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门外,萧离正与一群人搏杀。
孝忠子卿忙挥剑参战进来。这些人自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且各个身手不错,萧离似乎对他们十分熟悉,使着一幅鸳鸯钺应付倒也自如,然而这些杀手似乎早就埋藏在此。
孝忠子卿方才还在一起应战,此刻早已被冲散开,几人各守一处只顾厮杀,而浮山秦虞听见杀喊声也带兵赶来,如此几人便将这群杀手团团围住,杀了片刻所剩无几,剩几个也都自尽了。
孝忠等方得空闲,这时只听浮山来报,“孝忠不好了,子卿他——”
“发生何事!快说!”
“你去看看吧。”
大战期间,孝忠本以为子卿经此一事该是身体虚弱,只当是勉强上战场,却不料比往日更加善战。此刻的子卿杀人如麻,手法令人害怕,如今果然不受控制一般,尽管周围的人都杀死了,仍然不停地挥剑刺杀,别人见状都不敢近身,秦虞浮山带着几人来上前制止,结果都被子卿砍伤,此刻也都捂着伤口不敢近前。
孝忠匆忙赶来见状顾不了那么多一步窜上前,从后面抱住子卿,子卿仍然不停地挥剑,孝忠忙大喊:“子卿!住手!子卿——”
安抚一阵后子卿才慢慢缓过神来,竟晕倒在孝忠怀里。孝忠忙将子卿交给赶上来的公孙啓,公孙啓号了脉,半晌没有做声,又令众人将子卿抬进屋内再说。
孝忠问萧离道:“萧离,这些人你可熟悉?”
“是,当年我也是他们其中一个。”萧离答道。
“难怪那个单于这么轻易的将城池让出原来早有准备。”孝忠道。
“只是他万没想到,我九域人才济济,此事虽有惊却无险,不过这次多亏萧离守护及时。”公孙啓道。
孝忠看着萧离,萧离只是点了一下头。
“倒是子卿,公孙啓你可有查出端倪。”孝忠又问公孙啓。
“这,子卿可能是上次大伤才愈,这次恐怕是劳累过度,才出现反常的情况,应该无妨。公孙啓说道,我来看护他,你们先去休息,随时守着城防,以防单于带兵折回。”
孝忠等几人都点了点头。
孝忠赴战场虽舍生忘死,但是却十分珍惜士兵们的生命,计计都是以少胜多,奈何北域人太过残暴,虽大败北域,九域兵马也损失不小,伤病残卒的休整了几天,大队人马才开始动身回京都。
军队临行之际孝忠以子卿伤情一事为由,恳求公孙啓与萧离一道回京都。
“公孙啓,子卿受伤后,身体常有不适,不如就随我们回京都,一路上也好互相照应。”
子卿见孝忠有意留下公孙啓便故意说道:“是啊公孙啓,近日我只觉身体每况愈下,不知是否会波及性命,京都医师又有几位能及得上你,你不会连我的性命都不顾了吧。”
公孙啓见二人执意留下自己,也实在不好拒绝,孝忠见公孙啓有意答应忙道:我已经知会萧离,萧离已经在准备了。
公孙啓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便随你们回京呆上些时日,待子卿伤势无恙,我们再隐居也不迟。”
孝忠听后与子卿相视一望,颇感欣慰。
公孙啓也想知道子卿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境距离京都几千里之遥,捷报早已传回京都,而大队人马才走了不到一半。时已深秋,早晚天气有些凉爽,加之伤兵们不适宜长途跋涉,走了几日便在一小镇旁安营扎寨。
这一路走来,子卿似乎都不太正常,时常若有所思,孝忠只当是一路琐事耿耿于怀,只是安慰两次而已。
不料子卿今日频频出问题,总觉得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绞痛难忍,孝忠见状又疑旧伤未愈。子卿也怕耽误大队行程,所以这几天就一直忍着。
这个小镇位于北方官道上,荒凉萧条,没什么人气,有山山也不高,丛林已经枯黄,大队人马没想惊动他们便在官道旁安营扎下来。
时以傍晚,孝忠与子卿立于夕阳余辉间,二人对面涛涛黄河,河水湍急呼呼作响,近日多战事,二人好久没有这么松懈过,此刻的孝忠只想知道那一夜究竟子卿遭遇了什么。
然而还未来得及问出所以然,子卿突感额头间剧痛难忍,腿下一软竟然跪倒下来,着实吓到了孝忠,见子卿狠狠地抱着头,脸色煞白,孝忠忙蹲下来问道:“可是旧伤复发?快去找公孙啓!”说罢扶起子卿,不料子卿双目赤红,忍着疼痛和灼烧大叫道:“孝忠,快走开!我会伤了你。”
孝忠更加担心了:“子卿,我们去找公孙啓。”
扶起子卿便要走,子卿所言不假,此刻似乎失了神智,突然狮子般的嘶吼一声,朝孝忠胸口一掌劈过去。
幸而孝忠躲避及时,怎料子卿似变了个人一般,平日战场上决计不让北域兵伤他分毫,今日却非置之死地,子卿顺势抽出孝忠腰间佩剑只向他砍去,孝忠始终不忍还击只是步步后退,双手护于胸前,面前,不停的躲闪,不料躲闪不及,剑竟划破孝忠掌心,掌心流出鲜血。
萧离等人听见打斗声都奔了过来,秦虞,浮山见这兄弟二人一进一退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摩拳擦掌,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萧离不同,自生在北域日起便受尽磨难,从未感受到人间真情,直至遇到孝忠,便也只认定了孝忠,所以在这世界上任何一人都不能伤了他,便挥剑直奔子卿而来。
子卿恍惚地见一人挥剑向自己砍来,单凭一只左手便攥住了剑刃,剑刃划破了手,鲜血流出,又见他又一发力这剑似烧红了般,竟然灼伤了萧离握剑的手,萧离立刻脱了剑,不料子卿又一掌劈向萧离。
孝忠也怕子卿伤了萧离,便挡在萧离面前,挥手接了子卿这一掌,孝忠掌心有伤,子卿掌心也有伤,都滴着鲜血,双掌相对,顿时子卿似沐浴火海一般周身红光遍布,心口中似凝聚一团火球,这火球顺着子卿的左臂瞬间向孝忠身体里打去。
此刻孝忠只感心中灼痛难耐,也如子卿一般似沐浴火海,周身泛着红光并狠狠地揪着胸口衣襟痛苦的长长地嘶叫一声:“呃——”便不醒人事。
倒是子卿似醒过来了,恢复了正常人模样,见状愧疚难当,奈何刚才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众人将孝忠扶回大营。
第二日清晨,大将军账内。
孝忠似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只觉手心有些疼痛,方才想起昨晚之事,心中挂念子卿,便要起床看望子卿。
不过子卿就坐在床边,孝忠见子卿恢复如初,心里宽慰了些。
子卿问道:“孝忠,你可有不适?”
孝忠看了看右手的伤,除了这个也没什么不适,子卿也抬起他的左手,二人的手均是被孝忠佩剑所伤。
“近日的事太奇怪,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孝忠道。
我们还是先回京都再从长计议。