救的方向,叫道:“百里兄!百里兄!”
百里戈从他二人身后探出头来,感动得带着哭腔,拉着孝忠的袖子,道:“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孝忠只感到很肉麻,没有回答他。
只见不远处参军账外伏山,萧离,秦虞正和几人搏斗,子卿也挥剑参战,百里戈躲在孝忠身后,和孝忠一起观战。
账内的将士们听到打斗声纷纷涌了出来,片刻间把几个小贼围得水泄不通,但是这几人决计不是普通的蟊贼,几位将军战斗了半刻也未分胜负,但是这是军营,战士们才下沙场精力足得很,所以孝忠并不惊慌,因为他胸有成竹,但片刻下来双方都有损伤。
百里戈躲在孝忠笔直有又魁梧的身躯后,不停地哆嗦着,最是见不得这场面,方才还是活虎生龙人,这会儿要么喷血而亡要么胸中热血撒了一地,实在不忍,只好扭过头去。心中暗暗佩服孝忠:二十几岁的人,血气方刚的年纪,能指挥千军万马,并有如此沉着的气势也实属非凡啊。
“这——这阵仗我可是头一回看见啊,孝——孝忠,你们在边关出生入死的,真是不易啊……”
就这句话倒是说到孝忠心坎里去了的,孝忠“嗯”了一声没在说话,百里戈又问,“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啊?”
“先看看再说。”
孝忠这次仍没有进城,只是在城外就近安营,城外虽空旷,但有几颗古树枝叉繁茂,一书生打扮的人潜伏在枝杈间,手持弓箭,弓拉圆满一箭射出,正冲着百里戈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